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前,安西都护府。
李默巡视边陲时,在胡商聚集的市集角落,偶然瞥见几名当地农人正在交易一种奇特的块茎。
他驻足询问,得知此物唤作“甘薯”,自南方商路传来,已在安西沙土中栽种成功,耐旱高产。
李默心头剧震——这不正是前世记忆中能活人无数的红薯吗?
他当即暗中买下所有种薯与藤蔓,并寻得两名精通种植此物的安西老农,连夜修密奏一封,连同样品与农人一同送往长安。
奏章中,他详述此物潜力,恳请陛下于皇庄秘密试种,并断言:“若成,则大唐饥馑可缓。”
李世民得奏,将信将疑,但念及李默以往不凡见识,遂依其言,划出皇庄百亩僻静之地,令安西农夫带领庄户精心培育,对外只称试种西域奇花。
此事仅房玄龄、杜如晦等三五重臣知晓。
自此,红薯在皇庄悄然扎根。
清晨的皇庄笼罩在秋日的薄雾中。
返回长安一个多月的李默站在田埂上,正望着眼前茂盛的红薯藤蔓。
石磊快步走来:
大人,陛下御驾已到庄外,房相、杜相、长孙大人都来了。
李默整了整衣冠:
准备开始收获。
庄门外,李世民在群臣簇拥下走来。
房玄龄环顾长势喜人的藤蔓:
李相,这就是你说的红薯?
李默躬身回应:
正是。请陛下与诸位大人稍待,这就开始收获。
长孙无忌仔细察看叶片:
这藤蔓倒是长得旺盛。
杜如晦蹲下身,轻轻拨开泥土:
地下的块茎当真能有二十石?
李默示意庄户开始挖掘。
一个庄户挥动锄头,小心翼翼地将泥土翻开。
当第一个硕大的红薯露出地面时,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
王珪瞪大眼睛:
这...这是什么?
李默亲自将红薯捧到李世民面前:
陛下请看,这就是红薯。
李世民接过沉甸甸的红薯,仔细端详:
好!好!果然不同凡响!
更多的红薯被挖出,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房玄龄难掩惊讶:
这产量...实在惊人!
杜如晦立即吩咐随从:
快,准备称重!
庄户们抬来大秤,开始逐一称量。
长孙无忌亲自监督计数:
这一株就有五斤!
称重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石磊激动地捧着账册跑来:
陛下,亩产二十六石!
全场哗然。
李世民抚掌大笑:
天佑大唐!此乃祥瑞啊!
房玄龄躬身道:
恭喜陛下!此物若推广天下,我大唐将再无饥馑!
杜如晦仔细查验账册:
数据确凿无误。
李世民兴致勃勃:
李爱卿,此物该如何食用?
回陛下,可煮、可蒸、可烤,亦可磨粉制饼。
李默答道,
臣请陛下移驾宫中,容臣演示各种吃法。
皇宫御膳房内,香气四溢。
李默亲自指导御厨制作红薯。
这个要烤制,
他指着几个红薯对御厨说,
这个切块与小米同煮。
这些磨成粉,与面粉混合制饼。
很快,一道道红薯制成的美食呈现在众人面前。
李世民先尝了一口烤红薯:
香甜软糯,好!
房玄龄试了红薯粥:
清香可口,易消化。
杜如晦吃着红薯饼:
饱腹感强,可作主食。
长孙无忌细细品味:
确实可作粮食。
王珪却皱眉道:
陛下,此物虽好,但推广种植恐增加百姓负担。
崔浩立即附和:
种植方法特殊,百姓未必愿意学。
李默不慌不忙:
王御史多虑了。红薯四月下种,十月收获,不与主粮争时。且种植简单,一学就会。
他取出一本小册子:
这是臣编写的《红薯种植法》,图文并茂,识字不识字的都能看懂。
郑元质疑道:
种子从何而来?
本次皇庄收获的红薯足够培育种苗,可供京畿试种。
李默答道,
且红薯藤蔓可作种苗,一亩可扩种十亩。
长孙韬缓缓开口:
若遇灾年,此物可能保收?
回长孙大人,
李默信心满满,
红薯耐旱耐瘠,即便大旱之年也能保有一定收成。
李世民满意点头:
李爱卿考虑周全。
杜如晦提出实际问题:
储存可方便?
地窖储存可保半年不坏。
李默回答,
还可切片晒干,保存更久。
房玄龄思索道:
如此说来,确实值得推广。
李世民当即下旨:
即命各州县里正到皇庄学习种植之法。李爱卿负责编写教材,指导推广。
李默躬身领旨:
臣遵旨。不过...
他抬头看向李世民:
臣请减免第一年种植红薯的赋税,以鼓励百姓。
杜如晦皱眉:
这...国库恐有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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