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的窄巷像迷宫般纵横交错,傍晚的油烟味混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顾沉舟和苏晚跟着警方的巡逻车往里走,手机里周明发来的实时定位跳动着——刘四最后出现在“老巷废品站”附近,那里是城中村最乱的区域,堆满了废弃家具和纸箱,监控几乎是盲区。
“注意脚下,这里的井盖有松动的。”顾沉舟伸手扶住差点踩空的苏晚,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下意识握紧了些,“警方已经封锁了周边三个出口,刘四跑不远,但他熟悉这里的小路,可能藏在废弃的出租屋或仓库里。”
苏晚点头,目光扫过巷边的门牌——大多是褪色的红色喷漆,有的门牌号被涂鸦覆盖,只能隐约看出数字。她忽然停在一个挂着“37号”的铁门旁,门缝里飘出一张纸片,捡起来一看,是半截假邀请函的碎片,边缘还留着刘四指纹的油墨痕迹(之前警方提取过刘四的指纹样本)。“他在这里待过!”苏晚立刻指给带队民警看,“纸片上的油墨和假邀请函的一致,门把手上还有新鲜的油污,应该刚离开不久。”
民警立刻撬开门锁,狭小的出租屋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几十张未完成的假邀请函,打印机还开着,屏幕上停留在“住建局公章”的编辑界面;墙角的行李箱里,塞满了灰色卫衣和鸭舌帽——正是之前监控里假设备维护员、假身份者穿的服装。“人没走远!”民警查看窗户,外面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巷,地上有新鲜的脚印,“沿着这条巷追,前面是死胡同,他跑不掉!”
顾沉舟和苏晚跟着民警追出去,巷子里的垃圾桶被撞倒,垃圾散落一地。苏晚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塑料瓶滚动的声音,立刻指向前方:“那边!他在翻垃圾桶,想躲进去!”
众人快步上前,果然看到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往垃圾桶里钻,正是刘四!民警立刻上前按住他,刘四挣扎着嘶吼:“你们别抓我!是陈立东逼我做的!假邀请函我只送出去五张,都给了‘老黑’的兄弟!”
“五张假邀请函?送给谁了?”苏晚立刻追问,蹲在刘四面前,“他们的名字、联系方式,或者特征,你说出来,算你立功!”
刘四喘着粗气,眼神躲闪:“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他们穿黑色T恤,背后有‘城通建材’的logo,约定明天上午九点在工地门口集合,假装是开发商代表进场……”
“城通建材!”顾沉舟立刻想起林浩之前控制的公司,“周明,立刻查‘城通建材’的离职员工,尤其是穿黑色T恤的,重点排查明天可能去工地的人!”
电话那头的周明立刻行动,刘四则被民警戴上手铐押走。顾沉舟看着苏晚手里的假邀请函碎片,眉头紧锁:“五张假邀请函,要是明天他们混进观摩会,故意在展示区闹场,比如假装‘发现安全隐患’,或者质疑数据造假,会严重影响项目声誉。”
“我们得立刻做三件事。”苏晚拿出笔记本,快速记录,“第一,给所有收到真邀请函的嘉宾发‘电子验证码’,现场需要扫码 身份证 人工核对三重验证;第二,让李科长帮忙提供住建局备案的嘉宾名单,逐一核实是否有‘城通建材’相关人员;第三,在工地入口加派便衣民警,重点盯穿黑色T恤的人,尤其是背后有logo的。”
顾沉舟立刻拨通李科长的电话,李科长爽快答应:“我现在就调备案名单,半小时后发给你,另外让住建局的工作人员明天提前到现场,帮忙核对嘉宾身份,确保万无一失。”
晚上七点,工作室的技术组灯火通明。小杨正对着电脑,给每一位嘉宾的电子邀请函添加“动态验证码”:“苏工,验证码每小时更新一次,嘉宾到场时扫码,系统会显示‘已备案’或‘未备案’,未备案的直接报警。”
老郑则在调试现场的“身份核验系统”,连接着公安的身份数据库:“只要嘉宾出示身份证,就能立刻查到是否有‘城通建材’的任职记录,或者和林浩、陈立东的关联,比人工核对快三倍。”
苏晚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嘉宾名单,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张启明”,备注是“某建筑公司项目经理”,但周明刚发来的“城通建材离职员工名单”里,也有一个叫张启明的,离职时间就在林浩被抓后。“这个人有问题!”苏晚立刻标记这个名字,“周明,查张启明的联系方式,给他打电话,假装确认明天是否到场,听听他的反应。”
周明很快回电,语气凝重:“苏工,张启明的电话打通了,他说‘明天一定到,还要带几个朋友一起’,语气很刻意,而且我查了他的社交账号,昨天还发了‘明天搞个大新闻’的朋友圈,已经删了,但我截图了!”
“带朋友?肯定是另外四个收到假邀请函的人!”顾沉舟立刻安排,“明天在入口处设‘临时会客区’,如果张启明带了人,就以‘嘉宾需单独核验’为由,把他们分开,逐个核实身份,一旦发现是假的,直接让民警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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