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骨剑鸣 第111章 星酿共酌

归星的冰梨酿成酒时，九州的桑葚正好熟透。

南境的渔人提着新榨的桑葚汁，往望星台赶。汁浆紫黑透亮，装在海珠壳做的桶里，晃一晃，能映出灵脉桥的影子。“得让归星的朋友尝尝这个，”他边走边对同行的弟子说，“他们的冰梨酒带着星尘的清，配咱们这桑葚的厚，绝了。”

此时的归星，星民们正围着新酿的冰梨酒欢呼。酒液呈淡赤色，是归星土壤染的色，装在赤铁矿打磨的酒壶里，壶身上用星尘画着双星系络的图案。长老捧着酒壶，对着声影石笑道：“按九州的法子，封了九九八十一天，开坛时，满屋子都是梨香混着星味，你们闻闻？”

声影石那头，渔人刚打开海珠壳桶，桑葚的甜香顺着络道飘过去。归星的星民们立刻凑过来，鼻子嗅了嗅，眼睛都亮了：“这是什么？闻着比冰梨还甜！”

“这叫‘桑葚酿’，”渔人舀出一勺，汁浆在阳光下泛着紫宝石光，“等发酵好了，比蜂蜜还润。”

一场跨越星海的“酿酒赛”就此展开。

九州这边，四境的酿酒师各显神通：北境用冰棱花汁酿“冰露”，酒液冻成冰沙，入口即化，留着冰原的冽；西域用沙棘果和锁沙林的泉水酿“沙酿”，酒色金黄，带着沙漠的烈；蛮荒的巫医用唤星果和和合花蜜酿“星酿”，酒里浮着细小的光粒，像把流萤装进了坛；青雾山的青年则取了归星的星壤，混着本地的灵脉泉，酿了坛“双星酒”，说要尝尝两星水土交融的味。

归星的星民也没闲着。他们学着九州的法子，用赤焰稻酿“赤米酒”，酒浆红得像火焰；用星尘水晶的碎屑酿“星晶酒”，喝一口，舌尖会泛起星光；最绝的是用新结的蜜橘酿“橘络酒”，酒液里浮着细小的橘络，据说能顺着双星系络，把酒香传到九州。

三个月后，“双星酒肆”在望星台开张了。其实就是个摆满酒坛的木棚，坛身上都贴着标签：归星冰梨酒、九州桑葚酿、北境冰露、赤星米酒……最显眼的是个巨大的酒瓮，里面装着两星的酒按比例调和的“合欢酒”，瓮口飘出的香气，一半清冽一半醇厚，像归星与九州在风中相拥。

开张当日，归星的声影石对准了他们的“星酿坊”，星民们举着赤铁矿酒杯，对着镜头遥遥一敬。九州的人们也举起碗，对着望星台的方向回敬。酒液入喉的瞬间，双星系络的光带突然泛起涟漪，两星的酒香顺着络道交织，在半空凝成一片淡淡的酒雾，雾里飘着两星的果实虚影，像一场流动的盛宴。

“林先生当年说过，酒是粮食的魂，是土地的情。”玄老的脉语从酒肆角落传来，老人正捧着一小碗双星酒，眯眼品着，“现在看来，也是两星的缘。”

青年端着碗走到归星碑前，将酒液轻轻洒在碑下的土里。土壤里，之前种下的星络草突然舒展叶片，花瓣上的冰蓝与暖粉同时亮起，像在贪饮这跨星的酒香。他忽然明白，酿酒酿的不只是滋味，是把两星的阳光、雨露、土壤、心意，都封进坛里，等开坛时，尝的就是彼此的日子，品的就是共生的甜。

酒过三巡，西域的胡商拍着桌子唱起来，唱的是改编的《沙语谣》，歌词里加了归星的赤铁矿、冰梨、星尘；归星的星民也跟着哼，用的是刚学会的九州调子，虽然生涩，却透着真诚的欢喜。声影石里，两边的人脸都红扑扑的，像被酒气熏红的晚霞。

夜幕降临时，青年望着双星系络的光带，那里的酒香还在流淌。他仿佛看到，无数年后，会有新的星民与九州人围坐在一起，举起酒杯，说这酒里有归星的赤，有九州的绿，有两星的风与月，有代代相传的情与缘。

而那坛合欢酒，还在瓮里慢慢发酵，像归星与九州的故事，在时光里越酿越醇，越品越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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