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巧了,我就是睚眦必报的人……
暮色如墨,云可依一袭玄衣翻身上马,腰间软剑泛着冷光。
云可依轻抬下颌,身后五百黑衣骑士同时握紧缰绳,马蹄铁与青石板相撞发出沉闷声响。
“出发……”
这支队伍如离弦之箭穿过后门,黑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扬起的尘土瞬间吞没了半开的朱漆门扉。
马蹄声敲碎城郊的寂静,队伍化作墨色洪流劈开夜幕。
云可依苍白的指尖攥着染血的信笺,三日前那封密函此刻仍在袖中发烫。
西北方向,苍狼山脉的轮廓在残月中若隐若现,云可依回望身后绵延的黑影,靴底马刺狠狠磕向马腹,率先冲向无边的黑暗。
五百匹战马踏碎霜露,惊起林中寒鸦,黑压压的羽翼掠过他们头顶,宛如为这支神秘之师送行的鸦群。
风雨归楼……
萧慕寒指尖摩挲着鎏金剑柄,青竹纹衣摆被穿堂风掀起。
风雨楼雕梁画栋间,萧慕寒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回廊,檀木桌椅未动分毫,鎏金兽炉仍飘着袅袅龙涎香,连窗棂上的雨痕都凝着未干的水珠,全然不见云可依的踪迹。
"当真没有可疑之人来过这里??"
萧慕寒猛地转身,玄色靴尖碾碎青砖缝隙里的落叶。
周万贯脖颈一缩,锦缎袖袍下的手指微微发颤:"摄政王明察,小的怎敢欺瞒......"
话音未落,萧慕寒突然扣住他腕脉,寒芒迸现:"你们这里有没有后门?"
“有……有……摄政王饶命……”
潮湿的青苔沿着石阶蜿蜒而下,周万贯哆哆嗦嗦推开朱漆后门。
“就是这里……”
“轰隆隆……轰隆隆……”
雨幕骤然扑来,裹挟着浓重的泥腥味。萧慕寒瞳孔骤缩,被雨水浸透的草地凹陷着新鲜蹄印,铁掌踏碎的三叶草还在渗出碧色汁液,泥浆里零星嵌着黑色织物碎屑。
萧慕寒蹲下身捻起一缕沾血的马鬃,暗红血渍在雨水中晕开,如同一朵正在凋谢的曼珠沙华。
"追!"
萧慕寒猛地甩去掌心血水,惊雷炸响的刹那,他翻身上马的身影与闪电重叠。
雨帘中,那串渐渐模糊的蹄印正朝着西北方向延伸,仿佛要将云可依的踪迹彻底吞噬在风雨之中。
翌日
傍晚……
夜色如化不开的浓墨,江面雾气蒸腾。
云可依一袭黑裙无风自动,京剧脸谱面具猩红的油彩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眼洞后的眸光冷冽如刃。
云可依足尖轻点江面,玄色长剑划出半弧银光,踏着粼粼水波疾掠而过,裙裾扫过之处,江面涟漪尚未荡开便被新的足印取代。
客船雕花檐角的铜铃突然剧烈震颤,萧天佑话音戛然而止。
“什么人?”
“保护陛下……”
“快来人……保护可汗……”
大胡子异国人腰间弯刀铮然出鞘的瞬间,云可依已如鬼魅般落在甲板上。
大胡子男人说道“你是谁?”
玄色长剑斜指船板,木屑飞溅间,云可依面具上的饕餮纹路仿佛活过来般扭曲,沙哑的嗓音裹着冰碴:"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血色在月光下泛着铁锈味,云可依剑锋尚未收势,大胡子的头颅已咕噜滚落在甲板缝隙。温热的血顺着剑身纹路蜿蜒而下,在玄铁剑格凝成珠串。
“大汗……你竟然杀了我们大汗……快……杀了她,为大汗报仇……”
“杀……杀……杀……”
云可依喉间溢出冷笑,京剧脸谱上的金箔纹路映着血光,恍若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就凭你们?”
