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腊则蹲在地上,给 “冰雹” 火箭炮的弹头做最后的校准。她的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火药 residue,指尖因为常年拧螺丝、调整部件,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扳手,轻轻转动弹头尾部的旋钮,动作精准得像在做手术。“‘风哨’手雷的沙粒我筛选过了,” 她头也不抬地说,“要干燥,粗细均匀,这样拉环时发出的声音才像响尾蛇 —— 伊斯雷尼的士兵怕这个,去年在加沙城,一颗‘风哨’就把一个班的人引开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那些冰冷的武器,都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风。”
卡沙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的指挥室瞬间安静下来。他站起身,指节轻轻叩了叩沙盘边缘,发出 “笃笃” 的声响,像在敲击一扇尘封的门。“徐参谋,” 他的目光落在徐立毅身上,“还记得我们上个月拆解的那枚未爆的伊斯雷尼钻地弹吗?”
徐立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推了推老花镜,快步走到沙盘前:“您是说弹体里的风向传感器?”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的绿洲位置点了点,“那些传感器能根据气流变化调整钻地角度,精度能达到 0.5 米 —— 伊斯雷尼人靠这个精准打击我们的地道入口。”
“不止。” 卡沙转身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张泛黄的图纸,纸边已经发脆,用透明胶带粘了好几处。那是他祖父留下的 1948 年地道结构图,上面用阿拉伯文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其中几个被红笔圈出的 “风眼” 位置,格外醒目。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图纸上的 “风眼”,像是在触摸祖父的温度:“我祖父说,1948 年,他们就是靠‘风眼’躲避炮火 —— 风从‘风眼’吹进来,能带走硝烟,还能预警外面的动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像在传递一种力量:“《羲经》里说,‘巽为风,风随风’。风没有形状,没有重量,却能穿透最坚硬的墙。伊斯雷尼人靠钢铁和火力硬推,我们就用风的方式进去。” 他拿起一支红笔,在全息沙盘上画出三条交错的弧线,弧线像风的轨迹,把 “捷豹” 集群、南部难民营和老风车的位置连了起来,“‘风行计划’,分三步走。”
荧光屏的光映在卡沙的脸上,他的眼神很亮,像沙漠里的星星。里拉停下擦枪的动作,利腊放下手里的扳手,越塔的手指离开了键盘,徐立毅和舍利雅都凑了过来。指挥室里很静,只有通风口传来轻微的 “呼呼” 声,像风在低语。他们知道,这个计划不仅是为了打赢这一场仗,更是为了守护那些在难民营里等待和平的人,为了 “帕罗西图”—— 那个在他们心中酝酿了多年的、没有战争的国家。
“沙漠的风知道每一块石头的位置。” 徐立毅突然说,这是他从一本旧的阿拉伯谚语集里看到的。卡沙点点头,握住了沙盘旁的一个金属盒子 —— 里面装着祖父留下的一枚旧勋章,勋章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鸟。“风会带我们过去的。” 他说,声音坚定,像在对所有人承诺,也像在对这片饱经苦难的土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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