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北疆，开局召唤霍去病 第232章 抉择之地

十日后，北疆东南，渤海郡最北端，一片荒凉而崎岖的海岸线。

春寒依旧料峭，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水汽和未散的寒意，吹得人脸颊生疼。一行十余人，牵着马匹，沿着嶙峋的礁石与偶尔出现的狭窄沙滩，艰难地跋涉着。

为首的是赵千钧与陈沧澜。赵千钧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外罩防风斗篷，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前方的海岸、山势与海面。陈沧澜则穿着他那身半旧的皮袄，海风吹乱了他花白的鬓发，他却毫不在意，反而深深呼吸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眼神专注地评估着每一个可能的海湾与岬角。

齐老三走在陈沧澜身侧稍后，不时指着某处水域，用带着浓重胶东口音的话语低声解释：“……那边看着平，水下有暗礁群，退潮时能露头……这片沙滩往外半里，水突然就深了，能走大船，但没遮没挡，西北风一来，浪头能拍上崖……”

队伍中还有两名公输衍的亲传弟子，带着简易的测量工具和图纸，不时停下来，用类似“矩尺”的工具测量坡度，在皮纸上勾画地形。另有四名精悍的护卫，警惕地散布在队伍四周，他们既是保镖，也负责携带部分补给和记录沿途发现的可用资源（如淡水、树林）。

这是刘睿亲点的“港址勘察小队”。时间紧迫，目标明确：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于北疆控制区或影响力可达的东南沿海，寻觅一处最符合要求的天然良港，作为未来水师的摇篮与巢穴。

一行人已沿着海岸线断断续续勘察了四日，考察了七处可能的地点，但总有不尽如人意之处。要么是湾口过于开阔，难以防御风浪与外敌；要么是水深不足，或暗礁密布；要么是缺乏淡水水源；要么是地形过于平坦，无险可守，且离内陆太远，后勤难以保障。

气氛有些凝重。即便是最熟悉这片海域的齐老三，也开始挠头：“赵将军，陈总管，这一带俺熟的就这些地方了。再往南，就靠近登州水师的巡逻范围，还有几个海寇常去歇脚的小岛，不太平，也容易暴露。”

陈沧澜眉头紧锁，摊开一张粗略绘制的海岸草图，上面标注了已勘察的七处地点及其优缺点。“赵将军，依我看，‘黑石坳’（第三处勘察点）水深和避风尚可，但入口处有两块犬牙交错的礁石，行船风险大，且内陆纵深太浅，无发展余地；‘月牙湾’（第五处）地形隐蔽，有淡水溪流，但湾内水浅沙淤，需大规模疏浚，且海底多为流沙，建设稳固码头基础耗力巨大……”

赵千钧沉默地听着，目光却投向前方一片连绵的、植被稀疏的丘陵山地。那里海岸线向内凹进一个巨大的弧度，但因为视角和丘陵阻挡，看不清内部具体情况。“齐老三，前面那片山后面，可有海湾？”

齐老三眯眼望了望，犹豫道：“那片啊……本地人叫它‘老龙脊’，山势陡，靠海那边多是悬崖，路很难走。山后面……好像是有个湾子，但入口特别窄，像被山夹着，里面啥情况，俺也没进去过。老一辈有传说，说那里是海龙王打盹的地方，有去无回的。”

“有去无回？”陈沧澜目光一凝，“是水情险恶，还是有别的说道？”

“都说里面漩涡暗流多，进去的船出不来。也有说那山里有瘴气，进去的人会迷路。”齐老三摇摇头，“反正没人愿意去，打渔的也绕着走。”

越是人迹罕至、传说诡异，反而越可能符合“隐蔽”的要求。赵千钧与陈沧澜交换了一个眼神。

“去看看。”赵千钧果断道，“既已至此，不能放过任何可能。传说中的险恶，有时只是因为不了解。”

队伍转向，朝着那片被称作“老龙脊”的丘陵山地行进。果然，靠近海岸的山路异常崎岖，几乎是在岩石缝隙和陡坡上攀爬。足足耗费了两个时辰，众人才气喘吁吁地爬上一处面向大海的制高点。

当视野豁然开朗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眼前，两座如同巨龙犄角般的山崖，从海岸突兀地伸入海中，中间形成一道宽度仅约三十丈的狭窄水道，水道两侧崖壁如刀削斧劈，垂直耸立。而透过这道狭长的“门缝”，可以看到里面赫然是一片广阔得惊人的宁静水域！

那是一个近乎圆形的天然深水港湾，直径目测超过两里，水面平滑如镜，在午后阳光下泛着深邃的蓝绿色，与外面波涛微涌的海面形成鲜明对比。港湾三面被高达数十丈的陡峭山崖环抱，如同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盆。东侧山崖底部，隐约可见一道白色水练飞泻而下，注入湾中——那是一条山涧瀑布，意味着有稳定的淡水来源！

“这……这是……”一名公输衍的弟子张大嘴巴，手中的测量工具差点掉下去。

陈沧澜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猛地抢过弟子手中的“千里镜”（简易单筒望远镜），仔细眺望。镜头移动，扫过狭窄入口处的水道——水流看似平缓，但仔细观察，水面下确有复杂的暗流涌动，或许就是传说中“漩涡暗流”的由来，但并非不可驾驭。扫过环抱的崖壁——陡峭，难以攀爬，是绝佳的天然屏障。扫过湾内水面——深邃，颜色表明水深极佳。扫过西侧和北侧崖壁下的缓坡——那里有相对平缓的滩地，生长着茂密的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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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签到北疆，开局召唤霍去病请大家收藏：()签到北疆，开局召唤霍去病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天赐之港……天赐之港啊！”陈沧澜放下千里镜，激动得声音发颤，“赵将军！您看！入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两侧崖顶若设炮台弩堡，足以封锁海面！湾内广阔水深，可泊巨舰！三面环山，隐蔽至极！有淡水瀑布！西侧缓坡可建船坞、营房！后方山岭林木丰茂，取材方便！这、这简直是……”

