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摆烂，粉丝非要我当顶流 第45章 音乐教授的震惊

演播厅内，时间仿佛被拉长，又仿佛凝固在了某一瞬。

江城那句石破天惊的“我有点饿了，想去食堂看看晚饭吃什么”，像是一道无形的结界，将他与周遭那个因他而沸腾、而狂热的世界彻底隔离开来。

距离他最近的沈怀远教授，那只伸出去想要紧紧握住江城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因为激动和即将触碰到“知音”的期盼而微微颤抖。可此刻，那颤抖僵住了，连同他脸上那混合着震撼、狂喜与找到瑰宝的潮红，也一并凝固，呈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滑稽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无意义的“呃”音。他那颗被《十面埋伏》的杀伐之气和江城最后那归于沉寂的悲凉所填满、正澎湃着无数艺术感悟和学术冲动的头脑，像是被一柄无形的木槌“咚”地敲了一下，瞬间空白。

饿了？食堂？晚饭？

这几个词汇组合在一起，构成的句子是如此简单，如此日常，如此……接地气。可它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这个刚刚用音乐构筑了一个金戈铁马、气吞万里世界的年轻人嘴里，就显得无比的荒谬，无比的……超现实。

主持人脸上的职业笑容彻底碎裂，嘴角抽搐着，准备好的那一长串渲染气氛、升华主题、引导观众情绪的串词，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他手里的话筒微微下垂，眼神茫然地看向导演组的方向，似乎在求助——这流程，接下来该怎么走？台本上没写这一出啊！

台下，那些刚刚从音乐的极致感染力中挣脱出来的观众，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激动的欢呼声还卡在嗓子眼，此刻全都化为了瞠目结舌。有人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有人看看台上那一脸平静、甚至眼神已经有点放空望向出口方向的江城，又看看旁边同样懵圈的同伴，面面相觑。

整个演播厅，陷入了一种极致的安静，只有设备运行的微弱电流声，以及某些人因为过度震惊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这种诡异的寂静大约持续了三秒。

然后，“噗嗤”一声，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笑声像是点燃了引线，瞬间引爆了全场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卧槽！城哥！永远的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艺术？不存在的，干饭才是永恒！”

“沈教授：我有一肚子的感慨想要抒发！江城：不，你不想，你想的是糖醋排骨！”

“主持人：我主持生涯的滑铁卢！这让我怎么接？”

“严导呢？快给严导一个镜头！我想看他的表情！”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彻底疯了，满屏的“哈哈哈”和“不愧是他”如同雪崩一般滚过，几乎完全遮蔽了画面。

“从《广陵散》到《十面埋伏》，逼格直接拉满，然后一句‘饿了’直接摔回地面，这落差，我服了！”

“江城：我只是一个无情的吃饭机器，顺便弹个曲子。”

“救命！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好像刚才那个大杀四方的人不是他一样！”

“《论如何用一句话让全场专家和观众沉默》”

“这才是真正的‘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啊！只不过他拂去的是琴弦上的灰，想去的是食堂的窗口！”

台上的沈怀远教授，在这片哄笑声中，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自己僵在半空的手。他并没有感到被冒犯，相反，他脸上的震惊和僵硬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灼热的光芒。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发现了江城身上另一种更为珍贵的品质！

“率真！至情至性！不为外物所动，不被浮名所累！”沈教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颤音，但却异常洪亮，透过主持人手里那支还没完全抬起的话筒，传遍了演播厅，“江城小友！好！好啊！你这份赤子之心，这份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本我、回归本心的定力，比你的琴艺更加难得！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家应有的心境！不被舞台绑架，不被掌声迷惑，艺术是表达，是抒发，但生活，才是根本！”

沈教授越说越激动，仿佛从江城的“饿了的”句话里，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生至理和艺术哲学。他看向江城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看一个技艺高超的后辈，更像是在看一块未经雕琢、却内蕴神光的璞玉，不，是已经在散发温润光芒的美玉！

