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将军!马腾将军之子率数百甲士强闯营寨,来意不明!"
韩遂手中酒樽猛地一颤。前脚刚盘算着联络贾诩,后脚马超就杀气腾腾找上门来,这两桩事在他心头倏地撞作一处。不过他转念又想,自己与贾诩不过初次联络,马超此来未必与此有关......
他立即带人快步走出营帐。刚到门口,马超已掀开帐帘大步踏入,庞德与一队士兵紧随其后涌入。
韩遂的亲卫迅速反应,持刀围护在韩遂四周。
马超冷眼直视韩遂,抱拳道:"马超见过叔父。"
韩遂虽不知其来意,但见他气势凌人,心中不悦,沉声道:"贤侄率兵擅闯我营,这是何意?令尊可知此事?"
马超直截了当:"日前我部下见叔父擒获一人后又将其释放,此人最终去了刘苍所据的关中。今日我又截获贾诩派来的细作,搜出一封密信。叔父可知收信人是谁?"
韩遂心中一紧,强作镇定:"莫非贤侄想说信是给我的?"
马超冷笑:"叔父心里明白。上次那人也是来送信的吧?"
"休得胡言!"韩遂厉声喝道。
马超不为所动:"真假一搜便知。若搜不出证据,我甘愿受罚。"
韩遂脸色骤变,猛然拔剑怒喝:"马超!你眼中可还有长辈!"周围士兵立即刀枪相向。
马超部下也纷纷亮出兵器,将其护在 ** 。
(庞德目睹此景,心中骤然一紧。他已有八分确信,韩遂必定暗通敌方!否则怎会这般失态。马超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冷笑,目光如冰刀般剐向韩遂:"父亲视你如手足,谁知竟是这般卑劣之徒!今日起,马韩两家情义尽断!"
话音未落,马超突然暴起发难,那柄寒光凛冽的虎头湛金枪如银蛇吐信,直取韩遂咽喉。众人尚未回神,枪尖已至面门!韩遂骇然后仰,却见枪影封死了所有退路。
"休想伤人!"电光石火间,一杆铁枪横空出世,竟将马超志在必得的一击硬生生荡开。烟尘中现出个年轻将领,持枪的手臂青筋暴起——正是韩遂亲卫阎行。
马超瞳孔微缩,这蓄谋已久的绝杀竟被挡下?怒意翻涌间,他长枪改刺为劈,带着千钧之力砸向阎行。只听"咔嚓"脆响,阎行手中木制枪杆应声而断。
退?阎行嘴角泛起狠色。他猝然前扑,半截枪头精准挑开马超的杀招,趁势将断裂的枪柄直送对方咽喉!木茬尖端闪着寒光,眨眼已至喉前三寸。
"铛——"金属交击声炸响。庞德铁掌死死钳住枪柄,碎木刺入手掌也浑然不觉。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黄沙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韩遂的亲兵此刻已列阵合围。老将终究念及旧情,摆手放开了生路。但所有人都知道,当马超踏出营门的刹那,西北大地将迎来自相残杀的腥风血雨。
暗处信鸽振翅南飞。贾诩展开密报时,砚台里的墨汁正映出他幽深的笑意。棋盘上,两枚黑玉棋子已然相撞。
韩遂之所以爽快放走马超,是顾忌马腾会因此大动干戈。他深知马超对马腾的重要性,若马腾因此发怒,自己难以抵挡。既已产生嫌隙,他更不愿再节外生枝。
若贾诩在此,定会讥讽韩遂短视——扣下马超,马腾必不敢妄动,甚至可能退让。但韩遂只忧虑两家冲突加剧,未曾深谋远虑。
他却不知,放虎归山反遭其害。马超不仅骁勇善战,更非有勇无谋之辈。若非曹操用计挑拨他与韩遂,西凉未必轻易易主。
马超回营后,即刻劝说马腾出兵突袭韩遂,意欲吞并其兵马,一统西凉。若成事,刘苍再难进犯。
然而韩遂早有防备,放走马超的同时已令全军戒备。
帐内,马超怒斥韩遂投靠贾诩,详述经过,众人皆惊。马腾闻言色变,急问爱子安危。马超坦言若非庞德相护,自己恐遭不测。庞德负伤,已请军医医治。
马腾稍安,当即命人厚赏庞德,赐百金与五匹良驹。
庞德素爱骑乘白马,因历史上素有"白马将军"之称,马腾对此心知肚明,故此次特意备马相赠。
马超当即进言:"父亲,眼下当立即调集兵马,直捣韩遂营帐,将其生擒!收编其部众后,我军实力必将大增。届时纵使刘苍亲率大军来犯,也休想攻陷西凉!"
闻听此言,马腾虽为所动,却仍显踌躇。毕竟与韩遂素有交情,骤然兵戈相向,难免心有不忍。
见父亲犹疑不决,马超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待韩遂有所防备,良机转瞬即逝。父亲岂能坐视一统西凉的契机从指尖溜走?"
这番话语如重锤击心,马腾目光骤然坚定。他大步返回主座,肃然取出一支令箭:"孟起听令!率三千精骑速袭韩遂大营,务必生擒此獠!"
"孩儿领命!"马超亢奋地接过令牌,转身疾步出帐。他迅速点齐兵马,朝西方疾驰而去,心中犹自记恨那个险些伤他性命的小将,誓要一雪前耻。为策万全,马腾亲率主力紧随其后以为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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