赵千钧同样心潮澎湃，但他强迫自己冷静，接过千里镜再次仔细观察。作为总参谋，他需要考虑更多军事和战略层面的问题。

“入口水道确实险要，但过于狭窄，大型船队进出调度是否灵活？暗流具体情况需实地勘测。”他沉声道，“湾内水深足够，但海底地质如何？能否打下牢固的桩基建设码头船坞？淡水瀑布流量是否稳定？西侧缓坡面积多大？能容纳多少工坊、营房、仓库？后方山路如何打通，以便物资人员输送？最重要的是，此地虽隐蔽，但若被敌人从陆路发现并占据周边高地，是否有被封锁在湾内的风险？”

一连串的问题，体现了他缜密的思维。激动不能取代严谨的评估。

陈沧澜冷静下来，深吸几口带着海腥味的空气：“将军所虑极是。但此地条件之优越，实乃我等数日所见之冠！具体问题，需深入湾内实地勘察方能确定。至于陆路威胁……”他指向环绕港湾的陡峭山崖，“这些山崖几乎垂直，内侧光滑，极难攀爬。唯有西侧我们看到的缓坡是薄弱点，但亦可依山筑墙，建立防御体系。主要通道，我认为还是应立足于海路控制与入口防御。陆路后勤通道，可选择隐蔽路线，或开凿隧道。”

赵千钧沉吟片刻，当机立断：“留两人在此制高点了望记录，其余人，想办法下到入口附近，再寻路进入湾内！”

下山比上山更难，尤其是要靠近那狭窄的水道入口。众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借助绳索，才下到入口西侧山崖下一处勉强立足的礁石平台。从这里看去，那道“龙门”更显险峻，海水在狭窄水道中加速流动，形成数股肉眼可见的涌流与漩涡，发出低沉的轰鸣。

齐老三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指着水道：“看水流方向……现在大概是涨潮，水往里灌。里面深，外面浅，所以入口这里流急。若是大船，瞅准潮水平稳的时候，由熟手操舵，应该能过。这些暗流漩涡的位置……好像有规律。”

陈沧澜仔细观察着水纹，又抬头看两岸崖壁的走向与岩石纹理，缓缓点头：“确实，并非无解天险。熟悉之后，反而可以成为一道有力的防御屏障，让不熟悉水情的敌船望而生畏，甚至触礁沉没。”

他们没有船只，无法直接从水道进入。但沿着西侧山崖根部，他们发现了一条被灌木和藤蔓掩盖的、极其狭窄的裂隙小路，似乎是野兽或极少数胆大猎户踩出来的。顺着这条险峻的小路，他们居然曲折地绕过了最陡峭的崖壁，从西侧缓坡的背后，进入了海湾内部！

当双脚真正踏上湾内坚实的土地（一片鹅卵石与细沙混合的滩地），近距离感受这片被群山环抱的宁静水域时，震撼感更为强烈。

湾内无风，水面如一块巨大的翡翠，倒映着四周嶙峋的山崖与蓝天白云。瀑布的水声清脆悦耳。空气清新湿润，带着草木与海水的混合气息。西侧缓坡比从山顶看更为宽阔，呈阶梯状上升，背靠高崖，面朝深水，简直是设立船坞、工坊、营垒的理想阶梯台地。

公输衍的弟子立刻开始忙碌起来，测量坡度、滩地硬度、记录植被。齐老三则跑到水边，仔细观察水质、潮线，甚至捧起水尝了尝（靠近瀑布的淡水与海水混合区），又捡起石头投向不同位置，听声音判断水深。

陈沧澜沿着水边走了很长一段，目光如炬，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构建起未来的码头、栈桥、停泊的舰船。

赵千钧则登上缓坡高处，环视整个海湾，又眺望唯一的入口水道，心中快速推演着布防方案：入口两侧崖顶设立重型弩炮与观察哨；水道内布置暗桩、铁索（必要时拉起封锁）；西侧缓坡建立核心营区、船坞、工坊，背靠山崖修建坚固石墙与碉楼；利用山体开凿仓库、兵舍，甚至将瀑布水源引入营区……

“此地，可名‘龙吟湾’。”赵千钧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笃定，“潜龙在渊，终有吟啸九天之日。此湾隐秘险峻，却内含乾坤，正合我北疆水师蓄力腾飞之意。陈总管，你以为如何？”

陈沧澜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赵千钧，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龙吟湾……好名字！赵将军，我以为，此地便是我们苦寻的抉择之地！虽有细节需勘测完善，但综合来看，其优势远超其他候选！我建议，即刻将此地上报王爷，并开始着手前期准备！”

赵千钧重重点头：“正该如此。齐老三！”

“小、小的在！”

“你立刻带上最详细的记录与草图，由两名护卫护送，以最快速度返回睿城，将此地情况禀报王爷！我们留在此处，继续详细勘察，并设法开辟一条更安全的临时通道。”

“是！”

夕阳西下，为龙吟湾的群山与碧水镀上一层金红色。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天然良港内，北疆水师的第一个脚印，已悄然印下。未来的轰鸣与龙吟，将自此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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