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往事2005 第7章 五金厂被拒

来到第一个厂是五金厂，看厂门口招工栏上写着招啤工，车床，冲压，我就敲开保安室玻璃窗，隔着窗问保安大哥，还招不招工，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从包里拿出一份简历，说要面试。保安大哥问我：你是要应聘什么工种？

我说：都可以，只要招工我都可以做

“你之前做过嘛？”

“没有，我今年刚毕业，前天刚到深圳”

“这不行哦，厂里招的是熟手的，你没有做过估计不行哦”

我从兜里掏出烟，给保安大哥派了一支烟对他说道：你让我试试。我年轻学东西也快”保安接过烟点上：我给你问一下也行，但是应该希望不大，现在厂里订单多，天天加班，招的都是熟手，你什么都不会就是一个学徒，有没有师傅带你还不懂”

“大哥，那麻烦你跟人事说说让我进去面试，要是真的不要我，我也没办法，我先谢谢你了”

保安看着我这样说拿起了保安室的电话拨起来“人事部嘛？这里是保安室，来了一个小伙子说要面试，是你们出来接？还是登记让他进去找你们？

得到电话那边的回应，保安把简历递给我对我说：你登记一下，进门在前门3层办公楼，进一楼左拐就是人事行政办公室。

登记好，我谢过大爷就往办公楼进去，这个厂子看起来规模不大，可能是五金厂机器作业的声音，我进到办公楼还听到车间有些嘈杂声传来，哐当哐当的作响，我想这应该是设备敲打的声音吧？还伴有一种油漆或者化学品的气味。走到人事行政部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请进”我这才推门进入。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坐着4个卡座，最靠墙的是一名中年妇女，其他3个都是比较年轻的男性，刚才的声音应该是她的。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我走到她办公桌前把简历一递

接过简历，她先看了一眼简历，然后抬头用眼睛打量我“问道你要应聘什么岗位？”“我都可以，什么工作我都能做”

“你之前没进过厂吧？”

“没有”

“我们这边现在招的是熟手，不招学徒，你没有工作经验不合适”

“你们招工广告上也没有写明只招熟手，而且我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但是我年轻学东西快，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很快上手的”虽然刚才从保安那已经了解到招的是熟手，但是我还是当不知道的推销自己，因为今天我一定要进厂，不想在外面飘了。

“我们之前也招过一些学徒，都是做不下去，要不就是做不久，师傅刚教会就离职，对厂里的生产带来极大影响，所以我们现在才招熟手。”人事大姐跟我解释道

“你让我试试，如果我做不下去我不要你们工资，给我个机会学习，我刚到深圳，需要一份工作”我看着大姐真诚的说道

或许是看我稚嫩的脸上有些真诚，也可能是看我刚出社会想给我机会“我带你去车间，让车间主任看看，他要你你就留下，他不要你你就去别家看看”我们只是负责招人，用人还是车间主任决定。”大姐跟我说完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好的，我愿意试试，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先别谢，能不能留下来还是看你自己”

说完，领着我出门像车间走去，靠进车间的时候哐哐的声音越发清脆，让人耳朵有点不适，等真正进入车间以后，看到不大的车间内摆着几十台机器，每个机器面前站着一个穿制服的工人，在忙碌操作机器，几十台机器同时运作，根本听不到旁边说话的声音，机器上下冲击敲打的声音震耳欲聋。大姐领我走到一台机器旁询问操作的员工有没有看到车间主任，可能是太吵了，问了两次都大声操作的工人像是没听到是的，没有任何反应。大姐只好上手拍了一下工人的后背，他才反映过来，一边转头一边把耳朵里面的耳塞掏出来，侧着头看着大姐一脸的迷惑？

大姐凑上耳边问道“车间主任在哪里？”工人扭头转了一圈，用手一指“应该是在车间里面，让我们自己去看看。

我跟着大姐身后往里进，一路上打量着这个车间里的一切，像这样的工作环境和操作方式我是从没接触过，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好几台机器都停了下来，看着大家围向其中的一台机子，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喊道压到手了，还没等我们走进就看2个工人搀着一名员工，员工脸上还有痛苦的表情，一个胳膊被一件工作服包起来，急冲冲的往车间外面小跑，一个穿蓝色衬衣的中年人在拨打着手机。一看到打电话的人，我想这就是车间主任了，蓝色衬衫插到腰带里，黑色西裤脚上的棕色皮鞋锃亮，标准的干部打扮，以前学校的年级主任也是这样打扮。听他打电话说的方言，我也听不出是哪里的，反正是一句没听懂。好几分钟才把电话打完。

“张主管，忙完了嘛？这有个新员工你看看合不合适？”大姐冲他笑道

“李主管，刚才在处理点事让你久等了？说着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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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嘛，一个新员工刚来没一个月，操作机器手指头被机器压到了，估计手指头都保不住了，刚让师傅跟他去医院，已经通知表哥了，司机送他们去医院处理了，看看医院那怎么处理。“又是一个姓的张主管，他一边抱怨的跟李主管说道，继续说“李主管，还是不能用新人，本来赶货任务就重，现在还搞伤这些彻底废了，必须要熟手，一过来就能上手的，年纪大点都没事，做事稳重，那些小孩子年轻浮躁，做事情要不得”

说完没等李主管开口继续问道“这小孩刚毕业吧？是哪里的？”

听他说的这话明显是看不起人我直接回答道“我是今年刚毕业广西的”。

他点点头说道“小伙子，你也看到了我们是五金厂不是电子厂，是有一定的危险性和专业性的，搞不好就残废了，你没有做过这种工作确实不适合你，你还是去电子厂吧”。

李主管这时候说话了“所以这不是带他过来让您把把关嘛？您要是觉得他机灵能当学徒培养，您就把他留下，毕竟厂里还是需要培养一下年轻人，上夜班熬夜年纪大的终究是顶不住，让年轻人来给你们分担一下工作压力”。

“现在不是培养学徒的时候，要是淡季的时候我愿意多培养几个，现在不行咯，表哥天天打电话给我催，货赶不出来，他每天着急上火睡不着，你晓得这些订单是他在外面跑了多久才跑出来的，要是不能按时交货要付违约金的，这几天我都是在找以前的老乡让他们从东莞过来帮我你还是把他领回去把，现在真的没时间培养学徒了”。

“不好意思了小伙，你刚出社会，没有工作经验还是去一些电子厂适应一下工作节奏把，那边环境也好，不像我们五金车间又脏又乱，你看这一个车间没几个年轻娃，电子厂那边都是年轻人，妹仔也多，比较适合你“。说完还笑着拍拍我肩膀，露出一口黄牙，从兜里掏出一包槟榔，自己拆开一颗往嘴巴里丢，给我递一颗，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习惯性的接过。

“李主管，你带他回去吧，小伙子长得蛮好，我们这里不太适合，让他去电子厂看看“说完就转身走了”

“走吧，张主管没想留下你，表哥就是厂长，也是张主管的表哥”

“好的，虽然没有被录取，但是我还是对李主管表达了谢意，李主管说让我慢慢找，她说工作急不得，附近电子厂也不少让我不要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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