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黄金魂 第8章 博弈的开始

“放肆！”

一声怒吼，如同雄狮的咆哮，炸响在教皇殿。

艾欧里亚一步踏出，地面瞬间龟裂，金色的雷光在他周身狂舞。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陈星，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你这只卑劣的虫子！竟敢污蔑教皇冕下！污蔑黄金圣斗士！”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天蝎座的米罗眼中寒光一闪，猩红的食指已经对准了陈星，“对于这种亵渎神明之徒，死亡，是他唯一的归宿！”

“阿弥陀佛。”一直闭目悬浮的沙加，也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被誉为“最接近神”的眼眸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冰冷的杀意，“此等恶语，已堕入无间地狱，当以天法诛之。”

一时间，群情激愤。

十二黄金圣斗士，同气连枝。侮辱其中任何一人，都等同于与整个黄金圣斗士为敌。更何况，陈星侮辱的，是他们的领袖，圣域的教皇！

恐怖的杀意，如同潮水般向陈星涌来，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被这股压力撕碎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再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都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压下了所有的喧嚣。

是教皇。

他缓缓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那十二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小宇宙，虽然依旧在燃烧，但终究没有再向前压迫。

教皇从王座上走下，一步一步，再次来到陈星面前。

这一次，他没有释放任何威压，但陈星却感觉，比昨天更加危险。

“双子座的撒加……”教皇轻声念着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你，是第一个，敢当着我的面，直呼我本名的人。”

他绕着陈星，缓缓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

“你说，我杀了史昂老师，企图谋害雅典娜，还嫁祸给艾俄洛斯。”

“证据呢？”

他的声音很轻，但这两个字，却像两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陈星的心头。

是啊，证据呢？

所有人都看着陈星，艾欧里亚、米罗、修罗……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他们虽然愤怒于陈星的指控，但内心深处，却也不由自主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卑微的杂兵，凭什么，敢说出如此惊天动地的话？

“我的证据……”陈星喘着粗气，强忍着脑海中的剧痛，缓缓开口，“我的证据，就是艾俄洛斯的意志！”

他抬起头，迎上教皇那深不可测的目光。

“十三年前，艾俄洛斯在撞破了你的阴谋，抱着女神逃离教皇殿后，遭到了整个圣域的追杀。他身负重伤，自知时日无多。”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英雄蒙冤，不甘心让你这样的伪君子窃取圣域！”

“所以，在临死前，他燃烧了自己最后的小宇宙，燃烧了自己的灵魂，将那一夜，他所看到的一切真相，用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我们四个人的灵魂深处！”

陈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昏死过去的同伴，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

“我们，就是承载着他记忆和遗志的容器！我们，就是他从地狱归来，向你复仇的使者！”

“我们的大脑，就是播放那段影像的机器！而我们，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充满了神话色彩。

听起来，荒诞，离奇，却又偏偏无法反驳。

因为，他们“死而复生”的异象，是艾欧里亚亲眼所见。

艾欧里亚的脸色，变得无比复杂。他看着陈星，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如果……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哥哥的意志，真的以这种方式延续了下来……

“哈哈……”

一声低沉的笑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是迪斯马斯克。

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灵魂刻印？亡魂复仇？我说，你这家伙，不去写剧本真是可惜了！”他指着陈星，满脸讥讽，“编，你接着编！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既然你说，你的脑子里有影像，那你倒是放出来给我们看看啊！让我们也开开眼，十三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正中要害。

陈星的心，猛地一沉。

他当然放不出来。那一切，都只是他编的。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

教皇的面具下，也传来一声轻笑，似乎在赞同迪斯马斯克的说法。

“怎么？放不出来了？”迪斯马斯克脸上的嘲讽更浓了，“我就说你是骗子吧！教皇冕下，我看也别审了，直接把这家伙的舌头割了，扔进积尸气里当肥料算了！”

绝境。

陈星再次被逼入了言语的绝境。

他该怎么解释？

说自己现在状态不好，放不出来？还是说需要什么特殊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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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陈星的大脑飞速运转。

