没跟你闹 第127章 夜幕下的监视与实验室的微光

特别小队的组建悄无声息。鲍里斯亲自挑选了六名绝对忠诚、经验丰富且口风极严的老守卫，加上老方五人，一共十一人。行动代号没有，鲍里斯只说“矿洞那边的活儿”。

任务分两组进行。第一组由鲍里斯亲自带领五名老手，负责对老烟草路尽头废弃矿洞进行长期、隐蔽的监视，记录一切风吹草动。第二组则留在牧场内，名义上继续日常巡逻和训练，实则承担秘密研究和内卫任务，由老方暂时协调（因为他是第一发现者，且霍克似乎对他多看了两眼）。老高自然是研究工作的主力——或者说，是鲍里斯和霍克默许下，唯一被允许“折腾”那块邪门石头的人。

“你的‘实验室’在马厩后面那个旧工具棚，以前是用来修补马具和简单铁器的。”塞缪尔带着老高和老方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堆满了灰尘、锈蚀的工具和报废的零件，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皮革和机油混合的气味。“霍克先生说了，你需要什么工具或材料，列个单子，尽量给你弄来。但动静要小，还有……”塞缪尔压低声音，指了指棚子角落里一个结实的、带锁的小铁柜，“那石头就锁在里面。钥匙你和鲍里斯队长各一把。记住，除了你，任何人——包括我——未经允许不准接触那玩意儿。”

“明白。”老高打量着这个简陋的环境，眼睛却亮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这才是搞研究的氛围！”

塞缪尔嘴角抽了抽，留下两盏煤油灯和一些蜡烛，又搬来一张还算稳固的旧木桌和几把椅子，便匆匆离开了。他还有很多牧场杂务要处理。

老高立刻进入状态，指挥老方和闻讯赶来的老赵、老于开始清理。扫除灰尘蛛网，将废弃杂物归类堆到角落，腾出中央一片相对干净的区域。老潇则去收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陶罐、玻璃瓶（从厨房和医疗室“借”的）、钳子、锤子、不同目数的粗糙砂纸、一小罐煤油、一些酸（清洁金属用，非常稀）等等。

与此同时，鲍里斯带领的监视组在夜幕降临后悄悄出发了。他们绕开大路，穿行在丘陵和树林间，于深夜抵达了老烟草路矿洞所在的山谷外围，在一处视野良好又能隐蔽的岩脊后建立了观察点。

矿洞入口黑黢黢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嘴，开凿在半山腰。洞口外是一片长满杂草和灌木的平地，依稀能看到当年矿工留下的简陋木架和生锈铁轨的残骸。一条几乎被野草淹没的小径蜿蜒通向山下。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夜风吹过山林的呜咽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猫头鹰叫声。

“两人一组，四小时轮换，时刻盯紧洞口和那条小径。有任何动静，用鸟哨联系，绝对不要擅自行动。”鲍里斯低声下达命令。他经验老道，知道这种监视最考验耐心和纪律。

第一夜，矿洞方向死寂一片，没有任何人影或火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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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棚里，煤油灯的火苗跳动着，将老高忙碌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与那些扭曲的炭黑涂鸦（他前几天画上去的“能量流动图”）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

他先是戴上一双厚实的皮手套（塞缪尔提供的），小心翼翼地从铁柜里取出那油布包裹。打开后，“荒芜结晶”在昏暗灯光下依然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暗红色光泽。他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先围着它转了好几圈，从不同角度观察，甚至凑近了闻了闻（没什么特殊气味，只有一种淡淡的、类似石头和金属的冰冷气息）。

“老于，你离远点。”老高忽然说，“这玩意儿给我的感觉……对‘生命’不太友好。”他想起老方描述过的“枯萎”感。

老于依言退后几步。老方、老潇、老赵则围在桌边。

“第一步，物理性质测试。”老高像模像样地宣布。他先尝试用普通的铁锤轻轻敲击结晶的一角。

铛！

声音沉闷，不像大多数晶体那样清脆。锤击处只留下一个极浅的白点，晶体异常坚硬。

“硬度很高。”老高记录（用木炭在石板上画符号）。

接着，他尝试用砂纸打磨。砂纸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但几乎磨不下什么粉末，只有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的粉尘落下，在灯光下几乎看不见。

