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剑彻底出鞘的刹那,异象再生!
整个星空擂台范围内,所有的光线,无论是远处星辰的辉光,还是能量残余的闪烁,亦或是观测席投射来的照明,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所牵引,疯狂地涌向那柄看似古朴、却内蕴乾坤的长剑剑身之中!
剑身并未因此变得耀眼夺目,反而愈发深邃、幽暗,仿佛化作了一个吞噬一切光的黑洞,唯有剑刃边缘流转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凝练到极致的金芒。
李世民改为双手握剑,剑柄抵额片刻,似在沟通某种冥冥中的契约,随后剑尖缓缓斜指下方破碎的大地。
一股远比之前领域对撞时更加浩瀚、更加深沉、更加根源的帝威,如同水银泻地般弥漫开来,充塞每一寸空间。
但这股帝威并非霸道的、令人窒息的压迫,而是一种让万物心生敬仰、让法则自发亲近、让秩序渴望归附的、真正的王者之气,宛若天地主宰降临。
凯撒放声长笑,笑声震荡虚空,充满了见猎心喜、棋逢对手的极致畅快。
他并未召唤任何传统意义上的兵器,只是缓缓抬起那双缠绕着《高卢战记》文字的臂甲之手,十指微张,仿佛要握住整个罗马的历史与荣光。
随着他的动作,那卷一直悬浮在他身侧、仿佛拥有自我意识的《高卢战记》莎草纸卷,“哗啦”一声脆响,彻底完全展开,其长度仿佛延伸至视线尽头!
上面无数古老的拉丁文字,如同被唤醒的英灵,纷纷从纸面上雀跃而起,闪烁着紫色的神辉,如同归巢的蜂群,更加密集、更加有序地缠绕覆盖在他的双臂与前臂之上,最终化作一副古朴、厚重、每一寸都铭刻着血与火、征伐与胜利史诗的完整臂甲——
“征伐”!
“此剑,名‘贞观’。”
李世民的声音响起,平静如水,不高昂,不激烈,却奇异地清晰地传遍了星空擂台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穿透空间,回荡在诸多观测站中。
“非是杀戮之器,乃承载着朕与天下万民‘共存共荣’之契约,承载着‘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之理想,承载着华夏文明‘和为贵’之精神。”
“此甲,名‘征伐’。”
凯撒屈起手指,轻轻弹在覆盖前臂的甲叶之上,发出如同百炼精钢相互撞击的清脆鸣响,那声音中仿佛夹杂着军团的号角与战车的轰鸣。
“非是防御之具,乃铭刻着罗马与‘胜利’女神永恒之盟约,铭刻着‘条条大路通罗马’之荣光,铭刻着拉丁文明‘律法与秩序高于一切’之信念。”
话音落下的瞬间,静止被打破,极静化为极动!
李世民一剑刺出。
这一剑,看似轨迹平平无奇,速度也并非快得超越感知,但剑势起处,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领域,将凯撒周身所有可能闪避、格挡的空间尽数笼罩、封死,给人一种无论如何应对,都必将直面此剑的宿命感。
剑锋所向,虚空自发地演化出万千景象:
农夫在田间带着笑容耕作,桑树繁茂;学子在书院中朗声诵读,文气冲霄;
各族使者穿着各式服装,恭敬地汇聚于长安,献上友好与特产……
整个贞观盛世的繁荣、开放、自信与和谐,其文明的重量与秩序的光辉,仿佛都凝聚、压缩于这一剑之中!
这不是追求破坏与死亡的杀戮之剑,而是建立秩序、传播文明、追求共荣的——文明之剑!
凯撒面对这避无可避、蕴含着整个盛世重量的一剑,眼中紫芒大盛,他不退反进,双臂交叉于身前,臂甲上所有拉丁文字同时亮起,悍然选择硬接!
“征伐”臂甲爆发出如同太阳般刺目的紫色光辉,无数顶盔贯甲、神情坚毅的罗马军团士兵虚影在他身后层层叠叠地显现,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战车滚滚,铁蹄如雷,踏碎一切敢于阻挡在前方的障碍!
他将罗马数百年征战、同化、整合过程中所凝聚的最纯粹的征服意志、开拓精神与律法信念,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以最强硬、最直接的姿态,对抗那如同春风化雨、却又无孔不入的文明教化之力!
“铛——————!!!”
剑锋与臂甲再次相交!
但这一次发出的,不再是洪钟大吕般的巨响,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恐怖、仿佛两个完整的世界、两种不同的宇宙规则在某个边界点轰然对撞的、沉闷到极致的轰鸣!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听到的灵魂都在颤抖!
以两人交锋点为中心,擂台那本就破碎不堪的空间,再也无法承受这股超越了其设计极限的力量,如同摔碎的琉璃艺术品般,大块大块地、无声地剥落、湮灭,露出了下方那色彩混乱、法则不存的、令人心悸的混沌虚无!
恐怖的冲击力化作有形的波纹向外扩散,观战席上所有文明的防护屏障瞬间过载,刺眼的红色警告光芒在所有观测站的主屏幕上疯狂闪烁、尖叫,许多设施内部甚至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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