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楼回声
搬家那天,中介反复强调顶楼没人住,让我别去顶楼。
我笑着答应,心里却没当回事——老城区的房子,顶楼大多是杂物间,有什么好稀奇的。
入住第一晚,我被一阵轻微的拖拽声吵醒。
声音从天花板传来,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在拖动沉重的家具。我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
顶楼明明是空的。
我翻了个身,试图用被子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夹杂着女人的低泣。
第二天一早,我顺着楼梯往上走,顶楼的铁门果然锁着,锈迹斑斑的锁芯上落满灰尘,不像是近期有人动过。
“可能是管道老化吧。”我自我安慰,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接下来的几天,拖拽声和低泣每晚准时出现,时间分秒不差。
我开始失眠,黑眼圈越来越重,上班时频频走神。同事问我怎么了,我只能含糊其辞,总不能说自己住的房子闹鬼。
周末,我找了把螺丝刀,撬开了顶楼的铁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腐朽的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顶楼空荡荡的,只有墙角堆着几个破旧的纸箱,地上散落着一些女性的饰品——发夹、耳环、手链,全都蒙着厚厚的灰尘。
拖拽声没有再出现,可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我。
我转身看向楼梯口,什么都没有。可当我低头时,却发现地面上有一串浅浅的脚印,从纸箱旁一直延伸到我脚下。
脚印很小,像是女人的,而且是湿的,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我吓得后退一步,心脏狂跳。昨晚下过雨,可顶楼的地面是干燥的,这脚印是怎么来的?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纸箱旁,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她的脚下,正是那串湿脚印。
“你是谁?”我声音发颤,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我身后的墙壁。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墙壁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报纸,标题格外醒目:“年轻女子失踪案,警方排查无果”。
报纸上的照片,正是眼前这个女人。
拖拽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来自女人的脚下——她正拖着一个沉重的黑色塑料袋,袋子底部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我终于明白,中介说的“没人住”,是指没人活着住。
女人慢慢朝我走来,低泣声变成了尖锐的笑,长发被风吹起,露出一张苍白扭曲的脸,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
我想跑,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
她走到我面前,冰冷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声音嘶哑:“终于有人来陪我了。”
顶楼的铁门“砰”地一声关上,将我的尖叫彻底隔绝在黑暗里。
从此,老楼里每晚都会传来拖拽声和低泣,邻居们说,顶楼好像又有人住了。
铁门关上的瞬间,顶楼的光线骤然变暗,只有窗外漏进的月光,在地面投下斑驳的阴影。
女人的手指冰凉刺骨,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触碰到皮肤的地方,瞬间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想挣扎,可四肢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越来越近。
她的长发垂落在我肩头,带着一股腐朽的霉味和香水混合的怪异气息,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你看,他们都不相信我。”女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贴在耳边低语,“中介、邻居、警察,他们都觉得我只是失踪了。”
她缓缓抬手,拨开脸上的长发,露出一双空洞的黑眼,眼窝里没有任何神采,却像是能看透我的灵魂。
“只有你来了。”她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像是指甲划过玻璃,“只有你愿意来顶楼看我。”
拖拽声再次响起,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黑色塑料袋里,似乎裹着一个人形的轮廓,暗红色的液体顺着袋口不断滴落,在地面汇成一滩,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他们说我是疯子,说我不该发现那个秘密。”女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怨毒,黑眼里闪过一丝猩红,“可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他把她拖上来,看见了他用水泥封在墙里。”
她指向墙角的一处墙壁,那里的水泥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一个模糊的阴影。
“他以为这样就能永远掩盖,可我每天都在这儿拖啊拖,想把她拉出来,想让别人知道真相。”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从空洞的黑眼里滑落,滴在我的手上,冰凉刺骨。
突然,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现在你来了,你可以帮我了。”
我感觉一股寒气顺着手腕蔓延至全身,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女人身影变得扭曲,像是有无数个影子在她身后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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