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在石窟里根本看不到时间,只有那偶尔透进来的藤蔓上的光线,才勉强推断出时间流逝。
沈若使出灵力,运行数个周天之后,才将体内的九转回阳针反噬的伤害压到最低。
她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但是耗用的精血,可不是一时三刻能补充回来的,连境界都有滑落回筑基中期的趋势。
她顾不得自己,连忙去看顾宴的情形。
他仍旧昏迷不醒,但是呼吸比之前平稳,身上的那种冻人的寒意也淡了一些,只是眉头紧锁,仿佛陷于某种痛楚当中。
沈若担心他的伤势,小心的替他把脉,那股阴寒黑气虽然被压制下去,但是仍旧趴在丹田和心脉那里,就仿佛一条毒蛇一般的蛰伏着,随时可能发作。
必须要尽快找到赤灵草,炼成赤灵融雪丹,否则下一次发作起来,就是大罗金仙也没办法救下他。
就在这时,顾宴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
刚睁开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有些恍惚,但是很快的就聚焦,正好对上了沈若那忧心忡忡的眸子。
"醒了?"沈若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掩的沙哑和疲惫。
"怎么样?"
顾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先内视自己的身体。
伤势依旧很重,不过那种几乎将神魂都冻僵,冻裂开来的寒意,确实被一股温和而坚韧的力量压制住了。
顾宴的目光落在沈若憔悴苍白的脸颊,还有她那咬破的手指上没有完全愈合的小伤口上。
在他昏迷之前,那九道没入心口的灼热力量,和她血渍斑斑施针的情形,都蓦然的浮现在脑海当中。
"九转回阳针..." 顾宴喉节干涩,压不住的震惊。
"你竟然会这等失传的秘术...施展此针法的代价太大了吧?"
他不是医修,却也见多识广,这样的逆天针法,必然有巨大的反噬。
沈若不理会他,只淡淡道:能暂时压住便算好的,你可否自己调息?"他深深看她一眼,将心底的那份震动和说不清的滋味压下去。
他试着运转功法,经脉滞涩,刺痛难当,却可以缓慢引导。
"可以。"他点头,挣扎着想要坐起。
"别动。"沈若按住他,"你心脉附近黑气初定,此刻最忌妄动灵力,只能徐徐图之。"
她按在他手臂上,冰凉而轻微颤抖的手指,却有着不容质疑的力道。
顾宴依言不动,眼却难以离开她鬓发杂乱、疲惫却依然冷静的侧脸。
看着她仔细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处,取清水浸湿一块干净的布巾,替他擦拭额角的虚汗和刚刚呕出的血迹。
动作娴熟而轻柔,透出一种全然凝重的专注。
没有人在他如此重伤虚弱的时候,这般亲近他、看他顾。
宗门之内,他是高高在上的长老,弟子敬畏,同门客套。
纵然受伤,也自会有丹师送上灵药,仆役小心照料,可是,自始至终都是敬畏疏离,哪里曾有过这般...这般近乎亲昵的照料。
何况,此女子身份不明,屡屡让他震惊、甚至有可能身怀秘密 。
一种他从未曾体会过的情绪,极陌生的,在他向来冷硬的心湖里,漾起细细的涟漪。
"娘亲..."宸儿小声唤道,小家伙醒了,揉揉惺忪睡眼坐起来,见顾宴睁着眼,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顾叔叔,你醒啦!"
爬过来小心翼翼的趴在石台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顾宴:"顾叔叔,你不疼了?妈妈给你扎针的时候,叔叔你的样子好难受..."
小孩子童言无忌,却更直接的印证了顾宴的猜测。
顾宴看一眼沈若,沈若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不愿孩子再提这件事。
"宸儿,"顾宴嗓子还是沙哑,语速却慢了一些,"叔叔没事了。多谢你娘亲相救。"
宸儿立刻骄傲起来,小胸脯一挺,"我娘亲最厉害了!"
沈若无奈,顺顺儿子的头发,对顾宴道:"既然已经清醒,便试着慢慢引导药力,我会从旁协助。我等须尽快恢复几分实力。"她顿了一顿,声线沉重下来。
"追兵,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顾宴点头,闭上眼,尝试着引导自己体内的那点可怜灵力。
沈若在他身畔盘膝而坐,指尖凝聚淡淡青光,不时点他几处要紧窍穴,助他疏导那顽固的阴寒黑气。
宸儿乖巧的坐在一旁,过一会儿看看娘亲,看看顾叔叔,自己拿着那张皱巴巴的画纸,小声的嘟囔着涂画起来。
石窟内暂时复了平静,却多出一种相依为命、共度难关的微妙感觉。
经历生死边缘的挣扎与互助,某些无形之物,正在缓慢的生变。调息的间隙,顾宴忽然开口,声线低沉:"此番...多谢。"
沈若手不停,只敷衍地嗯了一声。
过不一会儿,顾宴又问:"那赤灵融雪丹的丹方,是何处所得?"他记得她提过那味丹药,那丹方就算是在他们宗门里,也属机密级的典籍,一般不会随便让人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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