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绿豆小眼闪烁着贪婪恶毒的光芒,如同盯上腐肉的鬣狗,向张亮所在的角落逼近。 血腥味、**毒泥的气息、还有那一丝“粉牡丹”身上的劣质脂粉味,成了他定位的坐标。月光从破庙顶的窟窿斜切而下,将倾倒神像的扭曲影子投在布满蛛网灰尘的断墙上。
“嘿嘿……张师兄?啧啧,瞧瞧你这尊容,”孙三的声音充满幸灾乐祸,一脚踢开脚边半腐的死鼠,“大师兄‘毒牙刃’的滋味如何?还能喘气儿,命真硬!可惜,落我手里,你猜会怎样?”他鸡爪般的手指搓动着。
死亡的阴影当头罩下,比刀毒更冰冷刺骨。 求生的本能如同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爆发出最后的疯狂!张亮涣散的瞳孔骤缩,一个大胆近乎自毁的念头在剧痛眩晕中电光石火般成型!
“解…药…”张亮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嘶哑的两个字,微弱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凶狠,左手猛地抬起指向孙三,眼神如淬毒的钩子,“给…我…不然…一起死…毛太…马上…就到!”
“毛太”二字如同惊雷在孙三脸上炸开!得意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取代,绿豆眼惊恐瞪圆:“你…你胡说八道?!”
“大师兄…栽了…周淳…王承修…”张亮艰难地吐出关键词,每说一个都牵扯伤口剧痛痉挛,口角溢出暗红的血沫,“断脚…屁股发光…被捆走了…毛太…就在后面…追…追查…”他用尽力气,再次指向自己臀部,眼神里充满了底层混混面对无法理解的恐怖时那种极致的惊惶与茫然,“那…那光…邪门…沾上了…跑…跑不掉…”
孙三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大师兄被擒、断脚、屁股发光…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神经!更可怕的是“毛太就在后面追查”!联想到毒牙刃还插在张亮身上,张亮指着臀部说“沾上”、“跑不掉”…孙三瞬间脑补出毛太暴怒之下将相关人等挫骨扬灰的恐怖画面!张亮那随时断气的惨状,更印证了那“邪门光”的可怕!
“妈的!妈的!!”孙三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落井下石,只想逃离这不祥之地!他手忙脚乱地在怀里摸索,掏出一个拇指大的粗糙瓷瓶,看也不看狠狠扔到张亮面前地上,“‘蝎尾涎’解药!拿去!快滚!别死我这儿!晦气!”他转身就想往外冲。
就在孙三转身、张亮眼中刚燃起一丝希望之火的刹那——
一股令人窒息的、如同古刹深井般冰寒阴森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降临!破庙内的空气仿佛凝固,飘落的灰尘都停滞了。那盏被孙三带来、放在破供桌上的油灯火苗骤然压低,光线变得惨绿晦暗,如同鬼火摇曳!
孙三如被无形的冰锥钉在原地,浑身僵硬,脸上的恐惧瞬间扭曲到极致。他发不出尖叫,双腿一软,“噗通”跪倒,额头“咚”地磕在冰冷的地面石板上,抖得像寒风中的落叶。
庙门处的阴影如同浓墨被无形之手搅动,一个异常高大魁梧的身影无声浮现。洗得发白的灰布僧袍难掩其下的凶悍体魄,脖颈上挂着乌沉沉的玄铁念珠,颗颗大如婴儿拳头,散发着不祥的冷光。锃亮的青皮头顶下,一张惨白如纸的脸,鹰钩鼻高耸,薄唇紧抿,狭长阴鸷的双眼精光暴射,毫无佛性,只余择人而噬的凶戾——正是凶僧毛太!
毛太的目光如两道冰冷的探针,瞬间扫过庙宇:跪地磕头抖成烂泥的孙三;地上散落的包裹;最后,重点落在蜷缩在血污中、背后插着大弟子标志“毒牙刃”、气息奄奄的张亮身上。看到那柄幽蓝弯刀时,狂暴的怒意如同实质的寒潮轰然爆发!
“孽障!”毛太声音不高,却似暮鼓晨钟敲在灵魂深处,带着刺骨的杀意,“洒家访友半日,尔等便将天捅个窟窿?!老大何在?!”凶戾之气几乎破体而出,宽大的僧袍下摆无风自动。
“师…师父!饶命!”孙三魂飞魄散,声音带着哭腔和屎尿的臊气,“不…不关弟子事!是…是大师兄他…在施家巷…被…被‘云中飞鹤’周淳…还…还有王承修…斩了双脚…捉去了!!”他语无伦次,猛地指向张亮,“他!粉牡丹!他…他也在场!大师兄的刀…在他身上!他还…还沾了那…那要命的邪光!他…他刚才说师父您…您就在后面追查…”
毛太阴鸷的目光如两道冰冷的戒刀,瞬间钉在张亮身上!那目光含着审视、暴怒,以及一丝令人绝望的探究。被此目光锁定,张亮如同赤身**暴露在万载寒冰之下,灵魂冻结。生死一线!
“师…师父…”张亮强忍剧痛眩晕,喉咙挤出嘶哑的声音。他不辩解,只将濒死的惨状和极致的恐惧展现出来。那只尚能动的左手艰难抬起,没有去抓近在咫尺的解药瓶,而是颤抖着指向背后的幽蓝毒刀,接着,用尽生命最后力气般,痉挛的手指死死指向自己臀部的位置!同时,身体因“恐惧”和“痛苦”剧烈抽搐,眼神涣散,充满对“未知邪光”的惊悸茫然!
无声的动作,强烈的暗示!大师兄的刀插在他身上,他指臀部,因“邪光”恐惧抽搐……毛太何等凶戾老辣?瞬间串联起来——必是这“粉牡丹”倒霉或被设计,沾染了导致大徒弟暴露被擒的诡异之物!废物虽可恨,但这“邪光”的线索在他身上!需要他这个活口问细节,更需要他作为找到大徒弟下落的“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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