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无疆大学那足以容纳万人的环形体育场内,早已人声鼎沸。看台上,挤满了一群群好奇心旺盛、精力充沛的小妖,他们交头接耳,议论声如同潮水般起伏。
“听说了吗?看那边!就是那帮从南渊来的大妖,今天要和我们比试!”
一个顶着鹿角的小妖指着场地另一侧那些气息明显更加沉稳、甚至带着几分海域腥气的队伍,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忿:“你看那个,看气息起码是头几千年的虎鲨!这不明摆着欺负我们年纪小吗?”
“真不要脸!”旁边一个兔族少女气鼓鼓地附和,“专挑这个时候来比试,我大哥要是没去前线,肯定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就是!听说连二班那个鹿族的陆昊都被选上场了,他连我哥一招都接不住呢!”另一个小妖嚷嚷道,引来周围一片赞同的唏嘘。
然而,当另一个消息灵通的小妖压低声音透露:“都别瞎吵吵了!我听说,这次比试是墨先生亲自安排的,说是要看看我们这一批小妖的成色……”
这话如同在滚油里滴入了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墨先生要来?!”
“真的假的?墨先生会来看我们比试?”
“现在还能报名参赛吗?我要上场!万一……万一被墨先生看中了,收为弟子,那岂不是一步登天?!”
“对啊对啊!走走走,快去问问教导主任,还能不能临时报名!”
就在小妖们群情激动,甚至有人试图溜下看台去报名的时候,一声威严的喝声从入口处传来:
“肃静!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齐校长和墨先生到了!”
刹那间,整个体育馆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小妖瞬间噤声,齐刷刷地望向入口通道,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期待。
只见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齐布奇校长率先走入,他微微侧身,恭敬地引着一位白衣青年步入大厅。那青年神态闲适,手持折扇,步履从容,不是墨渊辰又是谁?
而在墨先生身后,如影随形般跟着一位身着儒衫、气质清冷的少年——阿蛮,以及一位穿着粉嫩短裙、容颜绝美、身后九条狐尾虚影若隐若现的小小姑娘。两妖的腰上各挂着一个土黄一个七彩的小葫芦。
再往后,则是南渊世家的几位核心人物:明诚、明秀、李倩、周华,以及张超、张敏兄妹,他们的神色各异,或平静,或好奇,或带着审视。
与墨渊辰一行人隔开约一丈的距离,无疆大学的部分资深教师与南渊各家族的人族代表,也浩浩荡荡地联袂走入,泾渭分明却又暂时保持着表面的和谐。
此刻,体育馆中央的宽阔场地上,双方参与比试的成员已然列队完毕。无疆大学这边,是一群虽然年轻、眼神却充满锐气与朝气的小妖,他们紧握拳头,努力让自己在墨先生面前显得更镇定、更有气势。
而南渊那边,那些之前伪装成随从、脚夫的妖族也早已卸去了伪装,他们与各家族的核心弟子站在一起,队伍整齐,气息或沉凝如山,或凌厉如刀,带着远海的腥风与历经磨炼的煞气,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整个体育馆的气氛,在墨渊辰现身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又在双方队伍的对峙中,变得凝重而充满火药味。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场中央,等待着比试的正式开始。
主席台上,我与明诚居于正中主位。我的左侧,依次坐着齐布奇以及无疆大学的几位资深教师;明诚的右侧,则是李倩、周华、张超等南渊各家族的代表。双方隔着一条无形的界线,气氛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比较之心。
一位身着五彩羽衣、嗓音清亮的锦鸡族少女担任本次比试的主持人。她落落大方地走到台前,面向整个体育馆:
“大家好,我是笑笑!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无疆大学的所有同学、老师,对远道而来的上清学院的师兄、师姐以及老师们,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她优雅地行了一礼,引得看台上响起一阵礼貌性的掌声。
“下面,首先有请远道而来的上清学院院长,明诚老师为我们讲话!”
明诚显然对这个临时安上的“院长”头衔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从容,起身走到台前。他讲了一番中规中矩的致辞,无非是“交流学习、增进友谊、切磋技艺、共同进步”之类的套话,强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听得我百无聊赖,歪着头,几乎要昏昏欲睡。
紧接着是齐布奇致词,内容也大抵相似,无非是感谢、欢迎、期待表现云云,冗长而无新意。
好不容易等到致辞结束,主持人笑笑再次上台,声音高昂地宣布:
“现在,开始第一项比试——军阵对攻!每队上场一百名队员,在指定场地内结成军阵进行对抗,时限为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场上剩余队员多的一方获胜!”
很快,双方各一百名队员整齐地跑入场地中央。他们手中并未持有真正的兵器,而是各自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竿头顶端包裹着沾满白色石灰的布团。规则很简单,只要身体要害部位如躯干、头部被石灰标记,即算被“击杀”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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