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偏远又略显闭塞的河源县,工业发展始终滞后,县城的边缘地带更是一片萧条。一条坑洼不平的柏油马路旁,立着一块血迹斑斑的 “周记汽修厂” 铁牌,在暮色里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微微摇晃,发出一阵 “嘎吱嘎吱” 的声响,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夏周一,这家汽修厂的老板兼唯一资深修理工,年近四十,从十六岁起就跟着师傅摆弄汽车,在这行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练就了一身过硬本领,虽没读过多少书,却也靠着这门手艺算是在这小县城勉强立了足。
此刻,夏周一蹲在地上,眉头拧成了麻花,对着一辆老旧面包车的发动机,重重叹了口气。机油刺鼻的气味,混合着远处稻田的泥土芬芳,构成了这个小县城边缘地带特有的气息。他熟练地用抹布擦了擦满是油污的手,抬头看了看墙上那台老式挂钟,时针已经悄然指向了下午五点。
正当夏周一准备起身去泡杯浓茶时,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声,打破了修理厂的宁静。他抬头望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如同一头优雅却又透着诡异的黑豹,缓缓驶入了修理厂的大门。
车身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镀铬装饰条亮得几乎能照出人影,可在这黄昏的氛围里,却让人无端生出一丝寒意。夏周一不禁咋舌,这样的豪车出现在他这个专门修理面包车和小货车的地方,简直就像一只凤凰落入了鸡群,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车主是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脸色苍白得有些异常,那白不是健康的白,而是像被抽干了生气的惨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焦虑,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紧紧追赶。
他匆匆下了车,脚步急促得有些慌乱,快步走到夏周一面前,用略带急促的语气说道:“师傅,麻烦你帮我看看这车,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开起来总是有点不对劲。”
夏周一看着眼前的豪车,心里不禁有些发怵。他并非对自己的修车技术没有信心,这些年来,他修过的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样的故障没见过?
但关键问题在于,这辆车实在是太昂贵了,哪怕是不小心刮掉一小块漆,恐怕都得让他辛辛苦苦干个一年半载才能赔得起。
想到这里,夏周一连忙摆了摆手,赔着笑脸说道:“这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平时只修些普通的面包车和小货车,像您这样的豪车,我们可不敢轻易下手啊,您还是去城里的 4S 店吧,那儿更专业一些。”
谁知车主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表情就像被触碰到了逆鳞。他伸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摞厚厚的现金,“啪” 的一声拍在了收银台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这些就算是检查费,等修好了车,我还会再给你这么多。钱不是问题,你就别废话了,赶紧给我修车!”
夏周一看着收银台上那叠钞票,喉咙不由得动了动。他毕竟是个做生意的,哪有见到钱还拒之门外的道理?再说了,说不定这车只是有点小毛病,自己小心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顺手收起来了车主拍在收银台上面的钱。
“师傅,这豪车咱真要修啊?我咋感觉有点慌呢。” 夏周一的徒弟温大仔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眼神里满是担忧。
温大仔是个性格有些胆小怯懦的年轻人,从隔壁镇来这儿打工,平时就爱胡思乱想,遇到点风吹草动,心里就直打鼓。“慌啥,咱凭手艺吃饭,仔细点就行。” 夏周一瞪了温大仔一眼,低声回应道。
当夏周一拿着工具开始检查车辆时,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他发现这辆车的轮胎凹槽里竟然沾着一些暗红色的污渍,那颜色红得有些发黑,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在刹车卡钳的侧面也粘有一些类似于头发的黑色毛发,还有一些碎肉一样的物质。
他皱了皱眉头,抬头问车主:“先生,你这车是不是撞了什么小动物啊?你看这轮子凹槽里还有血迹呢。”
听到这话,车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白得近乎透明,如同被一层寒霜覆盖。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紧紧扼住了喉咙。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慌乱,那慌乱犹如一只被猎人穷追不舍、陷入绝境的兔子,四处乱窜却找不到一丝生机。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在风衣口袋里摸索,似乎想抓住些什么来稳定自己的情绪,却因过度紧张,动作变得僵硬而错乱,衣角被拉扯得皱皱巴巴。
紧接着,他猛地咳嗽了两声,那咳嗽声干涩而急促,仿佛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惊惶而刻意发出的噪音。随后,他故作镇定地说道:“哦,这个啊,是我在高速公路上撞到了一只横穿马路的山猫,当时车速太快,没来得及避让,所以就直接撞了上去,然后又压了过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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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民间恐怖鬼事请大家收藏:()民间恐怖鬼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摆了摆手,动作慌乱而急促,似乎急于结束这个话题,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好了,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赶紧修车吧,我去隔壁的酒店休息一下,修好了马上告诉我,我有急事要赶路。”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修理厂,脚步匆匆,几乎是踉跄着离去,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他慌乱心境的具象化。
