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庞统指挥蜀汉北伐 第68章 渭水烟焚谷口伏兵

天还未亮，渭水上游的芦苇荡已被晨雾裹得严严实实。马岱勒着马缰，看着麾下三千锐卒将最后一批带铁刺的拒马桩推入水中，寒芒在雾中若隐若现。他抬手看了看天色，抽出腰间环首刀，低声喝令：“点火！”

火油顺着芦苇秆蜿蜒而下，硫磺遇火瞬间腾起橙红色火焰，借着风势席卷整片水域。浓烟滚滚中，下游传来阵阵惊呼——司马懿派来的运粮船队刚驶入狭窄河道，船头便撞上了水中的拒马桩，船身剧烈摇晃，舱内粮草散落一地。火舌顺着水面的油迹蔓延，转瞬就将为首的粮船吞入火海。

“撤！”马岱见火势已成，当即率部转向陈仓道口。他命士兵在沿途插满汉军旗帜，又让几十名嗓门大的士兵循环高喊“攻克陈仓，直取长安”，一时间，陈仓方向的动静竟像有万马奔腾。

北原山下的峡谷内，魏延按捺住拔刀的冲动，看着远处尘土飞扬。夏侯霸果然如庞统所料，带着六千骑兵急匆匆赶来，想打通陆路粮道。“将军，敌军已至谷口！”副将低声提醒。魏延却摇了摇头，指了指谷顶的滚石与热油：“再等等，待他们半数进入峡谷，再动手。”

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当最后一排战马踏入谷中，魏延猛地挥刀：“放！”

滚石呼啸而下，砸得骑兵人仰马翻，热油泼在地上，遇火即燃。峡谷内顿时一片混乱，夏侯霸挥剑嘶吼，却根本冲不出这狭长的死局。魏延率步兵守住谷口，只守不攻，任凭敌军在谷中焦躁奔突。

与此同时，司马懿的中军帐内，两份急报几乎同时送到。“启禀大都督，渭水运粮船遇袭，粮草尽焚！”“大都督，陈仓道口发现大量汉军，似有强攻之势！”

司马懿猛地站起身，手指在地图上快速滑动。他原以为庞统会像诸葛亮般稳扎稳打，却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直奔粮道与要地，且两处发难，竟让他难以兼顾。“夏侯霸那边可有消息？”他沉声问道。

“尚未传回，但北原至长安的陆路已被汉军阻断，恐……恐是遭遇埋伏。”

司马懿闭目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命张虎率三千骑兵驰援陈仓，务必守住道口！再命郭淮从主营调兵，随我去北原！”他深知陈仓若失，后路便会被断，可北原若丢，前线大军便成了无根之木，只能先两头兼顾。

然而，他刚出营门，就见渭水方向的浓烟直冲天际。探子来报，马岱烧了粮船后并未久留，竟绕到了北原西侧，正袭扰夏侯霸的后方。司马懿脚步一顿，忽然明白过来——庞统根本不是要攻陈仓，也不是要困夏侯霸，而是用这两处动静，逼他分兵！

“好一个凤雏！”司马懿咬牙，却不得不继续调兵。他派去陈仓的张虎，走了不到十里，就遇上了马岱留下的疑兵，只能放慢速度谨慎前行；而他自己率军赶往北原时，又被沿途的小股汉军不断袭扰，行军速度大减。

当司马懿终于赶到北原峡谷时，天色已大亮。峡谷内的战斗早已结束，夏侯霸的六千骑兵折损过半，正狼狈地收拢残部。而魏延的军队，早已带着缴获的马匹军械，撤回了汉军大营。

“大都督，汉军……汉军好像早知道我们会来。”副将颤声说道。

司马懿望着空荡荡的谷口，又看向渭水方向未散的浓烟，脸色铁青。他这才意识到，昨夜那场火，今日这场伏，不过是庞统布下的大网的一角。而他，已经一步步踏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

此时的汉军大营，庞统正站在帐前，看着归来的魏延与马岱。“军师，幸不辱命！”两人齐声禀报。庞统点了点头，目光望向司马懿主营的方向，轻声道：“老狐狸虽已入局，但还未乱。接下来，该轮到北原粮仓了。”

帐外的阳光刺破晨雾，洒在他脸上，那道疤痕在光影中显得愈发清晰，却也衬得他眼中的谋略，愈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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