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凤驾……正朝着王府而来!已过朱雀大街!”
侍卫急促的通报声,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瞬间打破了书房内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年轻楚凌霄按在蟠龙玉佩上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眼中那震惊与杀机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被一层冰冷的、无懈可击的臣子面具所覆盖。
他深深看了一眼苏晓月,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化为一句带着警告意味的低语:“无论你是谁,待会儿,谨言慎行。”
说罢,他不再理会苏晓月,转身大步朝着书房外走去,玄色衣袂带起一阵冷风。苏晓月能感觉到,在那瞬间,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从一个探究秘密的敏锐王爷,瞬间切换成了那个权倾朝野、心思深沉的摄政王。
苏晓月心中凛然,月薇来得太快了!是巧合,还是她一直监视着王府的动静?自己这个“意外来客”,显然已经成了搅动双方博弈的一颗石子。
她不敢怠慢,也立刻跟随着楚凌霄走出书房。无论如何,面对月薇,她绝不能露怯。
王府中门大开,仪仗肃立。不过片刻功夫,太后的凤驾便已抵达王府门前。规格并不算极其隆重,但护卫森严,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车帘掀开,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一道身着凤纹宫装、头戴珠翠的身影,缓缓步下马车。
正是月薇!
与苏晓月记忆中那个或疯狂、或算计、或怨毒的形象不同,此时的月薇,面容依旧绝美,却多了几分属于太后的雍容华贵,眉宇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因“凤体欠安”而生的淡淡倦怠。她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目光平和,仿佛只是心血来潮,前来探望摄政王这位“国之柱石”。
但苏晓月与她目光接触的刹那,便感到一股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意念,悄无声息地扫过自己全身!那意念中带着审视、探究,以及一丝……仿佛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月薇认出她了!或者说,至少察觉到了她的不同寻常!
“臣(民女),恭迎太后娘娘凤驾!”楚凌霄率先躬身行礼,声音平静无波。苏晓月也紧随其后,依着这个时代的礼节,深深低下头,掩去眸中的所有情绪。
“摄政王不必多礼。”月薇的声音温和动听,带着一丝上位者的慵懒,“哀家听闻王爷今日带回一位……故人之后?心下好奇,便过来瞧瞧。不会打扰王爷吧?”她说话间,目光已然落在了低着头的苏晓月身上。
“太后娘娘言重了。”楚凌霄直起身,侧身让开一步,语气依旧恭敬,“此女乃北疆行商之女,途中遇匪与家人失散,流落至京城。臣见她孤苦无依,且似与臣一位故旧有些渊源,故而暂时收留。些许小事,竟劳烦娘娘亲自过问,臣惶恐。”
他将苏晓月的来历再次定性,并点出“故旧渊源”,既解释了收留的原因,也隐隐划下了界限。
“哦?北疆来的?”月薇缓步上前,走到苏晓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苏晓月依言抬头,目光平静地与月薇对视。这一刻,跨越了时空与生死,两个宿敌在此刻这个诡异的场景下,再次面对面。
月薇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精光,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带着一种仿佛洞悉一切的了然:“嗯,倒是个标致的人儿,眉眼间……确有几分英气,不像寻常商贾之女。”她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随即,她转向楚凌霄,仿佛随口问道:“王爷方才说,她与王爷的故旧有渊源?不知是哪位故人?说来听听,或许哀家也认得。”
楚凌霄面不改色,应对自如:“是臣早年游历北疆时结识的一位隐士,性情孤高,名讳不显,想必娘娘未曾听闻。”他将“故旧”推给了虚构的隐士,滴水不漏。
月薇笑了笑,不再追问此事,反而将话题引向了苏晓月本身:“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中还有何人?既与王爷有这般缘分,流落京城想必受了不少苦。可需哀家为你做主,寻回家人?”
她语气温和,仿佛一位关心晚辈的长者,但苏晓月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试探与算计。
“民女苏小月,叩谢太后娘娘关怀。”苏晓月再次低下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悲戚,“家中……已无其他亲人。此番能得王爷收留,已是天大的幸事,不敢再劳烦娘娘。”
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孤女,断绝了月薇借此探查她底细的可能。
月薇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怜悯:“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既然如此,便在王爷府中好生住下吧。王爷,”她转向楚凌霄,“这姑娘瞧着伶俐,又与你有些渊源,你好生照看着,莫要亏待了她。”
“臣,谨遵娘娘懿旨。”楚凌霄躬身应道。
看似寻常的关怀与吩咐,实则暗藏机锋。月薇轻描淡写间,既确认了苏晓月的“存在”,又在她与楚凌霄之间埋下了一根刺——她以太后身份亲自开口让楚凌霄“好生照看”,无异于将苏晓月摆在了明处,也暗示了她会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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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薇似乎达到了初步目的,并未久留,又以“凤体需要静养”为由,起驾回宫了。凤驾远去,王府门前凝滞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楚凌霄站在原地,望着凤驾消失的方向,冰蓝色的眸子深处寒光闪烁。他沉默片刻,方才转身,对苏晓月道:“回去吧。”
回到客院,苏晓月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一口气,背后已被冷汗浸湿。与月薇的这次短暂交锋,凶险程度不亚于一场大战。
然而,还不等她平复心绪,异变再次发生!
之前因为月薇驾临而暂时被她压下的、龙胤天玺与楚凌霄身上那枚蟠龙玉佩的共鸣感,此刻如同退潮后再次涌起的浪潮,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急切!
不仅如此,她识海中,那属于未来楚凌霄的混沌星核气息,也再次被引动,虽然依旧微弱,却传递来一段更加清晰的意念信息:
“那玉佩……是钥匙……亦是……囚笼……”
“初代龙胤帝……以自身部分本源……融合星辰核心……炼制……”
“用以……稳定龙胤气运……传承……亦用以……监测……可能的……‘变量’……”
“月薇……她必然……也在寻找……掌控它的方法……”
“小心……玉佩的……另一个……‘意识’……”
另一个“意识”?
苏晓月心中巨震!难道那枚蟠龙玉佩,并非死物,而是如同她的龙胤天玺一样,蕴含着某种灵性甚至……独立的意识?
初代龙胤帝炼制它,既是为了稳定气运和传承,也是为了监测“变量”?这个“变量”,是指像自己这样的穿越者?还是指月薇这样的外来入侵者?
而月薇寻找掌控玉佩的方法,是想掌控龙胤气运?还是想……释放或者利用那个“意识”?
就在她试图理清这纷乱如麻的信息时,客院的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如同玉石相叩的脆响!
她猛地转头,只见窗纸上,不知何时,被人用某种尖锐之物,刻下了一个极其隐晦、却让她瞳孔骤缩的符号——那符号,与她之前在“归墟”古城石碑上看到的、属于龙胤文明的古老文字,其中一个代表“囚禁”或“封印”的字符,一模一样!
是谁留下的?!
是警告?还是……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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