江城：“……” 他听着沈教授这番慷慨激昂的解读，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这位老教授脑补能力有点过于强大了。他真的，只是，饿了。

主持人此刻也终于凭借着强大的职业素养，强行将碎裂的表情管理拼凑回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接过话头：“呵……呵呵……看来我们的江城同学，真的是……嗯，非常真实，非常接地气的一位练习生。艺术来源于生活，最终也要回归生活，看来江城是深刻理解了这个道理哈……那么，让我们再次感谢江城为我们带来的精彩绝伦的表演，也感谢沈会长的精彩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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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说好的摆烂，粉丝非要我当顶流请大家收藏：()说好的摆烂，粉丝非要我当顶流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快速说着，只想赶紧结束这失控的场面。

直播信号就在这种极度混乱又极度搞笑的气氛中，被切断了。

信号一切断，江城就像是解除了什么封印，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留恋。他甚至都没再看一眼旁边还想拉着他说话的沈教授，以及围拢过来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径直迈开步子，朝着台下走去。

他的步伐平稳，目标明确——演播厅出口，然后穿过那条长长的走廊，前往食堂。那速度，比之上台时那慢悠悠、仿佛老大爷遛弯的步子，快了何止一倍！仿佛去晚了，食堂的红烧肉就会卖光一样。

“江城小友！等等！”沈教授见状，急忙想要追上去。他肚子里有太多疑问，太多想法，太多合作的构思想要和江城探讨。

然而，他刚迈出两步，就被以严导为首的节目组高层热情地（几乎是强行地）围住了。

“沈会长！沈会长您留步！”严导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关于江城，关于这次合作，我们有很多细节需要和您深入沟通一下！您看，这影响太大了，后续的规划我们必须谨慎……”

“是啊沈会长，我们台里领导也非常重视，希望能和贵协会建立一个长期的合作机制……”

“沈会长，关于江城那首《十面埋伏》的版权归属和后续使用，我们是不是要先厘清一下……”

一群人七嘴八舌，将沈怀远围得水泄不通。沈教授焦急地踮起脚，透过人缝，只看到江城那个挺拔却透着懒散意味的背影，在侧幕通道的入口处一闪，彻底消失了。

“哎呀！你们……江城小友他……”沈教授跺了跺脚，一脸的痛心疾首，仿佛眼睁睁看着一件国宝从自己眼前溜走。但他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不能真的推开这些节目组高层追上去，只能被众人簇拥着，一边应付着各种问题，一边不住地摇头叹息，嘴里喃喃：“奇才！真是奇才！心性更是万里挑一！一定要保护好，一定要引导好……”

……

而引发这一切风暴的中心——江城，此刻已经顺利地“逃离”了演播厅那片喧嚣之地。

走在通往食堂的安静走廊上，耳边终于清静下来。只有脑海中，系统那机械又带点毒舌的提示音，在不断地刷着存在感：

【叮！宿主成功在国家级非遗专家及全网观众面前，于艺术巅峰时刻完美展现‘摆烂’内核（惦记吃饭），极大反差引发强烈热议。奖励现金： 500，000元。】

【叮！宿主‘反内卷’行为间接影响节目组其他练习生心态（部分陷入自我怀疑，部分开始思考人生），形成良好示范效应。奖励现金： 200，000元。】

【叮！恭喜宿主特殊道具‘传统技艺大师气场（微弱、被动）’生效中，存在感微量提升，更容易引起相关领域权威人士的注意与好感。】

【叮！检测到宿主知名度及影响力急剧攀升，‘被迫营业’风险等级提升至【高】。请宿主保持本心，继续在摆烂的道路上稳健前行。】

江城对那巨额的现金奖励只是扫了一眼，内心并无太大波澜。钱嘛，够用就行，多了也只是数字。他更在意的是最后那条提示。

“被迫营业风险高？”江城微微蹙眉，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意味着以后想安生摆烂的难度更大了。“麻烦。”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系统的提示抛在脑后。现在，没有什么比解决晚餐更重要。

