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天纪 第20章 自由的火焰

篝火劈啪作响，火光映红了夜空，仿佛照亮了众人的心。

柳青怔怔望着对面的女娲、黄帝、伏羲、蚩尤。女娲的话语犹如晨钟暮鼓，敲碎了他心底的犹豫。自由，原来不是来自设定的赋予，而是源于选择与牺牲。

黄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坚定：“九棵神树曾在我们意识中暗暗牵制过我们。柳青，你也感受过，那种压迫感，就像灵魂被一双无形的手攥紧。我们当时能做的，就是顺从。但是后来你来了，引导我们与你一起反抗、拼杀，哪怕陨落，也要挣脱那种奴役。”

他说到这里，伸手按在心口，眼神中闪过坚毅的光芒。“为了自由，我们愿意牺牲自己，这就是区别。若我们真只是被设定的，那么被设定的程序中绝不会写入‘牺牲’。因为牺牲意味着失控，意味着设定的计划不再是唯一的解。”

伏羲抚须点头：“是啊。正因如此，我们才真正超越了设定。那种设定或许给予了知识，给予了起点，但牺牲与爱，这是任何维度的逻辑无法约束的。”

女娲轻轻握住柳青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柳青，不要再怀疑我们是不是‘真实’。我们活着，选择着，牺牲过，这就够了。”

蚩尤哈哈一笑，抬起酒壶灌下一口烈酒：“老子杀敌，从来就没想过什么设定不设定！我要活得畅快，要战得痛快！若真想拿我当棋子，我偏偏就要杀出一条血路，让他们看看，这棋子能把棋盘掀翻！”

柳青胸中涌起一股热流，眼眶发热。“你们……能这么想……”他声音哽咽，却带着一丝笑意，“你们才是真正自由的人。”

火堆渐渐熄灭，部落安静下来，只剩余烬闪烁。柳青与女娲、黄帝、伏羲、蚩尤围坐在一起，展开了关于未来的讨论。

黄帝率先开口：“如今我们带着族人迁入新世界，耕种与狩猎初见成效。但这片大地并不安宁。我们远远的爬过那座山，看见了那圈在规则内的那些主宰们依旧在。”

伏羲点头，眉头紧锁：“大鹏、鲲鹏、凤凰、狍鸮、毕方鸟、巨章……这些存在，本不该与人类共处一片天地。他们的维度与力量，远远超出我们。若他们愿意庇护人类尚好，可若哪一日他们起了恶意，人类会立刻毁灭。”

女娲目光深远：“柳青，你从主宰那里归来，亲历过他们的力量与阴影。你怎么看？”

柳青沉思良久，缓缓道：“主宰们各自为王，彼此之间也并不真正和睦。它们虽然强大，但被高维封锁在这片天地，不得离开。表面上它们是自由的，其实它们和我们一样，被圈养着。”

蚩尤冷哼一声：“被圈养的猛兽，依旧能吞人。”

柳青点点头，眼神愈发沉重：“所以，我打算去试探。不是挑衅，而是探明它们对人类的态度。若有一丝可能，我会尝试建立某种约束，或者协议。但若有主宰妄图以人类为食……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

黄帝眼神一凝：“你是说，要建立‘人类与主宰’之间的秩序？”

柳青缓缓点头：“是的，必须要有人去尝试。有一天，圈住它们的结界终究会打开。不然，未来的人类只能生活在惶恐中，无法安居。文明在恐惧中诞生不了，只会畸形。”

篝火再次燃起，女娲抬眼望着夜空，星辰闪烁，似乎在回应他们的誓言。

“人类的路，还很长。”女娲轻声道。“主宰们或许不会轻易让步，但我们不能退缩。”

黄帝郑重道：“为了自由，人类可以牺牲一切。这句话，不只是说给设定程序听的，也是说给那些主宰听的。”

伏羲轻叹：“有时候，真正的棋子，并不是那些被设定的人，而是高维自己。因为他们无法预测——自由的意志，会走向何方。”