“耐磨性极强。”

他用镊子夹起一粒试图用放大镜观察（放大镜是从牧场账房老头那里“借”的），但结晶粉末太过细微，看不出什么。

“化学性质……”老高想了想，用玻璃棒蘸取了一点点稀酸，滴在晶体表面。

滋——

极其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反应声。被滴中的地方，暗红色似乎变得更浓郁了一点，但也就仅此而已，没有剧烈反应，没有气体产生。

“对稀酸反应微弱，似乎……有点‘吸收’或者‘被激活’的迹象？”老高皱眉。这反应很不典型。

他又尝试用煤油灯的外焰去灼烧晶体的一小部分。耐热性同样惊人，烧了好几分钟，除了被熏黑，晶体本身没有融化、开裂或明显变色的迹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没跟你闹请大家收藏：()没跟你闹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物理化学性质极其稳定，甚至……有点‘惰性’过头了。”老高总结，眉头紧锁，“但这和他说的能‘内服外敷’、‘强身健体’矛盾。除非……”他眼神闪烁，“这东西的能量释放，需要特定条件，或者……与生命体接触后才发生某种我们检测不到的变化？”

他想到了“晶化辐射”那种缓慢侵蚀的特性。

“老高，你小心点。”老方提醒，手腕上的印记在晶体被反复测试时一直有微弱的、持续的排斥感。

“我知道。”老高盯着晶体，眼神越来越亮，那是发现未知事物时的兴奋，“我需要做个更‘敏感’的测试。”

他找来了一个空的、干净的玻璃罐，又从牧场厨房弄来一小块新鲜的生肉（借口是喂狗）。他将生肉放在罐底，然后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一小撮刚刚打磨下来的、几乎看不见的暗红色晶尘，撒在了生肉表面。

“如果它真的会影响生命体……”

几个人屏息凝神，盯着玻璃罐。

起初几分钟，毫无变化。生肉还是鲜红色，晶尘附着在上面。

但渐渐地，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老于第一个感觉到了不对。“你们看……肉的颜色……”

在煤油灯不算明亮的光线下，那块生肉接触晶尘的部分，颜色开始以一种缓慢但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不是腐烂的灰败，而是逐渐失去血色，变得苍白、干瘪，仿佛其中的水分和某种“活力”被强行抽走了！而撒在上面的晶尘，似乎……颜色比刚才稍微鲜亮了一点点？

“卧槽……”老赵低呼。

“它在‘抽取’生机？”老潇脸色难看。

老高迅速用镊子夹起那块变得干瘪发白的肉，仔细观察。肉质变得像劣质的皮革，毫无弹性。“不是常规的腐烂或氧化……更像是……熵增加速？无序化？生命结构被快速瓦解……”他试图用自己能理解的方式描述。

他又做了几个对比实验：将晶尘撒在木片上，木片会更快地失去水分，变得脆弱；撒在铁片上，则几乎没反应。似乎对有机质、对“有序度较高”的自然物质影响更明显。

“这东西……就是个微型的‘荒芜’扩散器。”老高得出结论，声音带着一丝寒意，“研磨成粉服用？简直是他妈的自杀！除非……”他想起比利伤势稳住的事，“除非那个‘怪人’用了某种方法‘处理’过它，或者比利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化，反而能暂时‘利用’这种抽取来的能量？又或者……那个怪人给的‘样品’根本就是另一种东西？”

疑团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工具棚外传来一阵急促但轻微的脚步声。塞缪尔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古怪，低声道：“鲍里斯队长派人回来了，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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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报信的是监视组的一个年轻守卫，叫莱利，机警灵活。他浑身沾满夜露，眼中带着兴奋和紧张。

“队长让我回来报告，有动静了！”莱利灌了一大口水，快速说道，“就在大约两小时前，天快亮的时候，矿洞里出来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提着防风灯，在洞口附近转悠了一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应该就是挂红布的信号！但他们没找到（莫特被抓，自然没挂），显得很焦躁。两人在洞口低声争执了几句，然后其中一个朝矿洞里喊了些什么，里面又出来一个人。”