当他走进食堂时，意外地发现，虽然直播结束有一会儿了，但食堂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涌入大量结束工作的学员和工作人员，显得有些冷清。只有几个窗口的阿姨百无聊赖地站着。

显然，大多数人还沉浸在刚才那场直播带来的震撼中，要么在激烈讨论，要么在忙着处理后续事宜，连吃饭都顾不上了。

这倒是正合江城心意。不用排队，完美。

他径直走向最喜欢的那个家常菜窗口，抬头看向今天的菜单。

打饭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平时就对江城这个长得俊、吃饭香、还不挑食的小伙子印象很好。此刻，她看着江城，眼睛都在发光，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一丝丝敬畏？

“江……江城同学来了啊！”阿姨的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八度，带着点紧张，“刚才……刚才我们在后面也看直播了！你弹得那个……那个琵琶！太厉害了！阿姨虽然听不懂，但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真好！真给我们长脸！”

江城愣了一下，没想到食堂阿姨也看了直播。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谢谢阿姨。”

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盘色泽红亮、诱人的红烧排骨上，以及旁边那盘金黄酥脆的糖醋里脊上。

“阿姨，今天的排骨和里脊，哪个好一点？”他如常问道，语气平淡，仿佛刚才那个被无数人顶礼膜拜的大佬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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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说好的摆烂，粉丝非要我当顶流请大家收藏：()说好的摆烂，粉丝非要我当顶流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阿姨被他这极度日常的问题问得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都好！都好！都是刚出锅的！新鲜着呢！阿姨给你每样都多打点！你辛苦了！得多补补！”

说着，阿姨拿起勺子，毫不手软地狠狠舀了一大勺红烧排骨，又舀了一大勺糖醋里脊，将江城的餐盘堆得冒尖，生怕他不够吃似的。

“够了够了，谢谢阿姨。”江城看着那小山一样的食物，连忙道谢。虽然他不介意多吃点，但这也太多了点。

“客气啥！以后想吃什么，提前跟阿姨说，阿姨给你留！”阿姨笑得见牙不见眼，看江城的眼神简直像看自己家最有出息的孩子。

江城端着这份“爱意满满”的超量晚餐，找了个最角落、最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下。他将餐盘放下，掰开一次性筷子，没有任何犹豫，开始专注地享用起来。

红烧排骨炖得软烂入味，糖醋里脊外酥里嫩，酸甜可口。米饭蒸得恰到好处，粒粒分明。

他吃得很快，但并不狼狈，只是一种高效的、目的明确的进食。对他而言，满足口腹之欲是人生大事，和弹琵琶、应付节目一样，都是需要认真对待的“任务”。

食堂明亮的灯光打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他安静吃饭的样子，与网络上那个掀起滔天巨浪的“江城”，判若两人。

仿佛那些赞誉、那些争论、那些被拔高到哲学层面的解读，都与他无关。那些惊心动魄的旋律，那些金戈铁马的意境，只是他随手拨弄出的些许声响，过去了，便过去了。

他的世界很简单：弹曲子是因为系统任务和一时兴起，吃饭睡觉才是生活的常态。

至于外界因为他而掀起的惊涛骇浪，官方媒体的点赞，学术界的争论，资本方的蠢蠢欲动……

那又怎样？

能有眼前这块汁水丰盈、肉香四溢的红烧排骨重要吗？

显然没有。

江城夹起最后一块排骨，满足地放进嘴里。

嗯，今天的排骨，火候确实不错。

他在想，明天早上，是吃豆浆油条，还是小馄饨呢？

以及，希望节目组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这个月的“被迫营业”额度，感觉快要超标了。

这届节目组，真是不让人省心。

还是忘忧谷好，张老爷子家的粗茶淡饭，吃着更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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