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君府,姜云来站在轩榭中,看着面前声息全无?的尸首,面色尤其难看。
“凶手已经伏诛,还不足以平息你的怒火么?”
东阳君见他如此,开口道,语气中听?不出什么起伏。
死的不过是个无?甚出身的孤女,又如何值得他如此在意?。
若非姜云来亲自相求,东阳君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庶民因何身死。
也是东阳君麾下人手追查,姜云来才知,在荆望带着杏花踏入邺都后不久,他们的行迹便已经为人所觉。
从进入邺都到登上檀氏的门,再到前往都天学宫,可容下手的机会何其多。
不过幕后之人大约想不到,东阳君会因姜云来之故干涉此事,于是主动将这?具尸首送上东阳君府,以作回应。
下毒的人已以命相偿,那事情便也该了结了。
“真正的凶手是他么?!”
姜云来看向自己的祖父,一字一句地反问道,心中怒意?难以消解。
眼?前便是下毒害死杏花的人,但真正害死杏花的人,又何曾是他。
便是姜云来再不通谋略算计,也清楚他不过是把杀人的刀,罪魁祸首是执刀的人!
东阳君的神情沉肃了几?分:“那不过是个庶民出身的孤女。”
那只是个庶民而?已——
她与姜云来也无?甚关系,她的死也与他不相干。
本是如此不错,但杏花倒下的那一幕却反复在姜云来眼?前闪回。
鲜血脏污了她整张脸,她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来不及再说,只是紧紧抓住那面破损战旗,不肯松手。
她才七岁——
“是徐平津么?”
姜云来又问。
陵安郡都尉,掌郡中刀兵,出身世族徐氏,为北燕太子封离成所重,同样也是他,领兵将后丘村付之一炬。
自荆望口中得知这?场大火的隐秘后,姜云来心中便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愤懑。
那是四百余条性命,不是草芥,而?是活生生的人!
戮杀北燕生民的,竟然是北燕的兵士,这?何其讽刺!
但于东阳君如此出身的人物而?言,这?又何曾算是什么大事。
邺都权贵,北燕世族,都不会将这?当做什么大事。
对于姜云来的问题,东阳君未作回答,只是道:“他是太子成的人。”
是封离成手下为数不多值得栽培的将领。
“是……太子授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