“三个人？”老方问。

“对。后来出来的那个看起来像个小头目，骂骂咧咧的。他们在洞口附近又搜索了一阵，最后那个小头目朝着我们藏身的大致方向（其实离得挺远）看了好久，眼神很凶。然后他们退回矿洞了。但队长判断，他们丢了联络人（莫特），又没收到货，很可能会有新动作——要么派人出来更远范围搜索和打探，要么……可能会转移。”

“转移？”

“队长说，如果比利伤情不稳，急需结晶，而这边交接点又出了问题，他可能会冒险派人去其他可能的搜集点直接收取，或者……干脆放弃这个临时藏身点，寻找新的、更靠近结晶源的窝点。”莱利复述着鲍里斯的分析。

情况变得更加紧迫和不确定。

“霍克先生知道了吗？”老潇问。

“塞缪尔已经去禀报了。”莱利回答。

很快，霍克和鲍里斯（他让莱利传话后自己继续坚守）的命令传了回来：监视组继续坚守，但增加一组游动哨，扩大监视范围，重点留意是否有人员离开矿洞向其他方向活动。牧场内部，特别小队第二组进入待命状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同时，霍克加派了人手，在牧场周边加强警戒，防止比利狗急跳墙直接袭击牧场抢夺物资或报复。

紧张的气氛再次弥漫开来。

老高被要求暂停可能产生风险或动静的实验（尤其是**测试），但可以继续在不直接接触的前提下，记录和思考。那块结晶被重新锁进铁柜，钥匙由老方暂时保管（鲍里斯不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没跟你闹请大家收藏：()没跟你闹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接下来的两天，监视组传回的消息显示，矿洞里的人似乎更加焦躁不安。白天也能偶尔看到有人在洞口附近张望，但没有人远距离离开。他们在等待，或者在酝酿着什么。

牧场里一切如常，工人们修复栅栏，女眷照料伤员，孩子们在有限范围内玩耍。但守卫队巡逻的频率和范围明显增加，暗哨也多了起来。普通守卫和工人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压抑。

老方五人除了参与日常轮值警戒，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起，分析局势，讨论对策。印记“秩序之种”带来的那种对“秩序”的亲和与维护欲，让他们对保护牧场、阻止混乱扩散有着本能的倾向。而“工具理性”则促使他们不断推演各种可能性。

“不能干等着。”第三天傍晚，在工具棚里（这里几乎成了他们的临时指挥所），老方开口道，“比利要么很快有动作，要么会憋个大招。我们得掌握主动权。”

“主动出击？就凭我们和鲍里斯那几个人？”老赵摇头，“地形不利，强攻是送死。”

“不是强攻。”老方看着铁柜，“也许，老高的‘研究’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老高眼睛一亮：“你是说……‘加料’的诱饵？”

“对。既然比利的人急着要结晶，我们能不能……制造一块‘看起来’更纯净、更‘有效’，但实际上被我们做了手脚的结晶？想办法让他们‘找到’或者‘截获’？”老方说出自己的想法。

“晃晃悠悠的，这主意够劲儿！”老高搓着手，“但问题是怎么造？这石头硬得要命，物理化学性质又怪，我手头工具根本没法仿造。”

“不需要完全仿造。”老潇插话，“也许只需要外表看起来像，或者……我们利用真的结晶，但在上面附着点什么。比如，一种追踪用的、气味强烈的染料？或者一种慢性的、发作时能让人失去战斗力的药物粉末，紧紧粘附在结晶表面？”

“追踪染料……药物……”老高摸着下巴，飞速思考，“染料好办，牧场染羊毛的有几种植物染料颜色接近。但怎么能牢牢粘在这么光滑惰性的表面上？药物……我对西部的毒药植物不熟，而且怎么保证比利的人一定会让结晶接触伤口或入口？”

