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毕业礼 第233章 抉择反转

题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 《论语·微子》

籍册殿在孙悟空引发的毁灭性能量冲击下哀嚎，结构崩塌的速度越来越快。“时空琥珀”的光芒已黯淡如风中残烛，内部的凝固力场如同即将碎裂的玻璃，发出细微而密集的“咔嚓”声。

李婉晴的身体在力场中剧烈颤抖，七窍中流出的鲜血已变为暗红色，生命气息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她以自身为燃料维持的锚定，即将燃尽。

沈啸天紧盯着那摇摇欲坠的力场，眼神锐利如鹰。他肩胛的伤口简单包扎后仍在作痛，但大脑却在飞速计算。时空锚定崩溃的瞬间，将是规则锁链恢复行动、崔判官可能重新聚焦、以及外部鬼差趁虚而入的时刻。那也是他们唯一可能借助残余时空扰动和外部混乱突围的窗口期，短暂到可能只有一两秒。

“赵乾！”沈啸天声音低沉而急促，“锚定破碎瞬间，我左你右，清除最近威胁，目标是东北角那道空间裂缝！”他方才在混乱中瞥见，因大殿结构崩塌，东北角墙壁与穹顶交接处，撕裂开一道不规则、闪烁着混乱能量电弧的幽暗缝隙，那是通往未知区域的通道，也是眼下唯一的生路。

赵乾顺着沈啸天指示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道裂缝，重重一点头，残破战斧握紧，肌肉紧绷。尽管内心对李婉晴的愧疚仍在翻腾，但求生的本能和对队长指令的习惯性服从，让他暂时压下了杂念。

苏小柔依旧蜷缩着，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似乎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道连接着林洛书、原本极不稳定、光芒黯淡的传送光柱，因受到孙悟空冲击波和即将崩溃的时空锚定双重影响，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偏折！它没有完全消散，也没有成功传送，而是像一道失控的能量鞭，猛地抽打在不稳定的“时空琥珀”边缘！

“轰！”

本就濒临极限的时空锚定，被这外力一激，终于彻底崩溃！

无形的时空壁垒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四散湮灭，内部的凝固瞬间解除！那几道布满裂纹的规则锁链猛地向前窜出，但因为失去了目标（沈啸天等人已不在原位置）和外部冲击的干扰，它们轨迹混乱地抽打在空处，将地面撕裂出深深的沟壑。

李婉晴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鲜血从身下蔓延开来，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似乎下一刻就会彻底消散。

而那道抽击了时空琥珀的传送光柱余波，则像一道信号，穿透了混乱的能量场，隐约带来了林洛书断断续续、充满焦急的精神意念碎片，如同临终遗言般在沈啸天和赵乾脑海炸响：

“没有…她的预判…隐匿…我们根本…到不了这里！下次副本呢？！沈…队长…我们不能……”

这意念碎片虽微弱，却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赵乾心中天人交战的平衡点！

“下次副本……”赵乾喃喃自语，林洛书的话如同警钟在他脑中轰鸣。他想起了李婉晴一次次用命运丝线规避风险，想起了她关键时刻的精准判断，想起了如果没有她，他们或许早在进入籍册殿前就已团灭。牺牲一个功臣来换取苟延残喘，这样的团队，真的能有“下次”吗？这样的生存，又有何意义？！

“啊——！！！” 赵乾猛地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双目瞬间布满血丝，一直压抑的怒火、愧疚和道义感如同火山般爆发！“老子不干了！”

他竟完全不顾沈啸天之前的指令，也不管那些恢复活动但轨迹混乱的规则锁链和逼近的鬼差，猛地转身，如同疯虎般朝着瘫倒在地的李婉晴冲去！

“赵乾！你干什么！” 沈啸天又惊又怒，厉声喝止。计划被打乱，让他瞬间陷入了被动。

“干什么？” 赵乾头也不回，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决绝，“老子不能眼睁睁看着队友死在自己人手里！要死，也得一起杀出去！不然老子这辈子都睡不着觉！” 话音未落，他已经冲到李婉晴身边，不顾自身伤势，一把将她那轻得如同羽毛般的身体扛在了肩上。

就在这时，一道因时空锚定崩溃而失控激射的能量乱流，恰好朝着扛着李婉晴、行动不便的赵乾后背心袭来！速度极快，避无可避！

沈啸天瞳孔骤缩。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李婉晴发现关键时的冷静，被他抛弃时冰冷的眼神，赵乾毫不犹豫转身的背影，林洛书最后的意念碎片……以及，如果赵乾死在这里，团队将彻底分崩离析，即便他沈啸天独自苟活，也将背负着无法洗刷的污点和内心的拷问。

“生存优先”……真的意味着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作为人的底线和团队的灵魂吗？

电光火石之间，沈啸天面色剧烈变幻，最终化为一声带着无奈、愤怒，却又一丝如释重负的低吼：

“混蛋！”

他猛地蹬地，身形如电，竟主动迎向了那道能量乱流！

“锵！”

军刺与能量乱流狠狠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沈啸天被震得气血翻涌，连连后退数步，才勉强化解掉大部分冲击，但持军刺的右手虎口已然崩裂，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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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稳身形，沈啸天看了一眼惊愕的赵乾，以及他肩上奄奄一息的李婉晴，再扫过周围愈发混乱的战场和虽然分心但仍具威胁的崔判官，他终于咬牙，做出了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决定，声音嘶哑却清晰：

“计划改变！赵乾，带上李婉晴！苏小柔，跟上！我们……一起冲出去！”

校长评语

沈啸天： 信念动摇与重塑的领导者。在最后关头，因外部刺激（林洛书意念）和内部反抗（赵乾行动），权衡利弊后推翻了之前的“最优解”，选择了风险更高但保留团队人性底线的方案。理智：84（-2），意志：80（ 1），统御：17（-1，权威受损但决策更近人情），道德值：70（ 10）。

赵乾： 道义的破局者。以激烈的反抗行动，强行扭转了团队冷酷的决策方向，展现了超越单纯忠诚的道义担当。力量：17（ 1，情绪激发），意志：15（ 2，信念坚定），对沈啸天信任度：55（ 15）。

李婉晴： 被挽回的牺牲品。因赵乾的决绝和沈啸天的最终转变，暂时免于被抛弃的命运，但生命垂危。状态：【濒死】。

苏小柔： 被动的受益者。沈啸天的最终决定无形中也包含了不放弃她的意味。状态：【精神崩溃】。

林洛书（意念影响）： 关键的提醒者。其最后的意念碎片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促使了团队决策的反转。

崔判官和鬼差： 持续的背景威胁。

团队状态： 经历了一次残酷的内部分裂与信念碰撞后，团队在道义的底线前暂时重新凝聚。沈啸天放弃了部分“理性”，选择了承担；赵乾展现了忠诚之上的道义；李婉晴的牺牲被阻止。但这凝聚建立在巨大的创伤和风险之上，突围之路依旧艰难。生存概率：20%（因团队暂时凝聚和外部混乱，略有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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