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远在看守所里听着警卫进来的脚步声,他需要给那个人打个电话,这样他才有希望出去。
“跟我走,打电话。”看守警卫带着吴思远走向值班室。
值班室在走廊尽头,警卫把吴思远按在椅子上,自己拉了张凳子坐在对面,盯着他:“最多五分钟,别耍花样。”
吴思远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手指已经伸到了电话筒旁。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拨号键上点了几个数字。
“嘀——嘀——”拨号音在狭小的值班室里回荡。第三声“嘀”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略显不耐烦的男声“哪位?”
吴思远捏紧电话筒,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静:“我是吴思远。现在在县看守所,想请您保我出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是一声嗤笑:“吴思远?我当是谁呢。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凭什么帮你?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吴思远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李芳。”
“哗啦——”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响动,像是杯子被碰倒了。紧接着是短暂的死寂,吴思远心里掠过一丝得意,他知道,这两个字就是赵长河的死穴。
“你……你知道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变了调,之前的不耐烦全没了,只剩下慌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吴思远,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吴思远故意拖长了语调,“你和李芳的事情我都知道,如果不想你和李芳的事情传出去,明天一早来看守所见我一面。”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着警卫的表情——警卫皱着眉,显然不想听这些,但也没打断,只是抬手看了看表:“还有两分钟。”
吴思远应了一声,对着电话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你要是想弄清我到底知道多少,明天一早来看守所找我。不然……”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我这人嘴笨,保不齐哪天跟同监室的人聊天,就说漏了嘴,把事情就说出去了。”
“你敢!”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怒意,“吴思远,你别要挟我——”
“要挟?”吴思远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我现在都蹲看守所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反正烂命一条,拉个人垫背,也值了。时间到了,我挂了。”
不等电话那头再说什么,吴思远“啪”地挂了电话。他抬起头,迎上看守的目光,脸上的嘲讽瞬间收了起来,换成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吧,回牢房。”
看守没说话,只是站起身,指了指门口。吴思远跟着他往外走,走廊里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来。那个男人,一辈子都在往上爬,绝不会允许任何事情毁了他的前途。
回到牢房时,里面的三个人都躺在床上。靠门的刀疤脸见吴思远进来,抬了抬眼皮:“打完电话了?有人来捞你不?”
吴思远没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床前坐下,背对着他们。床板硬得硌人,他却觉得心里踏实了些——明天,那个人就会来求他,不,是来跟他做交易。
他知道的事情,每一件都能让那个男人身败名裂。吴思远越想越兴奋,手指在床沿上轻轻敲着,像在打节拍。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走出看守所的样子——阳光照在身上,不用再闻发霉的味道,不用再睡硬板床。
一夜没怎么合眼,天刚蒙蒙亮,吴思远就醒了。
“吴思远,有人来看你。”早上七点,看守警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吴思远猛地坐起来,眼睛亮得吓人,他几乎是跑着过去的,连鞋都没穿好。
接待室在值班室隔壁,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吴思远走进去,男人慢慢转过身。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赵长河,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藏着焦虑。
“坐。”赵长河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吴思远没客气,一屁股坐下去。他盯着赵长河,嘴角勾起一抹笑:“赵书记,挺准时啊。”
赵长河没接话,而是看向门口的警卫:“同志,我们想单独谈谈,能不能麻烦你出去等一会儿?”
警卫看了看赵长河,又看了看吴思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别闹事,有情况喊我。”说完,他带上了门,接待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空气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赵长河拿起公文包,放在膝盖上。他盯着吴思远,眼神锐利:“你到底知道什么?关于李芳的。”
吴思远靠在沙发背上,一副悠闲的样子:“赵书记,别急啊。咱们慢慢说。”他顿了顿,故意往窗外看了一眼,“几个月前的十五号,下午三点多,你是不是去了白湖乡的‘迎客来’酒店?还戴了个黑色的帽子,想掩人耳目,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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