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刑场领域”剧烈震颤,张大山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绝境——杀猪刀即将脱手飞出,而“斩首即死”的法则之线已经牢牢锁定了他的脖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潘舜的意念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在他识海中炸响:“弃刀!顺势而为!借其纳刀之机,攻其必救!”
电光石火间,张大山福至心灵。他非但没有试图重新控制杀猪刀,反而将残存的所有功德之力猛地灌注到刀柄之上,不是压制,而是——助推!
“去!”
伴随着他的一声暴喝,杀猪刀发出一声更加尖锐的厉啸,速度陡然再增三分,化作一道决绝的黑光,直射刽子手·张!
这一下变生肘腋!
刽子手·张正要施展的“斩首”法则不由得微微一滞。对它而言,这柄品质极高却又气息“不纯”的煞兵,既是诱惑,也是变数。它本能地伸出手,要将这送上门的“贡品”先纳入掌控,再行处置。
就是这接纳的瞬间!
“就是现在!丙拾柒,攻它持刀之手!”张大山强忍着兵刃离体带来的反噬之痛,嘶声下令。
始终蓄势待发的绿色巡游,将自身魂力催谷到极致,弯刀不再攻击刑伐之刃,而是化作一道更加凝聚、更加刁钻的青碧色寒芒,直斩向刽子手·张那只伸出来准备接纳杀猪刀的手腕!攻敌之必救!
与此同时,张大山自己则做出了一个更为疯狂的举动。他竟完全放弃了所有防御,将因煞兵离体而翻涌不休的气血强行压下,合身扑向地面——扑向那被云雷铜符两次轰击、已然松动的地脉煞气节点!
他并指如剑,以指代笔,以自身精血混合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功德之力,在地面上飞速刻画起来!那不是任何已知的符箓,而是潘舜于瞬息间传授的一道极其古老、专门用于扰乱地气的“断脉咒”!
笔画简陋,却带着一股决绝的破坏意志!
“嗡——!”
地面剧烈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截断!那原本源源不断供给刽子手·张的刑场煞气,骤然一滞!
天空中的刽子手·张,一手正要抓住飞来的杀猪刀,另一手持刑伐之刃,还要应对丙拾柒攻向手腕的刁钻一击,更要维持领域和“斩首”法则——本就因分心而运转滞涩的力量体系,在地脉煞气被骤然干扰的瞬间,终于出现了一丝明显的、结构性的紊乱!
那锁定张大山的“斩首”法则之线,剧烈地扭曲、闪烁起来,仿佛信号不良的电波,威力大减!
而它伸向杀猪刀的那只手,动作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一拍!
就是这一慢,决定了战局的走向!
蕴含着张大山最后助推之力的杀猪刀,抢先零点一秒,“噗”地一声,并非是落入刽子手·张的手中,而是——深深地扎入了它那由煞气凝聚的、模糊不清的胸膛偏左的位置!那里并非要害,却恰好是它力量流转的一个节点!
“嗷——!”
刽子手·张发出了一声混杂着痛楚、暴怒和难以置信的惊天咆哮!它怎么也没想到,这柄它视为“贡品”的煞兵,竟会伤到它!虽然伤害不大,但那种被“自己的东西”所伤的屈辱感和规则被打破的错乱感,让它瞬间陷入了狂怒!
更重要的是,杀猪刀上蕴含的那一丝张大山长期温养留下的功德金光与雷霆余韵,如同跗骨之蛆,顺着伤口侵入它纯粹的煞气之躯,带来了持续不断的、细微却真实的干扰与刺痛!
它的注意力被彻底分散了!
那原本即将完成的“斩首”法则,在这连环的干扰和自身受创的冲击下,轰然溃散!
领域剧烈波动,天空中的血色都淡薄了几分!
“走!”
张大山见此良机,毫不犹豫,对着刚刚逼退刽子手·张一击的丙拾柒发出指令。他自己则强提最后一口气,转身就向着领域最为薄弱的边缘冲去!
刽子手·张暴怒无比,挥舞刑伐之刃想要追击,但胸膛上插着的杀猪刀不断传来异种能量的干扰,让它动作迟滞,力量运转不畅。它愤怒地试图拔出兵刃,但那杀猪刀却仿佛生根了一般,与它的煞气死死纠缠在一起!
“吼!蝼蚁!吾必杀汝!!”
充满无尽怨毒的咆哮在领域内回荡,但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大山和丙拾柒(后者再次卷起石小山)化作两道迅疾的光芒,险之又险地冲出了剧烈波动的领域边界,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之中。
领域之内,只剩下暴跳如雷却暂时无法追击的刽子手·张,以及那柄深深嵌入其胸膛、仍在不断“玷污”着它纯粹煞气的杀猪刀。
这一次,张大山在潘舜的指点下,于绝境之中,以弃车保帅、险中求胜的疯狂策略,终于搏得了一线生机!
然而,代价亦是惨重——兵刃失落,自身重伤,云雷铜符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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