"拦住她!"
萧天佑华贵的织金长袍被江风掀得猎猎作响,他踉跄着撞开雕花屏风,绣着云纹的靴底在血泊里打滑。
“你到底是谁?”
二十余名外国士兵举着弯刀蜂拥而上,弯刀破空声裹挟着异族呼喝,却见云可依旋身跃起,黑裙在空中绽开如墨莲。
“保护陛下……”
玄色长剑化作银蛇狂舞,剑锋所至,甲胄碎裂声与惨叫声混作一团。
云可依足尖踩着士兵肩头借力,面具上夸张的眉眼仿佛在狞笑,直取仓皇奔逃的萧天佑。
“你竟然是冲我来的……”
云可依脸上的京剧脸谱面具十分诡异,萧天佑看了十分害怕,由于云可依的武功太高,都看不清她出手,可汗就死了,萧天佑难免有些害怕。
“你到底是谁?戴着面具装神弄鬼?”
船舷栏杆被剑气削成齑粉,木屑纷飞中,云可依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唯有眼底燃烧的恨意照亮了前路。
“我啊……是来找你索命的恶鬼……”
萧天佑袖间暗绣的银纹随动作泛起冷光,指尖轻扬时似有冰棱碎裂的声响。
"取她项上首级,黄金万两即刻奉上。"
“是……”
话音未落,身着玄色劲装的四人已如鬼魅般掠出,衣角带起的腥风卷着沙砾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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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云可依脖颈处的旧疤突然泛起灼痛,那是大牢铁索留下的印记。
眼前四人招式渐次展开,暴雨梨花针暗藏袖口、雷火弹在掌心泛着幽蓝,正是当初将她折磨至濒死的刑具。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唇角却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暴雨的剑招刚至面门,云可依侧身旋身,发间银簪精准点向对方腕骨麻穴。
雷电二人的掌风从左右夹击,她足尖轻点借力腾空,靴底暗藏的软刺擦着雷使喉结掠过,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血痕。
当风使的毒烟弥漫时,她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向烟雾,血腥味与毒气相撞炸开的瞬间,一记侧踢重重踹在风使丹田。
四大高手的攻势逐渐凌乱,云可依却越战越勇。
记忆里铁链的声响、烙铁的灼痛、刑架上的惨叫,此刻都化作她掌下凛冽的杀招。
雨使的剑被云可依徒手握住,鲜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她却浑然不觉,反手一剑刺穿对方肩胛。
"你们欠下的债,今日该清了!"
萧天佑的金丝绣鞋重重碾过甲板上的血渍,袖中明黄缎带甩出刺目弧线。
"都给朕上!乱刃分尸……"
话音未落,舱底突然窜出数十道黑影,靛蓝绸缎面的京剧脸谱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每张面具上的油彩都透着森然杀意。
云可依冷笑一声,指尖的暗器精准钉入雨使咽喉。
云可依身后的杀手们早已化作嗜血厉鬼,判官笔挑断御林军的手筋,蝴蝶刀划开脖颈动脉,鲜血如喷泉般溅上雕花船柱。
水面传来凄厉惨叫,几具尸体扑通坠入江里,染红河面的血水正顺着船舷的雕花纹路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火焰顺着绸缎帷幔疯长,梁柱轰然倒塌的巨响中,萧天佑的蟒袍被火星燎出焦痕。
他死死攥住雷使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护驾!快护驾!"
