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安排妥当,贾诩方对华雄、张绣坦言:"二位将军,吾已施连环计:既说动关中兵马袭扰马腾后路,又将此事透露给马韩二人,使其得以在黄白城设伏。"
张绣抚须赞叹:"先生神机妙算,如此一来并州危局可解,我军便可分兵支援主公或子龙将军了。"
《西凉烽烟录·贰拾壹》
华雄烦躁地拍着案几:“真憋屈!原想着能与马腾、韩遂痛痛快快厮杀一场,如今倒成了观战的局外人!”
贾诩捻须轻笑:“将军莫急。此战过后,主公当尽收李傕、郭汜麾下西凉铁骑。”
华雄与张绣闻言顿觉振奋,急问计策。贾诩蘸酒在案上划出关中地形:“李郭段三人内斗日久,军心涣散。待其败逃时,二位将军率两万精兵直取关中。前有马韩伏兵,后无立足之地,招降易如反掌。”
“届时先缴其械,再整编士卒。有华将军威名镇服,西凉旧部必能归心。更可东出潼关剑指函谷,迫曹操分兵,助赵云将军破局。”
华雄抚掌大笑:“妙计!我这就去点兵备战!”当夜,并州狼骑与西凉劲卒悄然开拔,唯贾诩三人掌控全局。
(下接《少年英雄传·九十六回》)
长安谍报飞传北地郡。李傕、郭汜夜袭黄白城的密谋,早被马腾暗探尽收眼底。两支大军如蛰伏的苍狼,静静盘踞在黄白城两侧山隘。寒月映刀光,这座边城即将成为西凉霸业的转折点。
拂晓时分,约莫五更天光景,果真有一小队人马悄然逼近黄白城外。须臾之间,城门竟从内部洞开,这队人马蜂拥而入,转眼间喊杀震天,很快便控制了城门要道。
未几,远处忽传雷鸣般的轰响,但见烟尘滚滚处,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观其阵势,少说也有数万之众。如此大的动静,埋伏在两侧的马腾、韩遂部自然尽收眼底。若非贾诩事先通报,按常理而言,他们绝无可能察觉李傕、郭汜袭取黄白城的行动。
眼见敌军铁骑渐近,马腾、韩遂及其部众纷纷自隐蔽处跃起,利刃在手,后阵骑兵亦翻身上鞍。虽分处两地,两位主帅却同时剑指苍苍,对三军振臂高呼:"众将士听令!随我诛杀 ** 李傕、郭汜!"
惊雷般的喊杀声中,当西凉军距城仅数百步时,两侧山坡骤然杀出两支劲旅。疾驰中的骑兵猝不及防,阵型顿时大乱。李傕、郭汜毕竟戎马多年,当即厉声喝令:"莫要慌乱!兵分两路——李傕部随我剿灭左翼敌军!"
霎时间,铁骑如洪流自高处倾泻而下。马腾蓄谋已久的突袭令仓促应战的李傕部阵脚大乱。只见先锋两员骁将纵横敌阵,所向披靡,正是马腾麾下猛将庞德与其子马超。年方十七的马超虽未及冠,却已显露出惊世武勇,与庞德左右夹击,杀敌如砍瓜切菜。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尚非马超鼎盛之时。若待其年富力强,必成当世顶尖猛将。此刻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未等西凉军重整旗鼓,马腾已亲率主力杀入敌阵深处。
【血色突围】
"全军整队!不许溃散!"李傕的嘶吼淹没在兵戈声中。铁骑阵列早已支离破碎,士卒如退潮般涌向后方裂开的防綫缺口。
乱军之中,银甲将影突然勒马回首。马超甩了甩枪尖血珠,琥珀色眸子在战场扫视,忽然锁定前方纵马狂奔的敌将——那镶金肩甲在烟尘中分外扎眼。
"驾!"少年猛夹马腹,沿途士卒慌忙避让。铁蹄溅起血泥,虎头湛金枪撕开溃逃的人浪,枪锋离那背影只剩三丈时,马超突然暴喝:"西凉锦马超在此!"
李傕仓惶回头的瞬间,看见金色闪电劈面而来。兵败的屈辱化作暴怒,他竟调转马头:"无知竖子!"刀光迎着枪影斩出。
两马交错的刹那,湛金枪突然翻出银色浪花。"铮!"李傕虎口迸血,长刀啸叫着飞上半空。二道寒芒已毒蛇般钻入他咽喉,枪刃一拧,戴着精钢护颈的头颅顿时斜飞出去。
溃逃的洪流中,郭汜瞥见那杆挑着将盔的金枪,立刻调转马头向秦岭方向狂奔。身后三十里外,韩遂正擦着战报上的血渍:"传令,打扫战场。"
当马腾韩遂与李傕郭汜激战正酣时,贾诩命华雄、张绣率两万七千兵马沿洛水疾驰南下,仅留三千士卒守城。
沿途县城闻华雄、张绣之名,未战即降,一日之内便攻克左冯翊治所高陵。然贾诩志不在此,二人随即分兵——华雄攻右扶风,张绣取京兆尹。
右扶风尚有李傕残部驻守,形势棘手,华雄在西凉军中威望更盛,故由他应对顽抗之敌。京兆尹守军早被李傕郭汜抽调一空,张绣所至之处,诸县皆如左冯翊般望风归顺,长安城亦兵不血刃落入其手。稍耗时日,华雄亦平定右扶风要地。
至此,关中尽归华雄掌控。长安城内,静待李傕郭汜残军自投罗网。
翌日,郭汜果然率残部抵长安。昔日五六万西凉军,经此一役仅剩两万余人。此刻郭汜终于醒悟——必是贾诩设局!他深知贾诩智计无双,纵使恨之入骨,奈何其已效忠刘苍,徒呼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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