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尖最后一次滑过模型的脸颊,那冰冷的铁皮触感,像在抚摸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光滑而僵硬的金属表面泛着幽微的冷光,仿佛连月光都拒绝停留。
我甚至能听见指甲划过合金的细微“沙沙”声,像在刮擦一块永不腐烂的墓碑。
我亲手将它送进了殡仪馆的“待入库”区,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陈年灰尘混合的腥气,脚底踩在地砖上发出空洞的回响,仿佛整座建筑都在低语着被遗忘的名字。
这是一场赌注,用我母亲最后的声音,去敲响一口紧锁的棺材,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时间在我的视网膜上以秒为单位跳动,那是金手指冰冷的计时。
数字无声闪烁,像心跳倒计时,又像死神在耳畔轻数呼吸。
我像一尊雕塑,在出租屋的黑暗中等待着午夜的审判。
窗外的风掠过枯枝,发出呜咽般的哨音,窗帘微微鼓动,如同垂死者的胸膛。
掌心渗出的冷汗黏在膝盖上,湿冷得像是刚从尸袋里抽出的手。
两点整,预设的程序准时启动。
我看不见殡仪馆里的场景,却能想象出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一个冰冷的、本应死寂的模型,在一个更死寂的地方,突然发出了活人的声音。
先是微弱的、压抑的咳嗽,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口陈年的血——那声音干涩、颤抖,带着金属共鸣的颤音,像是从一口生锈的井底爬出来的呜咽。
然后,是那个我复刻了无数遍,刻进骨子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晰得足以刺破任何人的耳膜。
“小满……别怕……妈妈在……”
那三个字落下的瞬间,我的心脏骤然紧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耳膜嗡鸣,血液逆流,连呼吸都凝滞成冰。
金手指的监控界面上,代表殡仪馆区域的信号点瞬间爆发出代表“异常”和“高频通讯”的红色警报,刺目的红光映在我瞳孔中,像血滴坠入深潭。
值班员的惊恐,报警电话的急促,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但我的目标,从来不是那个可怜的值班员。
我等的人,是周麻子。
当他的行踪数据出现在监控地图上时,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湿热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一缕白雾,又迅速消散。
他来了。
他果然亲自来了。
金手指捕捉到的画面零碎而模糊,但足够我看清关键。
周麻子站在模型前,那张麻子脸在惨白的灯光下看不出任何表情。
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将他眼窝压成两道深不见底的阴影,像两口枯井。
他看到了模型嘴角挂着的那滴我精心设计的、尚未干透的泪状硅胶——那滴“泪”在光线下微微反光,像一颗将落未落的露珠,又像某种无声的控诉。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嘶哑而果断:“封存,不许上报。”
就是这句话,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升温。他怕了。他在掩盖。
转身的瞬间,他的动作快如闪电。
一张小小的纸条,被他用指尖推进了模型底座的一道微小缝隙里。
我的心跳再次加速,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金手指立刻放大了那个画面,解析出纸条上的字迹。
“山洞B - 12,原始意识波形图。”
夜色是我最好的伪装。
殡仪馆后山的山洞,那个被他们称为“净化中心”的地方,防卫森严,却防不住一个对内部结构了如指掌的“幽灵”。
山洞B区阴冷潮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尘土混合的怪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铁锈与腐叶。
岩壁渗出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肩头,冰凉刺骨,仿佛死者的指尖在轻触。
我像一只壁虎,紧贴着冰冷的岩壁,避开每一个摄像头和红外线感应器。
掌心摩擦着粗糙的石面,火辣辣地疼,指甲缝里嵌满了泥灰。
B - 12号冷藏柜,金属柜门上凝结着白霜,寒气如刀锋般割过裸露的皮肤。
我用特制的工具撬开锁芯,拉开柜门的一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仿佛能冻结灵魂。
呼吸瞬间凝成白雾,又被冷风撕碎。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老式的磁带式脑波记录带。
标签上,是我母亲的名字。
我的手在颤抖。
金手指的扫描光束覆盖在记录带上,同时,我命令它调出母亲那块老式怀表里最后的录音。
比对,开始。
屏幕上,两道波形图开始重合、分析。
代表录音的声音波形,在某个时间点戛然而止,归于死寂。
而代表大脑意识活动的波形图,却在那之后,依然像顽强的心电图一样,持续地、剧烈地起伏着。
一天,两天,三天……整整七十二个小时。
金手指给出了冰冷的结论:在“模型化”手术切断声带和神经系统后,我母亲的大脑皮层依然保持着高度活跃状态,直到第七十二个小时,所有波形才彻底拉成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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