风使挥剑劈开逼近的杀手,却见对方面具下突然露出森白牙齿,反手将淬毒匕首刺入他心窝。
四大高手只剩两人架着浑身发抖的萧天佑往小船逃窜,船帆被箭雨射成筛子。
云可依踩着尸体缓步上前,面具杀手们如潮水般分开,她指尖缠绕的红绳在火光照耀下猩红如血。
"萧天佑,你的船要沉了……"
暮色将江面染成血色,萧天佑的船桨重重拍碎漂浮的尸体,溅起的血水混着木屑洒在玄色衣袍上。
萧天佑纵身跃上长满青苔的石阶时,云可依正倚着歪斜的界碑而立,京剧脸谱面具泛着冷硬的光,腰间未拭净的匕首还在往下滴血。
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两名护卫将瘫软如泥的萧天佑掼在碎石滩上。
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帝王此刻蟒袍撕裂,冠冕歪斜,发间还沾着船舱坍塌时的灰烬。
萧天佑膝头重重磕在尖锐的石块上,喉间溢出呜咽:“你到底是谁……金山银海、封王拜相,朕什么都能给!求你饶命……”
“这些我都不需要……”
风卷着腥气掠过岸芷汀兰,云可依的面具缝隙里漏出一声轻笑。
“你以为……我要的是这些?”
云可依缓步逼近,靴底碾过萧天佑颤抖的手指,玄铁护腕擦过对方下巴,在皮肉上压出青白痕迹。
“你的狗命……才是……我需要的……”
“你到底是谁?让我死个明白……”
当月光恰好落在云可依面具的丹凤眼处,那抹油彩仿佛突然活过来,斜飞入鬓的眼角带着说不出的讥诮。
“别猜了……我摘下面具,你就知道我是谁……”
云可依只是缓缓抬头,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一场茶宴邀约,而不是面对跪地求饶的帝王。
萧天佑蜷在枯树后剧烈喘息,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他猛地扯开袖口暗袋,将攥在掌心的烟花筒狠狠砸向地面。
“砰!”
一声闷响炸开,赤红色的焰苗划破暮色,在空中绽开狰狞的血花。
“拖住她!快!”
萧天佑声嘶力竭地嘶吼,风雨二使旋即挥刀扑向云可依。
雨使的长剑裹着寒芒直取面门,风使甩出的软鞭如毒蛇般缠向她脖颈。
云可依足尖点地凌空翻转,面具下的唇角勾起冷笑,袖中甩出的铁链精准缠住雨使手腕,借力将人甩向风使。
两人重重相撞的闷响中,她已欺身上前,匕首抵住雨使咽喉。
马蹄声由远及近,如闷雷滚过大地。
数百名锦衣卫骑着高头大马踏碎残阳,玄色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绣春刀折射出冷冽的寒光。
萧天佑从树后踉跄着冲出,沾满泥土的蟒袍拖在地上,眼中却迸发出疯狂的快意。
“给我拿下!朕倒要看看,你这藏头露尾的孽障究竟是人是鬼!”
萧天佑癫狂的笑声混着锦衣卫整齐的呼喝,惊起林间一群寒鸦,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空。
云可依面具下的眸光冷若寒星,素手轻扬间,檐角风铃般的脆响突然刺破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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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杀手甩出火折子,刹那间爆炸声如惊雷炸响,岸边堆积的火药桶轰然爆开,锦衣卫的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将铁甲卫士掀翻在地,飞溅的木屑裹着血肉直冲天际。
萧天佑身边的风雨二使瞳孔骤缩,正要挥刀护住主子,却见云可依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硝烟。
她手中不知何时换了一对判官笔,笔尖淬着的幽蓝毒雾在火光中凝成丝线。
雨使横剑格挡,却被她以笔杆缠住剑身,另一只判官笔狠狠戳进对方肘窝麻穴。
当雨使单膝跪地的瞬间,云可依竟生生折断他握剑的手腕,将断骨碎片按进对方咽喉。
风使的软鞭刚要缠住她脖颈,云可依已旋身躲过,靴底的机关弹出三棱透骨钉,精准刺入对方膝盖。
风使惨叫着跪倒,她却踩住他的后背,判官笔从他后颈缓缓旋入。
"当年你们用竹签扎进我指甲时,可曾想过今日?"
