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家那惊魂一幕,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众人心头。回到指挥部,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陈钉调取了玲玲家附近的监控(虽然大部分时间受到干扰,画面断断续续),试图寻找蛛丝马迹。雪棠则闭目调息,努力平复魂隙深处因激烈对抗而翻腾的锋芒之力,同时仔细回忆着玲玲体内那股阴冷气息的每一个细节。
筱筱坐在雪棠身边,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小脸依旧苍白。玲玲最后那个怨毒的眼神和嘶鸣,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外婆桥…”她低声重复着,声音带着颤抖,“雪棠,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为什么它好像认识你一样?”
雪棠缓缓睁开眼睛,眸中银灰色的锋芒一闪而逝。“它认识的不是我,”她声音低沉,“是我体内的力量。那股阴冷的气息…对我的力量有着强烈的敌意和…贪婪。”她回想起那股气息试图侵蚀她感知时的感觉,那不仅仅是攻击,更像是一种…想要吞噬的渴望!
“贪婪?”云无尘眉头紧锁,“难道这邪祟想吞噬你的魂力锋芒?”
“有可能。”雪棠点头,“我的力量至刚至锐,对阴邪之物本就有克制作用。但反过来,如果它能吞噬掉这股力量,对它而言,恐怕也是大补之物。”这个推测让众人心头更沉。这意味着,雪棠不仅不是安全的,反而可能成为那邪祟的首要目标!
“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外婆桥’!”陈钉放下手中的资料,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玲玲最后喊出‘外婆桥’时,那股阴冷气息的狂暴程度远超之前。这三个字,绝对是关键中的关键!它可能是一个地点,也可能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
“江南水乡,带‘桥’字的地名数不胜数。”一个组员苦恼道,“光这临河镇附近,叫‘外婆桥’、‘婆婆桥’、‘老桥’的就有好几座,更别提那些没名字的石板桥了。”
“重点在水边,而且…可能不是现实存在的桥。”雪棠沉吟道,“玲玲喊出那三个字时,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空间扭曲感和…怨念的汇聚点。那‘外婆桥’,或许存在于某种特殊的‘界域’之中,与现实的水域重叠。”
“界域?”陈钉眼神一凛,“类似于鬼域?”
“类似,但感觉更古老,更…根植于这片水域的怨念。”雪棠尝试描述那种感觉,“就像无数年来,溺死、枉死在这片水网中的怨魂,它们的执念和痛苦沉淀下来,最终凝聚成了一个特殊的‘点’,一个怨念的巢穴。而‘外婆桥’,就是通往这个巢穴的入口,或者…巢穴本身的象征。”
这个推测虽然玄奥,却符合灵异事件的逻辑。陈钉当机立断:“既然如此,我们今晚就行动!重点排查临河镇附近水域怨气最重、或者传说中闹鬼最凶的几座桥!雪棠姑娘,你的感知最为敏锐,需要你坐镇指挥,感应异常!”
夜幕降临。
江南水乡的夜晚,褪去了白日的温婉,显露出它幽深诡谲的一面。浓重的雾气不知何时弥漫开来,笼罩着河道与古镇。月光被雾气切割得支离破碎,勉强洒下惨白的光晕,映照着黑黢黢的河水和沉默的乌篷船影,如同漂浮在水面上的巨大棺椁。
几艘经过改装、引擎声极小的快艇,悄无声息地滑入临河镇外的河道。陈钉、雪棠、筱筱、云无尘以及几名精干的行动组成员分乘两艘。快艇上装备了强光探照灯、水下声呐和灵能探测仪,但所有人都知道,面对这种狡猾的邪祟,科技设备的作用可能极其有限。
河水在船底流淌,发出哗哗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雾气浓得化不开,探照灯的光柱只能穿透几米,便被浓雾吞噬,形成一道模糊的光墙。四周一片死寂,连虫鸣蛙叫都消失了,只有水流声和引擎低沉的嗡鸣。
筱筱裹紧了外套,紧紧挨着雪棠,大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浓得如同墨汁般的黑暗。她感觉心脏跳得飞快,手心全是冷汗。这雾气…太冷了,不是正常的湿冷,而是一种能钻进骨头缝里的阴冷。
雪棠站在船头,闭着双眼,全力催动着灵媒感知。眉心魂隙处的锋芒之力如同最敏锐的雷达,向四周扩散开来。她能清晰地“看”到,这片水域弥漫着浓郁的、驳杂的阴气。有溺亡者的不甘,有落水者的恐惧,有各种陈年旧怨…如同浑浊的污水,淤积在河床深处。但在这片驳杂的阴气中,她并未感知到玲玲家那种纯粹的、充满恶意的阴冷核心。
“去下游的‘寡妇桥’。”雪棠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那里的怨气…有些不同。”
寡妇桥,是当地一座颇有“名气”的石拱桥。传说几十年前,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在回娘家的路上,连人带轿子翻入桥下深潭淹死,此后便时常有夜行人在桥上听到女子的哭泣声,甚至看到白衣身影在桥头徘徊。
快艇调转方向,朝着下游驶去。越靠近寡妇桥,雾气似乎越发浓重,空气中那股阴冷的气息也越发明显。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水面,只能看到一片翻滚的、灰白色的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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