既然无法证明“有”，那就干脆，反将一军！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迪斯马斯克，又看向教皇，脸上露出悲愤而决绝的笑容。

“放出来？”

“你们以为，承载英雄的遗志，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

“我们每天每夜，都被那段绝望的、血淋淋的记忆所折磨！艾俄洛斯临死前的不甘和怒火，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我们的灵魂！我们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你们现在，却轻飘飘地，让我们把这道伤疤，撕开来，当成一场戏，演给你们看？”

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摩羯座的修罗，那个传说中，亲手用圣剑杀死了艾俄洛斯的人。

“尤其是你！摩羯座的修罗！艾俄洛斯最信任的挚友之一！你真的想再看一遍，你是如何将你的圣剑，刺穿你挚友胸膛的场景吗？”

修罗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和迷茫。

“你！”修罗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陈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再次将矛头，对准了教皇。

“教皇冕下，您真的想让所有的黄金圣斗士，都亲眼看一看，您当年是如何在星楼之上，从背后，偷袭您那白发苍苍的恩师——前教皇史昂的吗？”

“您真的想让他们听一听，史昂老师在临死前，是如何用失望和痛苦的声音，喊出您的名字——‘撒加’的吗？”

“您真的想让他们见识一下，您是如何举起黄金短剑，想要刺向一个尚在襁褓中，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婴的吗？”

陈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教皇的心脏上！

他没有去解释为什么拿不出证据。

而是反过来，将“拿出证据”这件事，变成了一把悬在教皇和所有黄金圣斗士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你们，真的敢看吗？

你们，真的承受得起，看到真相的后果吗？

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一次，没有人再嘲笑他。

迪斯马斯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米罗的眼中，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们或许不相信陈星的话，但他们却无法忽视，陈星所描述的那些场景，太过具体，太过真实，真实到令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教皇的反应时。

王座前，那个始终从容不迫、掌控一切的教皇，在听到陈星那番话后，身体，再次出现了微不可察的颤抖。

一股混乱的、夹杂着神圣与邪恶的小宇宙，从他体内一闪而逝。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却被在场的所有黄金圣斗士，清晰地捕捉到了！

穆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悲哀。

沙加的双眸，也微微眯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艾欧里亚更是瞪大了眼睛，他看着教皇，又看了看陈星，大脑一片混乱。

难道……难道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教皇……真的……

“够了。”

教皇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所有人的猜测。

他的声音，不再温和，也不再冰冷，而是一种混合了疲惫和暴怒的沙哑。

“满口胡言，一派天方夜谭！”

他死死地盯着陈星，面具下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你说我弑师，证据呢？你说我谋害女神，女神又在哪里？你说艾俄洛斯是清白的，那他为何不将女神托付给穆，或者任何一位黄金圣斗士，而是选择逃亡？”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连珠炮般，再次将陈星逼入墙角。

是啊，这些，都是原着中着名的“坑”。

艾俄洛斯为什么不求助于同伴？

陈星一时语塞。

他总不能说，因为当时你们大部分人都不在圣域，而穆又是个喜欢看戏的吧？

看到陈星答不上来，教皇的嘴角露出胜利的冷笑。

“怎么？编不下去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星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决绝而疯狂的笑容。

“谁说我编不下去了？”

“你问我为什么艾俄洛斯不求助于同伴？好，我告诉你！”

“因为他不敢！因为他不知道，在当时的圣域，除了你这个叛徒之外，还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叛徒！”

“他问我女神在哪？我告诉你，她被艾俄洛斯拼死送出了圣域，托付给了一个他绝对信得过的凡人！现在，正在日本，健康地成长！”

“你问我证据？”

陈星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黄金圣斗士，最终，定格在教皇的脸上，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我们，就是艾俄洛斯意志的化身！”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不是为了乞求谁的信任，也不是为了博取谁的同情！”

“我们，是来替他，完成他未尽的遗志！”

“那就是——揭露你的真面目，肃清圣域的叛徒！”

“你可以杀了我们，但你杀不死真相！你堵得住我们的嘴，但你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今天我们倒下了，明天，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们’，站出来！”

“撒加！你的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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