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柱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下意识地扣动了驱散者的扳机!
嗡!
一道凝实的能量脉冲射向那诡异的跪拜人群!
然而,能量脉冲在接触到那“场景”边缘的瞬间,如同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湮灭了,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那场景依旧凝固在那里,跪拜的人群依旧用暗青色的眼睛“凝视”着柱子,脸上的表情似乎……更加“生动”了一点?仿佛那能量脉冲不是攻击,而是某种……唤醒的信号?
“别攻击!”枢机厉声制止,“那是‘场景回响’!被强大灵性力量和极端情绪固化的时空碎片!物理和能量攻击基本无效,反而可能加深我们与它的‘纠缠’,甚至被拖入那个凝固的时空片段里!”
柱子惊魂未定,连连后退,撞在了后面“墙壁”(可能是墙壁,也可能只是另一片凝固的黑暗)上。
就在他撞上的瞬间,那“墙壁”表面,突然浮现出一张巨大的、扭曲的、完全由青铜构成的“人脸”!
人脸没有鼻子,嘴巴是一个黑洞洞的、边缘参差不齐的窟窿,只有一双眼睛——同样是暗青色、内部流转着锈蚀纹理的巨大眼睛,猛地“睁开”,冰冷无情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柱子!
这一次,柱子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了,只是张大嘴巴,全身僵硬,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
石虎反应极快,猎刀出鞘,不是砍向那人脸(枢机的话他听进去了),而是狠狠一刀扎在自己大腿上!
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但也让他从这无处不在的诡异压迫感和恐惧中挣脱出来一丝清明。他一把抓住柱子的衣领,将他从那“人脸”前拖开,同时低吼:“柱子!看我的眼睛!别管别的!看我的眼睛!”
柱子被他吼得一个激灵,涣散的目光勉强聚焦在石虎满是汗水和坚毅的脸上。
那青铜人脸似乎对失去了“目标”感到不满,巨大的眼睛缓缓转动,又锁定了队伍中灵性波动最强、与这片空间“联系”最深的阿火。
阿火站在“光带”中央,暗金色的右眼与那巨大暗青色的青铜之眼平静地对视着。
没有恐惧。
金属化的躯壳和正在被冲刷、改造的意识,似乎赋予了他一种近乎冷酷的“免疫力”。他感受不到太多属于人类的恐惧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机械的“分析”本能。
他能“看”到,这青铜人脸并非实体,也不是纯粹的灵性幻象。它是某种更复杂的东西——是这片扭曲空间本身的“防御机制”或“消化系统”的一部分,是固化在此的“规则”或“概念”的具象化。它的“注视”本身,就是一种高强度的灵性污染与认知攻击,试图瓦解闯入者的心智,将其同化为这片空间混乱信息流的一部分。
但阿火现在的状态,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半个自己人”了。胸口烙印持续散发着“牧者”认可的“权限”波动,金属化躯壳也与这片青铜国度有着本质的同源联系。那青铜人脸的注视,对他产生的效果大打折扣,更多的是某种……困惑的“扫描”和“确认”。
几秒钟后,青铜人脸似乎没有“识别”出明确的敌意或异常(除了阿火那奇怪的半转化状态),巨大眼睛中的暗青色光芒缓缓黯淡下去,人脸轮廓也重新模糊,融入黑暗的“墙壁”,消失不见。
凝固的跪拜场景,也在同一时间如同水中倒影般晃动、破碎,重新被粘稠的黑暗吞噬。
一切重归“平静”,只剩下四人粗重不一的喘息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继续走。”枢机的指令再次传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不要停留,不要注视任何异常景象,不要回应任何‘声音’或‘感觉’。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沿着通道,抵达尽头。”
阿火点点头,再次迈步。石虎扶着依旧有些腿软的柱子,紧紧跟上。
接下来的路程,类似的诡异景象层出不穷。有时是凝固的战斗场面,穿着古老皮甲、手持青铜兵器的战士与一些形态难以描述的、由秽气或阴影构成的怪物厮杀,双方的动作都定格在生死一瞬,战士眼中是疯狂与绝望,怪物则是一片混沌的恶意。
有时是更加宏大、也更加令人费解的祭祀场景:无数人影匍匐在巨大的、阶梯状的青铜祭坛下,祭坛顶端,戴着黄金面具、身形异常高大的祭司,正将手中一颗仍在微微搏动的、散发着微光的“心脏”(或许是某种象征物)供奉给祭坛上方悬浮的一团模糊的、不断变幻形态的暗金色光影——那光影的轮廓,隐约像是一棵巨树,又像是一只冷漠的眼睛。
还有更多无法理解的碎片:漂浮在空中的、刻满符文的青铜板;流淌着暗金色液体的、纵横交错的沟渠网络;堆积如山的、形态各异的青铜器、玉器、象牙,许多器物表面都覆盖着厚厚的、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液的沉积物……
所有这些景象,都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凝固在时间的琥珀里。它们无声地诉说着这片青铜国度曾经的辉煌、血腥、神秘与最终走向的疯狂与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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