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属性的污染!”她指尖绿光大盛,竟顺着数据线向虚拟画面中探去!绿光在屏幕内幻化成无数坚韧的符文藤蔓,精准地缠住那些灰黑色的触须,狠狠勒紧。每一道藤蔓上都浮现出古老的缠枝符文——那是历代反抗者用生命与信念淬炼的印记。触须在绿光的净化力量中发出无声的嘶鸣,土黄色的污染光晕迅速消退,露出底下青灰色的木质本体纹理,竟与岸边香樟树根的天然纹路惊人地相似!
“是被污染扭曲的木属性根须!”梁山伯恍然大悟,掌心的青光与祝英台的绿光瞬间交融,拧成一道螺旋状的能量光流,顺着屏幕猛地钻进数据链路,“神族用土性的枷锁污染并扭曲了香炉本身的守护力量,让它变成了攻击靠近者的傀儡!”螺旋光流注入虚拟画面的瞬间,湖底沉寂的香炉爆发出强烈的能量共鸣!炉身的螺旋纹路与这道螺旋光流同步旋转起来,形成强大的双重力场。那些被污染的根须在力场中被强行剥离、净化,灰黑色褪去,重新化作纯净的青绿色能量,涓涓流回香炉本体。
祝英台的符文骤然滚烫!她几乎是扑到屏幕前,看着机械臂的探灯扫过香炉顶部——那里有一个不规则的缺口,边缘的青铜茬口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暗红色泽,仿佛曾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撕裂过。她猛地想起鲁班沉入湖底时,手里死死攥着墨姜编了又拆、绳尾还留着她咬痕的那根草绳……
“是草绳!”她的声音带着震颤,“他把草绳紧紧缠在炉顶了。那次失败的探测弄断了绳子,却没能摧毁木纹的核心——草绳的纤维已经和炉身的木纹深深交融,长进了青铜的骨血里,化作了新的、更坚韧的生命锁链。”屏幕上,机械臂的探灯光束聚焦在那个缺口。幽暗的淤泥深处,一缕灰绿色的纤维正从青铜的裂缝中悄然飘出,似水草,又似某种古老植物的根须。当探灯的光束扫过它时,那缕纤维骤然亮起!散发出与祝英台腕间符文同源的、充满生机的绿光!在绝对的深暗中,这道细弱却无比坚韧的光线,清晰地指向了——岸边那片苍郁的香樟林。
“木记得一切。”梁山伯的手轻轻按在她的肩上,掌心的疤与她的符文同时传来灼热的共鸣,“就像树洞里的泥土能孕育新木,就像历代反抗者的记忆深藏于大地——它在这湖底被掩埋了三千年,却从未真正‘遗忘’过它在等待谁。”
祝英台凝视着屏幕里那缕倔强的绿光,墨姜的话语仿佛在耳边响起:“木头比人长情,能记住千万次触摸的温度。”此刻的湖底,那尊古老的香炉,是否正像当年香樟树下的鲁班,紧紧攥着那根草绳,等待着唯一能读懂这纹路密码的人?
她抬起手,符文的绿光顺着指尖流淌,滴落在船舷边的水面上。霎时间,湖中那些青绿色的光点疯狂生长、连接,在水面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半透明的光之网。网眼中,更多的记忆碎片浮现出来:近代潜水员日记里记载的“石上青纹幽幽发光”,清朝老渔民口耳相传的“湖底深处有木头在低低唱歌”,甚至唐朝郑元和在苏小小墓前看到的“血砖缝隙里的湿土泛着奇异青光”……原来所有的线索,早已被坚韧的木纹串成了一条无形的线,深藏于这片水域之下,默默等待着,一场跨越浩瀚时空的、宿命般的共鸣。
“明天,”祝英台转过身,眼底跳动的绿光,如同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我们下去。”
梁山伯郑重点头,指尖轻轻拂过她腕间温热的符文。他仿佛能穿透层层淤泥,听见湖底深处传来的声响:香炉的螺旋纹路正在缓缓转动,抗遗忘的木纹正沿着庞大的香樟根系向上攀援生长,而某个被沉埋了整整三千年的名字,正随着水波的韵律,悄然上浮。如同墨姜当年遗落在湖边的、那颗殷红的石子,终于,要坠落到它命中注定的位置。
夜色渐深,三潭印月的石塔在清冷月光下凝成静默的剪影。湖底十二米的淤泥深处,那缕灰绿色的纤维突然微微绷紧。其上的绿光顺着它无形的连接,向着岸边悄然蔓延,最终,温柔而坚定地缠绕上了香樟林中最古老的那棵巨树的躯干。同一时刻,那棵巨树的树洞深处——去年梁祝双手交握、留下誓言与温度的那片泥土——正泛起细碎而温暖的金色光芒,与湖底香炉散发出的青色光晕,隔着幽深的湖水,无声地、永恒地呼应着——
土生木,木藏忆,忆在水,水映月。
而明月清辉,亘古长存,总会照亮等待者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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