讨论陷入僵局。技术条件太原始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于，忽然小声开口：“那个……我这两天帮忙照料伤员，听厨娘玛莎大婶唠叨，说后山有一种‘昏睡草’，汁液弄到伤口上会让人麻痹、昏睡，以前猎户用来处理被陷阱重伤的动物，减少痛苦。还有……牧场仓库里有一种用来标记牲口的、味道很难洗掉的油膏，是红色的。”

昏睡草？标记油膏？

几人对视一眼。

“标记油膏……也许能混合染料，增加粘性？”老高思索，“昏睡草的汁液……如果涂在结晶上，他们用手拿，再不小心碰到伤口……或者研磨时吸入……”

“试试！”老方拍板，“老于，你负责打听清楚昏睡草的具体样子和采集地点，还有标记油膏的存放处。老高，你研究混合比例和附着方法。老赵、老潇，我们准备一下，如果计划可行，可能需要一次小规模的野外投放行动。”

就在这时，工具棚的门被猛地推开，塞缪尔脸色苍白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快！霍克先生紧急召集！监视组用信鸽传回消息——矿洞里出来一队人，大约七八个，全副武装，骑着马，不是往牧场方向，而是朝着西边更深的山里去了！鲍里斯队长判断，他们很可能是要去其他搜集点，或者……直接去找那个‘怪人’或新的结晶源！”

“西边更深的山里？”老方心头一紧。那里地形更复杂，也可能更接近污染的源头。

“霍克先生命令，特别小队第二组，立刻准备，带上必要的装备和干粮，一小时后出发，前往西边山区，追踪这支队伍，查明他们的目的地和意图！必要时，可以见机行事！”塞缪尔快速传达命令，“记住，你们的首要任务是侦察，不是交战！保存自己，带回情报！”

追踪任务！深入未知的、可能被污染的山丘！

老方深吸一口气，看向同伴们。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紧张，但更多的是决意。

“秩序之种”在手腕上微微发热，仿佛在感应着即将到来的、深入混乱腹地的旅程。

“干活！”老方低喝一声。

【夜幕下的监视与实验室的微光结束：监视组发现矿洞匪徒活动，因失去联络而焦躁。老高初步研究“荒芜结晶”，发现其具有缓慢抽取有机质生机（催化熵增）的特性，证实其危险性。团队讨论利用伪造或加工结晶设陷阱的可能性，但受限于条件。霍克命令特别小队第二组（老方团队）紧急出发，追踪离开矿洞前往西边深山的匪徒小队，侦察其目的地与意图。】

【当前状态：受命执行追踪侦察任务，需立即准备出发，深入未知危险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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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没跟你闹请大家收藏：()没跟你闹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研究成果：“荒芜结晶”对有机质有缓慢“抽取生机/催化无序化”作用，物理化学性质极其稳定惰性。初步怀疑需特定条件或与生命体特殊作用才能释放其宣称的“治疗/强化”效果。】**

**【追踪目标：约七八名武装匪徒，骑马，前往西边深山区。目的可能是：1. 前往其他结晶搜集点；2. 寻找“怪人”或新污染源；3. 转移藏身地。**

**【潜在风险：山区地形复杂，可能遭遇匪徒、野生动物、未知地形危险；可能接近“荒芜结晶”富集区或污染源头，面临规则污染风险；可能遭遇“怪人”或界外遗民相关存在。**

**【任务目标：隐蔽追踪，查明匪徒目的地与意图，尽量避免交战，获取情报后返回。**

**【印记/能力准备：“秩序之种”（污染感知/预警），“工具理性”（地形分析/追踪策略），“巡猎”（老赵的侦察与射击），“丰饶”（老于的野外救治与植物知识），“虚无/存护”（老高/老潇的应急与战术）需协同配合。】**

**【系统提示：追踪任务触发。进入可能污染区域，请保持印记感知预警。注意观察环境异常，收集污染样本（如有）。警惕非本世界原生威胁。】**

**【下章预告：深入蛮荒之痕——团队进入西边险峻山区，追踪匪徒马蹄印与踪迹；遭遇恶劣天气与复杂地形挑战；发现匪徒目的地线索——一处散发不祥气息的、被当地人称为“枯萎谷”的地方；以及，在谷口发现的，不止有匪徒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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