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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归途多舛 伤痕累累

自打北边匈奴萌生退意、官道上开始零星有民夫队伍南返的消息传来后,陈家村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就再也没缺过人。

几乎是每一天,从天刚蒙蒙亮,到日头西斜、暮色四合,总会有妇人、老人、孩子守在那里。她们挎着篮子,假装在附近挖野菜、捡柴火,或是干脆就坐在树下的石墩上,手里的针线活半天也不见动一下,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那条蜿蜒北来的官道尽头。

每一次远处出现模糊的人影,都会引起一阵紧张的骚动。人们会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努力分辨。直到人影走近,确认并非自家亲人,那刚刚提起来的心气便倏地泄去,化作一声声失望的叹息,重新落回原处,继续那望眼欲穿的等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极度期盼和深深恐惧的复杂情绪,既渴望看到熟悉的身影,又害怕等来的是噩耗。

陈家人更是其中的常客。奶奶王氏几乎成了村口的“石像”,若不是爷爷陈满仓呵斥着让她回家吃饭歇息,她怕是能一天到晚钉在那里。张桂娘每次忙完家里的活计,也会抱着陈彦过来,加入这沉默的守望行列。陈彦能清晰地感受到母亲怀抱的紧绷和心跳的急促。三叔陈延岳跑得更勤,一天能往村口跑上十几趟。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又过去了一个月。秋意渐浓,风里带上了明显的凉意。

这天下午,官道尽头再次扬起了大片尘土,而且规模远比之前零星归来的人要大得多!

“回来了!是大队人马!像是我们村的人!”眼尖的三叔陈延岳像颗炮弹一样从村口射回家里,激动得语无伦次。

消息像滚水一样瞬间泼遍了整个村子!所有守在家里的人全都涌了出来,发疯似的向村口跑去!

陈彦被母亲张桂娘紧紧抱着,奶奶和爷爷也踉跄着跟在后面,一家人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越来越近了!那支队伍衣衫褴褛,满面风霜,疲惫不堪,但确确实实是陈家村被征召的民夫们!

“爹!”

“当家的!”

“儿啊!”

刹那间,村口变成了情感的火山口!压抑了半年多的担忧、恐惧、思念,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人们哭喊着,尖叫着,疯狂地扑向自己的亲人,互相拉扯着、打量着、拥抱着,确认着对方还活着,还全须全尾地站在自己面前!笑声、哭声、询问声、庆幸的啜泣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陈家人在人群中拼命地寻找。张桂娘脸色煞白,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越收越紧。

“延峰!陈延峰!”奶奶王氏声音发颤地喊着大儿子的名字。

“大哥!二哥!”陈延岳也在高声呼唤。

他们看到了同村的李叔、赵伯……大家都回来了,虽然瘦削憔悴,但至少人是站着的。可是,陈延峰和陈延岭呢?

喜悦的气氛依旧弥漫,但陈家人却如坠冰窖。邻居王婶拉着她男人的手,又哭又笑地走过来:“桂娘,看到我家这口子没?菩萨保佑,胳膊腿都在!你家延峰和延岭呢?肯定在后面吧?”

张桂娘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目光却更加焦急地向队伍后方望去。

回来的人越来越多,团聚的场景处处上演,唯独不见陈延峰和陈延岭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毒蛇,缠上了陈家每个人的心头。张桂娘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抱着陈彦的手臂收得死紧,勒得陈彦都有些疼了。奶奶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峰儿和岭儿肯定没事……”

就在绝望几乎要将他们淹没的时候,队伍最后方,出现了几个身影。那几个人走得极慢,中间似乎……还抬着什么东西!

是陈延岳先发现的,他声音变了调,尖声道:“爹!娘!嫂子!是二哥!是延岭!”

只见陈延岭和同村的另外两个年轻后生,正用树枝和藤蔓临时扎成的简易担架,吃力地抬着一个人!担架上的人毫无声息,身上盖着一件破旧的褂子,看不清脸孔。

“延岭!”爷爷陈满仓吼了一声,第一个拨开人群冲了过去。奶奶和王氏、张桂娘也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跟着跑过去。

张桂娘只觉得天旋地转,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全凭一股意念支撑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那担架上的是谁?是延峰还是延岭?他……他还活着吗?

