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灵庇护所的阳脉泉室里,淡金色的泉水顺着石壁缓缓流淌,在池底聚成个圆形的水洼,水洼中央漂浮着朵半开的莲花,青枫就躺在莲花中央的石台上——她身上盖着九州局特制的阳气毯,毯面泛着柔和的光,胸口位置微微隆起,是她的妖丹,此刻正泛着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青光,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李默坐在石台旁的矮凳上,手里端着个瓷碗,碗里盛着稀释后的阳脉泉水,正用小勺轻轻喂到青枫嘴边。泉水刚碰到她的唇瓣,青枫的眼睫就轻轻颤动了下,胸口的妖丹青光也亮了丝,却很快又黯淡下去。“青枫,再喝一点,”李默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医生说阳脉泉水能滋养妖丹,你喝了,就能早点醒过来,我们还得去看小白呢,它昨天还在问我,你什么时候去看它。”
小白就蜷缩在石台边的软垫上,雪白的皮毛已经完全恢复光泽,却没了之前的活泼,只是安静地趴在那里,时不时抬头看看青枫的脸,尾巴轻轻扫过地面,像是在无声地陪伴。旁边的架子上,放着青枫的竹叶玉佩和李默的枫叶玉佩,两块玉佩用红绳系在一起,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维系着两人之间的羁绊。
“李默,该换阳气毯了,”庇护所的妖医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块新的阳气毯,“这毯子的阳气能维持四个小时,刚才那块快失效了,换完后再给她擦遍阳脉泉水,重点擦手腕和脚踝的穴位,能帮她更快吸收阳气。”
李默点点头,小心地帮青枫换好毯子,又用棉布蘸着阳脉泉水,轻轻擦拭她的手腕——青枫的手腕很细,皮肤苍白得像透明,能看到下面淡青色的血管,之前为了吸收阴煞留下的淡黑色印记,已经在泉水的滋养下淡了不少,只剩下淡淡的痕迹。“她的妖丹今天有没有好转?”李默抬头问妖医,眼神里带着期待。
妖医蹲下来,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青枫胸口的妖丹,眉头轻轻皱起:“比昨天强了点,但还是很弱,阴煞的邪气已经侵入妖丹核心,阳脉泉水只能暂时压制,要想彻底修复,要么找到‘千年阳芝’,要么……要么用纯阳体的精血长期滋养,可精血对人的损耗太大,你昨天已经捐了一次,不能再捐了。”
李默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枫叶玉佩突然发烫,他掏出玉佩——玉佩泛着淡红色的光,和青枫的竹叶玉佩产生了共鸣,石台上的青枫突然轻轻哼了声,像是在做噩梦,眉头紧紧皱着,嘴里喃喃地念着:“别……别伤害他……阳芝……在西坡……”
“她在说千年阳芝!”李默激动地站起来,“她说阳芝在西坡,是不是之前我们去过的望娘村西坡?那里有阳脉,说不定真的有千年阳芝!我现在就去找,只要能救她,再远我都去!”
“别冲动,”妖医拦住他,“望娘村西坡的阳脉虽然还在,但阴气重,而且我们还没确认阳芝的具体位置,盲目去找太危险。林九他们已经在查望娘村的古籍了,等他们找到阳芝的线索,我们再一起去,这样更安全,也能确保找到阳芝后,第一时间给青枫用上。”
李默点点头,又坐回矮凳上,握住青枫的手——她的手很凉,李默用自己的手轻轻裹住,试图给她传递点温暖。小白也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青枫的胳膊,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鼓励李默。
与此同时,九州局的审讯室里,张恶被关在特制的阴气隔离笼里,笼身缠着阳草线,能压制他体内的邪气。林九和苏清雪坐在审讯桌前,桌上放着从善缘堂搜来的邪术笔记,笔记里记录着张恶炼制妖丹、召唤阴煞的方法,还有几页被撕掉的内容,显然是他隐藏的秘密。
“你笔记里被撕掉的部分,写的是什么?”林九把笔记推到张恶面前,“是千年阳芝的位置,还是你同伙的信息?别以为不说我们就找不到,望娘村西坡的阳脉我们已经在查,你要是老实交代,还能从轻处理。”
张恶冷笑一声,靠在笼壁上,眼神里满是不屑:“千年阳芝?你们就算找到又怎么样?没有我的‘引阳咒’,你们根本采不了阳芝,反而会被阳芝的阳气反噬!还有我的同伙,他们很快就会来救我,到时候不仅我能出去,你们守护的那个狐妖,还有那个纯阳体,都会变成我们炼妖丹的养料!”
苏清雪突然掏出青枫的竹叶玉佩,放在桌上——玉佩泛着淡淡的青光,张恶看到玉佩时,眼神瞬间变得狰狞,像是被刺激到了:“这玉佩……是那只狐妖的!她居然还没死!我明明用阴煞的邪气侵入了她的妖丹,她应该魂飞魄散才对!”
“她的意志比你想象的坚强,”苏清雪收起玉佩,语气冰冷,“你用邪术害人,抓妖炼丹,已经触犯了九州局的条例,你的同伙就算来救你,也只会和你一样,被关在这里,没有好下场。”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警报突然响了——红色的警示灯闪烁着,广播里传来队员的喊声:“有不明人士闯入关押区,携带邪术道具,目标是救走张恶!各小队立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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