蚩尤大笑，火光照亮他粗犷的面庞：“说得好！既然如此，就让他们看看，我们这一群‘被设定’的人类，能不能把天地翻个底朝天！”

柳青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暂时，高维的事情不用他去想。想想当下，他要暗暗调查主宰们的弱点，寻找办法，让人类在未来不至于沦为猎物。他要建立起属于人类的秩序与联盟，让炊烟不再只是一缕孤单的烟，而是点燃整个世界的火。

他望向火堆旁熟睡的人们，孩子蜷缩在母亲怀里，老人靠在篝火旁打盹，呼吸绵长。这一切，脆弱却温暖。

柳青轻声自语：“哪怕高维真的设定了一切……但从今天起，这一切将由我们自己来写。”

柳青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女娲，黄帝，伏羲，蚩尤……为什么不见后羿、大禹、夸父、神农与精卫？他们去了哪里？”

这一句话，让帐篷里的空气忽然凝固了片刻。篝火劈啪作响，火焰映照着几位古老的面庞，他们的眼神中闪过复杂的色彩，似乎在回忆，也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将真相告诉柳青。

黄帝缓缓放下手中的石杯，目光深邃：“他们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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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溯天纪请大家收藏：()溯天纪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柳青心头一震，眼神随之变得专注起来。

伏羲点点头，补充道：“他们选择了离开，带着各自的信念，去寻找更适合人类未来的道路。”

蚩尤低沉地笑了一声，火光映照下，他粗犷的面孔像是铁石雕刻：“这些人都是倔强的家伙，不愿意只守在这里，他们要去开辟新的天地。”

女娲轻声道：“自由来之不易，他们珍惜这种选择的权利。至于他们去了哪里，便需要你自己慢慢去追寻。”

黄帝先开口讲起后羿的故事。“你和后羿把天上九个太阳射下来之后，心中始终怀有不安。”黄帝低沉道，“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过于锋芒毕露，而太阳的消逝，虽解了燃眉之急，却也在天地间留下新的裂痕。他怕自己再留在族群之中，会成为某种灾难的种子。”

柳青心头一动：“所以，他选择离开？”

“不错。”伏羲叹息，“后羿独自一人，带着少数追随者，往东去了。他说要寻找一片能够承载火种的土地，要在那里重新建立秩序。他走时说，‘我的箭可以杀敌，却不该永远只做杀戮的工具，我要找到另一种活法。’”

柳青闭上眼，仿佛看见那位伟岸的弓手，背着长弓，消失在地平线的霞光中。

“你若以后见到东边的古老遗迹，那里或许会留下后羿的痕迹。”女娲轻声说，“你和他射下了九日，但在我们的记忆里，他射下的是恐惧本身。”

柳青心中涌起一股感慨：后羿并不是神话里单纯的“英雄”，而是带着自我挣扎与使命感的“探索者”。

说到大禹，神色最复杂的是黄帝。他沉声道：“大禹自从治水之后，心中就再无宁日。他知道洪水不会彻底消失，水脉与地脉相连，若不理清，未来必有大患。”

伏羲接着说：“所以他主动请缨，要沿着大河的源头一路向北，去寻找水的尽头。‘水从何来，水向何去’，这是他临走时留下的话。”

柳青想起后世的记载，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他心中忽然一颤：原来这句话并非只是家国至上的传说，也许是真实的写照。

女娲补充道：“他沿着大江大河前行，许多人劝阻，他都没有回头。他说，‘水不驯，心不安。唯有与水共生，人类才算真正立足于大地。’”

柳青仿佛看见大禹手执石杖，踏过泥泞，涉过激流，一步步丈量山川河岳。他不是为了荣誉，而是为了人类能够立足。

“所以，若未来你见到某些古老的堤坝、奇特的石刻，那或许是大禹留下的痕迹。”黄帝说道。

柳青暗暗点头。历史的真相原来并不虚幻，而是深埋在大地与河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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