冲到近前,看清了抬担架的是完好无损、只是满脸悲愤和疲惫的陈延岭,而担架上那个毫无生气、脸色蜡黄、双目紧闭的人,正是陈延峰!

“儿啊!”奶奶王氏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扑到担架边,手颤抖着想去摸儿子的脸,却又不敢落下。

张桂娘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怀里的陈彦差点脱手。她看着丈夫那毫无血色的脸,只觉得心脏骤然停止,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自己血液冻结的冰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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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胎穿农家子,科举来扬名请大家收藏:()胎穿农家子,科举来扬名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爷爷陈满仓身子猛地一晃,被旁边的三叔赶紧扶住。他死死盯着担架上的长子,额头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的声音:“……怎么回事?!你大哥……他怎么了?!”

陈延岭看到家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个半大的小子,一路上咬牙硬撑没掉一滴泪,此刻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爹!娘!嫂子!大哥没死!大哥还活着!可是……可是那些天杀的狗官!他们不是人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语无伦次。同行的两个后生也是红着眼圈,满脸愤懑。好不容易等陈延岭情绪稍缓,他才断断续续说出了原委。

原来,他们这批民夫九死一生,完成了任务,九月初就开始陆续南返。朝廷按理应有微薄的银钱和粮米作为抚恤发放。途径涿郡府城时,他们前去领取。谁知那负责发放的胥吏层层克扣,到了他们手里,只剩下寥寥几文铜钱和些许发霉的粟米!

陈延峰性子耿直,看着同村乡亲们拿命换来的这点东西,又想到一路上死伤的同伴,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带头站出来理论,言辞激烈了些,指责那胥吏贪污喝兵血,罔顾人命。

那胥吏被当众顶撞,恼羞成怒,竟反口污蔑陈延峰聚众闹事,藐视官府,煽动民乱!根本不给他们分辨的机会,如狼似虎的衙役便冲上来,将陈延峰拖翻在地,当着所有民夫的面,结结实实打了三十杀威棒!

那板子又厚又沉,专打臀腿。三十板下去,陈延峰当场皮开肉绽,昏死过去。同村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领了那点象征性的抚恤,轮流抬着重伤昏迷的陈延峰,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

“大哥是为了大家才被打成这样的!那三十板子……差点要了大哥的命啊!”陈延岭哭喊着,“路上发了高热,迷迷糊糊一直说明话,这两天才好些,能吃点稀的了,但人一直没力气,下不了地……”

听完叙述,陈家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不是战伤!不是意外!竟然是被他们拼死效力的官府,被那些蛀虫一样的胥吏,打成这般模样!

奶奶王氏眼前一黑,直接晕厥过去,幸好被旁边人扶住。张桂娘再也支撑不住,抱着陈彦瘫软在地,失声痛哭,那哭声里充满了绝望、心痛和滔天的愤怒!她看着担架上丈夫那张苍白的脸,想象着他被按在地上毒打的情形,只觉得心如刀绞。

爷爷陈满仓没有哭,他佝偻着背,像一尊瞬间被风霜蚀刻得更加深刻的石雕。他死死盯着儿子,那双粗糙的大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渗出血丝而不自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屈辱在他苍老的眼中燃烧。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颤抖的手,极其轻缓地掀开盖在儿子身上的破褂子。那狰狞的、尚未完全愈合的棒疮暴露在秋日的凉风里,虽然简单包扎过,依旧能看到渗出的血水和脓迹,惨不忍睹。

陈满仓的手停在半空,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他闭上眼,两行混浊的热泪终于无法抑制地滚落下来,砸在黄土之上。

欢喜的团聚场面尚未完全散去,巨大的悲愤和冰冷的现实却已狠狠砸在了陈家人的头上。

陈彦被母亲的哭声和周围压抑到极致的愤怒所包裹,他看着担架上气息微弱的父亲,看着悲痛欲绝的亲人,看着周围乡亲们又是同情又是愤怒的眼神,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在他心底疯狂滋长。

那是对这个世道不公的冰冷认知,是对强权欺压的切齿痛恨!

读书……出路……父亲期望他读书明理,光耀门楣。可若这世道本身便是浑浊不堪,理在何处?耀又从何来?

一种名为“力量”的渴望,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强烈地在这个幼小的身体里奔涌。他要变强,要有能力保护家人,要让那些欺辱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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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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