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初秋。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消毒水和新生草木混合的复杂气味。曾经满目疮痍的街道两旁,脚手架林立,机器的轰鸣声取代了往日的死寂。重建的标语随处可见,行人的脚步虽快,眼神里却少了恐慌,多了份劫后余生的坚韧与忙碌。
一辆普通的出租车停在城东“栖霞新苑”小区门口。车门打开,周玄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休闲装,身形依旧挺拔,但眉宇间少了那份洞穿虚妄的锐利,多了几分大病初愈的苍白与沉静。那双曾蕴含玄黄星穹的眼眸,此刻如同褪色的琥珀,温润却平凡。他抬头望了望眼前崭新的小区,又回头看向远处紫金山朦胧的轮廓,眼神复杂。这里曾是栖霞山脚下一片废墟,如今已建起安置灾民的临时板房区,也是他新的落脚点。
“周先生,您的东西。”司机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简单的行李袋。
“谢谢。”周玄接过,声音有些沙哑。他付了车费,拎着行李,缓步走进小区。脚步踏在平整的水泥地上,感受着久违的、属于普通人的踏实感。没有地脉的嗡鸣,没有能量的波动,只有阳光的温度和远处工地的喧嚣。
他的“家”在小区角落一栋板房的二楼。一室一厅,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唯一的装饰是窗台上一个粗糙的陶土花盆,里面栽着一株小小的绿萝,是社区工作人员送的,象征新生。
周玄放下行李,走到窗边。楼下,几个孩子在空地上追逐嬉戏,老人坐在长椅上晒太阳,主妇们提着菜篮子走过,谈论着菜价和重建进度。平凡,琐碎,却充满生机。他深吸一口气,肺部传来微微的刺痛,提醒着他那场大战的代价——不仅仅是修为尽失,身体也如同被掏空重塑,虚弱不堪。
傍晚,周玄按照社区安排,来到小区活动中心领取生活物资。队伍不长,大多是和他一样的安置居民。
“周玄?”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响起。
周玄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社区工作马甲、扎着利落马尾辫的年轻女子。是苏明月。她瘦了些,脸上褪去了曾经的骄纵与跋扈,眼神清澈明亮,带着一种经历过风雨后的沉稳与干练。她手里拿着登记簿,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明月。”周玄点点头,声音平静。
苏明月快步走过来,眼神在他脸上仔细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真的是你!社区名单上有你的名字,我还以为是重名…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身体怎么样了?”她的语气自然,带着熟稔,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只是久别重逢的朋友。
“刚回来不久,还好。”周玄简短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苏明月松了口气,随即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你住哪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现在负责这片区的安置协调。”她指了指胸前的工牌,上面印着她的名字和职务。
“谢谢,暂时不用。”周玄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苏明月,心中微动。那个曾经刁蛮任性、对他冷嘲热讽的小姨子,如今竟变得如此通情达理,甚至主动关心他。盘瓠窟的经历,混沌原点的沉寂,似乎真的让她脱胎换骨。
“别客气!都是…一家人嘛!”苏明月说到“一家人”时,语气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对了,姐姐她…现在在城南的希望小学当老师,教语文。她…挺好的。”她看着周玄的眼睛,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周玄的眼神平静无波,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苏清雪失忆的事,他早已从赵明远那里得知。749局最顶尖的医学顾问团队也束手无策,只能推测是圣魂融合后的某种自我保护机制,或是幽冥锁链对灵魂的深层创伤。她忘记了他,忘记了玄门,忘记了那场几乎毁灭一切的战争,只保留了作为“苏清雪”这个普通人的基本记忆和技能。对她而言,周玄只是一个名字,一个存在于别人口中的、模糊的“前夫”。
“领完东西早点回去休息吧,你脸色不太好。”苏明月见他反应平淡,也没再多说,指了指物资发放点,“我去那边忙了,有事随时找我!”
看着苏明月利落转身、投入工作的背影,周玄沉默地排到队伍末尾。心中没有太多波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以及一丝淡淡的、无人可诉的怅惘。
几天后,周玄在社区工作人员的推荐下,在小区附近一家新开的“老金陵茶馆”找到了一份临时工作——茶博士。茶馆不大,古色古香,是重建后为数不多带着点老城韵味的地方。老板是个健谈的中年人,姓吴,经历过那场灾难,对周玄这样“无家可归”的年轻人格外照顾。
周玄学得很快。烫杯、置茶、冲泡、分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沉淀下来的宁静。他话不多,但服务周到,眼神平和,很受一些老茶客的喜欢。茶馆成了他观察这座重生城市的窗口,听着茶客们谈论物价、工作、孩子上学,也偶尔听到关于那场灾难的只言片语,关于“英雄”、“牺牲”、“749局”…他只是安静地听着,添水,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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