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客厅的百叶窗,切成细窄的金纹落在浅灰色地毯上,厨房传来煎蛋的滋滋声,混着全麦面包的焦香,把周日的早晨裹得软乎乎的。苏晚揉着眼睛走出卧室时,顾沉舟正弯腰把煎蛋盛进白瓷盘,浅咖色的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处淡青的血管,侧脸在晨光里透着柔和的轮廓。
“醒啦?”顾沉舟回头,见她头发还翘着一小撮,忍不住笑出声,“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好,牛奶温在保温杯里,不烫嘴。”
苏晚点点头,转身进了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眼底带着点刚睡醒的惺忪,想起昨晚和顾沉舟一起选照片到半夜——她翻遍了手机相册,从第一次约会的咖啡馆合照,到游乐园旋转木马前的抓拍,每一张都舍不得删,最后还是顾沉舟帮她筛选出十张,说“洗太多放不下,这些最有纪念意义”。
等她洗漱完出来,早餐已经摆好了。煎蛋边缘金黄,面包上抹了层薄薄的花生酱,保温杯放在手边,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苏晚坐下咬了口面包,甜香混着麦香在嘴里散开,她抬头看向顾沉舟:“我们今天先去洗照片,再去买喜糖盒好不好?我昨晚想了想,喜糖盒要选能装下照片的,不然小照片会折坏。”
“好,都听你的。”顾沉舟喝了口牛奶,眼神落在她沾着花生酱的嘴角,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慢慢吃,照相馆九点钟开门,我们不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昨天跟照相馆老板打过招呼了,让他帮忙把照片洗成五厘米的小尺寸,刚好能放进喜糖盒。”
苏晚心里一暖,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你怎么什么都想到了?”
“怕你着急呀。”顾沉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碰到她翘起来的那撮头发,轻轻按了按,“上次你因为喜糖纸选什么颜色都纠结半天,要是照片尺寸不合适,你肯定要慌。”
苏晚脸一红,伸手拍开他的手:“我才没有慌!就是想把所有事都做好嘛。”
两人吃完早餐,收拾好东西就出发了。照相馆在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门口挂着块木质招牌,写着“时光影像馆”,门口摆着两盆绿萝,叶子上还沾着晨露。刚推开门,就听到风铃叮铃的响声,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戴着老花镜,正坐在柜台后整理照片。
“小顾来啦?”老板抬头看到顾沉舟,立刻笑着站起来,“照片选好了吗?我这就给你们洗。”
“麻烦您了,张叔。”顾沉舟把手机递过去,“就选这里面标记好的十张,洗成五厘米的尺寸,各洗一百张。”
张叔接过手机,点开相册翻了翻,忍不住夸:“这小姑娘真好看,你们俩真般配。这张在游乐园拍的好,小姑娘笑得多甜,头发被风吹起来,多有灵气。”
苏晚凑过去看,那张照片里,她坐在旋转木马上,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飘起来,头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边,正转头对着镜头笑,而镜头外的顾沉舟,虽然只露出一点手腕,但能看到他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分明。她想起那天顾沉舟陪她坐了三次旋转木马,她说“还要玩”,他就笑着陪她,一点都不觉得烦。
“张叔,这张也好看,是在咖啡馆拍的吧?”苏晚指着另一张照片,照片里她和顾沉舟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她手里拿着咖啡杯,正低头听顾沉舟说话,而顾沉舟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好看,都好看。”张叔笑着说,“你们等着,半小时就能洗好,我先给你们弄。”
两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着,苏晚靠在顾沉舟肩上,小声说:“你看张叔多好,上次我来洗照片,他还跟我说,情侣之间要互相包容,才能长久。”
“嗯,张叔人很好,我小时候就来他这儿洗照片,那时候他还没这么多白头发呢。”顾沉舟揉了揉她的手,“等我们婚礼结束,把婚纱照也拿来这里洗,让张叔也看看。”
苏晚点头,心里满是期待。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张叔把洗好的照片装在两个信封里,递到他们手里:“都弄好了,你们数数,别少了。”
顾沉舟接过信封,抽出几张看了看,照片的色彩很鲜亮,人物的表情也很清晰。他递给苏晚一张游乐园的照片:“你看,洗得很好。”
苏晚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摸着上面的自己,心里甜甜的:“谢谢张叔,我们下次还来。”
从照相馆出来,两人又去了附近的文具店买喜糖盒。文具店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姑娘,看到他们手里的照片,立刻笑着问:“你们是要结婚了吧?喜糖盒我给你们推荐几款,最近卖得特别好。”
她从货架上拿出几个款式的喜糖盒,有浅粉色的、浅蓝色的,还有浅紫色的。苏晚一眼就看中了浅紫色的那款,盒子上印着淡淡的紫藤花图案,和婚礼场地的花廊、糖纸都很搭,而且盒子的大小刚好能装下喜糖和小照片。
“这个好看!”苏晚拿起喜糖盒,打开看了看,“刚好能放两颗糖和一张照片,太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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