“师傅,我咋觉得这车主说话怪怪的,前面这个撞击坑不像是小动物能撞出来的啊!再说这么多的血看着也不像是山猫的啊。” 温大仔在一旁嘟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害怕,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夏周一身后缩了缩。
“别瞎猜,赶紧干活。” 夏周一嘴上这么说,心里也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他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车上,开始仔细检查起来。这一检查,他才发现这车虽然大毛病不多,但小问题却不少,而且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车底盘和车身上似乎到处都有血迹,那血迹星星点点,像是被人用刷子随意甩上去的,甚至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味道就像一把无形的钩子,轻轻勾着人的神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周一抬头看了看挂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晚饭。这时,他的徒弟温大仔端着一碗热饭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师傅,您先吃点饭吧,饭我都热了好几遍了。” 夏周一接过饭碗,随便扒拉了两口,饭菜在嘴里如同嚼蜡,又继续投入到修车工作中。
“师傅,这活干得我心里直发毛,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咱们。” 温大仔一边干活一边小声说着,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眼睛时不时地往四周瞟,仿佛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们。
“别没事自己吓自己,专心干活。” 夏周一虽然这么安慰徒弟,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有点发怵,那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蹿。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夏周一终于将那些比较难修的故障一一处理好了,剩下的一些小毛病,他打算让徒弟温大仔来练手。他拍了拍温大仔的肩膀,说道:“大仔,剩下的这些小问题就交给你了,好好练手,小心点啊!别偷懒啊。” 温大仔点点头,拿起工具钻进了车底,心里虽然害怕,但又不敢违抗师傅的命令。
夏周一坐在休息室里,正准备抽根烟休息一下,只见温大仔突然慌慌张张地从车底爬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师、师傅,不好了,车、车里有个女人!”
夏周一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眼花了?这车我都修了这么久了,要是车里有人,我早就发现了。再说了,刚才车主下车的时候,车里根本就没人。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赶紧回去修车!”
“师傅,我真的没看错,我刚才在车底的时候,透过底盘的缝隙,清清楚楚地看到车里有个女人,她穿着红衣服,披头散发的,看起来特别吓人!” 温大仔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话。
夏周一见温大仔说得如此认真,心里也不禁有些动摇。他站起身,跟着温大仔来到修理间,往车内仔细看去。可是,车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夏周一顿时火冒三丈,对着温大仔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偷懒?竟然拿这种鬼话来骗我!赶紧给我回去修车,人家车主有急事,还等着用车呢!你要是再敢给我在这胡说八道,明天就给我滚犊子吧!别来上班了!”
温大仔被骂得低下了头,小声嘟囔了几句:“我真没骗您,师傅,我真看到了……” 然后又回去继续修车了。
夏周一看了看表,已经是午夜 12 点半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修理间里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那叫声尖锐得仿佛能划破夜空,紧接着,温大仔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嘴唇都在不停地颤抖:“师傅,车、车底在滴血,车、车里的那个女人,她、她满脸都是血,还在呜嗷呜嗷的哭呢!”
夏周一心中猛地一紧,他突然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一些关于肇事车辆撞死人的离奇故事。难道说,这辆车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拿起高亮手电筒,快步走进了修理间。
当夏周一用手电筒往车身照去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顿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只见鲜红的鲜血正顺着车轮缓缓流淌到地上,那血浓稠得如同糖浆,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坑,血坑周围的地面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
车内,一个身穿大红色衣服的女人正坐在副驾驶座上,那衣服原本鲜艳的红色,此刻已被大片的血迹浸染,变得暗沉而诡异,仿佛是被无数冤魂的怨念所侵蚀。她的头发长长的,像是有静电一样向四周散开,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带着怨念,在空中肆意扭动,犹如一条条黑色的毒蛇。脸上布满了鲜血,那血还在不断地往下流,顺着下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座椅上,形成一个个血洼,血洼里的血泛着令人胆寒的光泽,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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