随着腕间猛地发力,鲜血混着脑浆喷涌而出,风使抽搐的手指在沙地上划出凌乱血痕,而云可依就像在处理一件破旧玩物,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判官笔上的秽物。
云可依攥着萧天佑的锦袍,铁钳般的力道生生将他掼向树干。
树皮被撞得簌簌剥落,萧天佑喉间溢出闷哼,却在看清那张面容的瞬间瞳孔暴缩,月光勾勒出熟悉的眉眼,只是曾经温婉的眼角爬满狰狞疤痕,琥珀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滔天恨意。
"你是......云可依......"
萧天佑的声音抖如筛糠,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帝王此刻像被抽去脊梁,"你的四肢经脉尽断,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云可依摘下的京剧脸谱"啪嗒"坠地,面具落地。
云可依缓缓逼近,每一步都带着铁链摩擦的轻响。
"萧天佑,你可知地牢的腐水,是如何一寸寸蚀穿我的骨肉?"
云可依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纵横交错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紫。
"这三十七道烙铁印,是你亲手所赐。"
“依依……我错了……”
萧天佑下意识往后缩,后背却抵着粗糙的树皮再无退路。
云可依猛地掐住他的脖颈,染血的指甲深深陷进皮肉。
"好有,将军府302口人,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
云可依手腕翻转,寒光闪过,萧天佑的冠冕轰然坠地,青丝散落间,一道血线正顺着喉结缓缓滑落。
萧天佑瘫坐在树根旁,蟒袍沾满泥浆,双手颤抖着胡乱抓向云可依的衣角。
“依依!你听我说!是云轻舞那个贱人!她拿着你的命要挟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萧天佑涕泪横流的脸上还沾着飞溅的血点,眼底却闪过一丝求生的疯狂。
“你忘了我们幼时的誓言吗?只要你放过我,金山银山、万里江山,统统都给你!我发誓以后只爱你一人……”
云可依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沾血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仿佛捏着一只垂死的蝼蚁。
月光映在她瞳孔里,像是淬了毒的寒星:“爱?”
云可依突然笑出声,笑声里混着铁锈味的血腥。
“你将我锁进地牢时,爱在哪里?你看着他们挑断我手筋脚筋时,爱又在哪里?”
话音未落,云可依的靴底已重重碾上萧天佑的手背,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惨叫在林间炸开。
“依依,放了我,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喜欢斤斤计较之人……”
“巧了,我就是……”
云可依儿俯身逼近,呼吸间带着硝烟与血腥味。
“睚眦必报之人,你今日该好好记住。你到底欠了多少债……”
染血的指尖抚过萧天佑惊恐的眉眼,最终停在喉结处轻轻摩挲,“至于云轻舞……”她勾起唇角,笑容比哭还狰狞,“她的账,我自然会一笔笔清算。”
“你要干什么?”
云可依的刀刃泛着冷光,在萧天佑眼前轻轻晃动,仿佛死神的镰刀。
“你你你……你别胡来……依依……我爱你……”
“哈哈哈……爱……”
云可依的动作优雅得近乎残忍,刀尖精准地挑断他四肢的经脉,每一下都伴随着筋肉撕裂的细微声响。
“啊……”
萧天佑发出凄厉的惨叫,瘫倒在地,四肢如破败的傀儡般扭曲抽搐。
"你知道吗?"
云可依蹲下身,声音冰冷而平静。
"当年你让人挑断我经脉时,我在黑暗中痛了整整七天七夜。如今,你也该尝尝这滋味。"
说着,她将匕首缓缓刺入萧天佑的胸口,精准地避开了要害,鲜血瞬间染红了蟒袍。
“依依……我真的爱你……饶我一命,我一定补偿你……”
"这只是开始。"
云可依看着萧天佑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别跟我提爱……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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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血珠顺着刀锋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绽成妖冶的花。
云可依指尖微颤,将第七枚匕首深深旋入萧天佑右胸,看着男人苍白的面容因剧痛扭曲,唇角溢出的血沫混着呜咽的喘息。
"依依...求你..."
