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的次元行纪 第261章 晨光里的约定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胚胎的光团突然悬在半空，像被镀了层金边。望舒号跟着它停在游乐园的广场中央，这里的喷水池刚苏醒，水珠在晨光里折射出彩虹，亚梦和同伴们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蓝发少年的礼帽上还沾着草叶——显然是抄近路跑过来的。

“它好像在等什么。”亚梦盯着光团，发现里面隐约能看到无数个小影子：有美咲修理钟表的专注侧脸，有旋转木马上小女孩的笑脸，还有过山车男孩攥紧护栏的手，“是在……收集回忆吗？”

星麦苗的叶片突然集体转向东方，那里的晨雾里，慢慢走出个穿围裙的老婆婆，推着辆卖可丽饼的小车。车铃“叮铃”作响，胚胎的光团立刻飞了过去，落在老婆婆沾着面粉的手背上。

“是早苗婆婆！”亚梦的方块甜心突然喊出声，“她每天都在这里卖可丽饼，说要等一个几十年前的朋友，朋友当年说‘最喜欢看她做可丽饼时的认真样子’。”

老婆婆笑着摸了摸光团，掌心的老茧蹭过蛋壳，像在抚摸珍贵的宝贝：“又来啦？每天这个时候，你都要来看我摊饼呢。”

众人这才发现，小车的玻璃柜里，摆着个褪色的铁皮盒，盒盖上画着株小小的麦子。老婆婆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张泛黄的照片：两个扎麻花辫的女孩站在麦田里，其中一个正是年轻时的她，手里举着刚出炉的可丽饼。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花子。”老婆婆的声音软得像晨光，“她当年说要去学种麦子，说要让我用她种的麦子做可丽饼，结果走了就没回来……我守着这个约定，守了五十年。”

胚胎的光团突然裂开道缝，里面飘出片麦子形状的花瓣——是锈花林的那种，花瓣上印着两个女孩拉钩的影子。花子的守护甜心原来一直附在胚胎里，跟着早苗婆婆的约定，等了五十年。

“她没忘。”文茜看着花瓣上的影子，星麦苗突然往小车底下钻，根须缠着车轮长出小小的麦穗，“你看，她让星麦来赴约了。”

早苗婆婆的眼泪落在可丽饼上，却笑着说：“我就知道……认真等的约定，不会不算数的。”

这时，复活社的头目突然出现在广场另一端，黑色的风衣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刺眼。他身边的坏甜心凝聚成巨大的黑雾，像要把整个广场都吞掉：“把胚胎交出来！否则我就毁掉这里所有的回忆！”

“不会让你得逞的！”亚梦和同伴们同时变身，守护甜心们的光芒与望舒号的麦香交织，在广场上空织出张光网。星麦苗的麦穗集体炸开，金粉混着可丽饼的甜香冲向黑雾，黑雾一碰到就“滋滋”消融，露出里面无数个小小的心愿影子。

“原来你们也藏着这么多回忆。”文茜对着黑雾轻声说，风信石奏出的旋律里，混着归麦原的风声和老婆婆车铃的“叮铃”声，“坏甜心不是天生就坏的，是被遗忘的心愿在哭啊。”

黑雾突然剧烈波动，里面飘出个模糊的影子：是复活社头目小时候的样子，正抱着个破掉的音乐盒哭，盒子上画着和早苗婆婆同款的麦田。

“你也在等什么约定，对不对？”沈砚的声音穿过光网，“就像星麦会记得回家的路，心愿也会记得被许下的那天。”

胚胎的光团突然完全裂开，里面没有魔法，只有无数片麦子花瓣，像场金色的雨。花瓣落在黑雾上，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个小小的音乐盒——正是头目小时候的那个，此刻正播放着花子和早苗婆婆都爱唱的童谣。

“是妈妈送我的……”头目看着音乐盒，突然蹲下身捂住脸，“她说等我学会修它，就带我去看真正的麦田……”

广场上的晨雾彻底散了，阳光把一切都晒得暖暖的。早苗婆婆给每个人递了块可丽饼，饼里加了星麦的碎粒，咬下去有股踏实的香。胚胎的花瓣落在可丽饼上，变成了小小的守护甜心，有的长着麦芒，有的带着车轮印记，围着众人转圈。

“原来胚胎不是要被谁得到的。”亚梦咬着可丽饼，突然明白过来，“是要帮每个心愿找到‘被记得’的方式。”

望舒号的光轨开始发光，星麦苗的麦穗上，已经结满了带着各种印记的麦粒：红心、齿轮、旋转木马、过山车……顾星辞的卷轴指向远方，星文在晨光里格外清晰：“下一个胚胎的气息，往‘回忆图书馆’去了，那里的书里，好像夹着没说出口的话。”

离别的时候，早苗婆婆往望舒号的陶罐里装了把新磨的星麦粉：“带着这个，走到哪都能闻到家的味道。”亚梦把自己的红心徽章拓印在星麦叶上，蓝发少年则塞给沈砚一张手绘的地图，背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麦穗。

光轨升上天空时，广场上的可丽饼车还在响着“叮铃”声，胚胎化作的小甜心们追着光轨飞了一段，才慢慢落回各自的主人身边。杉菜趴在窗边，看着越来越小的小镇，突然发现星麦苗的根须上，缠着根细细的红线——是亚梦徽章上的线。

“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吗？”她轻声问。

文茜笑着晃了晃陶罐，麦粉发出簌簌的声响：“等这些麦粒长出带红心的麦穗时，说不定就顺着红线找到她们了。”

光轨上的麦香里，混着可丽饼的甜味和晨光的暖意，像又一段约定，悄悄写进了未完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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