萧天佑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染血的手掌徒劳抓向她的裙摆,却被对方轻巧避开。
云可依垂眸望着他不断渗血的胸口,那些刻意避开要害的伤口像绽开的红梅,在月白中衣上晕染成可怖的图腾。
"天佑哥哥这是怎么了?"
云可依蹲下身时银镯轻响,指尖挑起他下颌的力道却冷得刺骨。
"半年前,你带着追兵围剿云将军府时,怎么没想到今日?"
染血的匕首突然抵住萧天佑的喉间,看着男人骤然瞪大的双眼,云可依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比夜露更凉。
"快,给我一个痛快...……"
萧天佑气若游丝的哀求被夜风撕碎。
云可依凝视着这张曾令她心动的脸,最终将匕首狠狠刺入心口。
“噗嗤……”
温热的血溅上云可依苍白的脸颊,在瞳孔里灼烧出猩红的残影。
“你知道的……最听你的话了……天佑哥哥……”
尸体瘫倒的闷响惊飞檐下宿鸟。
云可依静静坐在尸体旁,用绣帕慢条斯理擦拭匕首,直到最后一丝血迹消失在素白绸缎里。
夜色将云可依的身影拉得很长,与满地血污融成一幅诡谲的画。
马蹄声碾碎满地霜华,萧慕寒翻身下马时玄色大氅扫落枯叶。
月光在云可依身上镀着冷银,她跪坐在血泊中反复擦拭匕首,指尖已被血渍染成绛紫色,发间玉簪歪斜,碎发黏着血痂贴在苍白脸颊上,整个人像是从修罗场爬出的恶鬼。
“依儿!”
萧慕寒的声音里裹着风雪般的惊痛。
云可依骤然抬头的刹那,他看见那双曾盛着星河的眼睛布满血丝,唇角还挂着凝固的笑意,如同破碎的琉璃映着月光。
“别过来!”
染血的匕首倏然横在两人之间,云可依踉跄着后退,沾血的裙摆拖过萧天佑逐渐冷硬的指尖。
“我就是这么恶毒的女人,你再靠近,连你也要杀!”
云可依的笑声混着呜咽,在寂静的夜里如同寒鸦嘶鸣。
萧慕寒却步步逼近,衣摆扫过尸体时溅起几点血珠。
“我不怕。”
萧慕寒突然张开双臂将云可依狠狠揽入怀中,熟悉的檀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杀了我也好,只要你别再伤害自己。”
云可依浑身剧烈颤抖,攥着匕首的手不受控地刺入萧慕寒左肩。
温热的血顺着刀锋流到云可依手腕,萧慕寒闷哼一声却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着云可依的发顶呢喃。
“疼吗?依儿,别再用别人的血弄脏自己的手......”
夜色突然泛起细碎的银鳞,远处马蹄声混着甲胄碰撞声刺破寂静。
萧慕寒将云可依瘫软的身子拢入怀中,指尖如蝶翼般点在她后颈,垂眸时瞥见她睫毛上凝结的血痂,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王爷!"
四大影卫持剑破空而来,身后百名玄甲将士呈扇形围拢。
火把将满地血泊照得猩红,当他们的目光落在云可依染血的裙摆和萧天佑的尸体上时,呼吸同时凝滞。
"她是谁?"
为首影卫的声音带着试探。
萧慕寒却将怀中的人又抱紧几分,下颌深深埋进她发间,玄色披风将两人裹成密不透风的茧。
夜风卷起萧慕寒染血的袖口,露出小臂狰狞的伤口,血珠顺着肌理坠入云可依苍白的脖颈。
"不该问的,别问。"
萧慕寒声音冷得能结霜,目光扫过萧天佑扭曲的面容。
"处理干净。"
萧慕寒弯腰抱起云可依时,云可依垂落的手无意识揪住萧慕寒的衣襟,指缝间还嵌着干涸的血迹。
“是……王爷……”
踏雪嘶鸣着扬起前蹄,萧慕寒翻身而上,将云可依横抱在怀中。
云可依沾血的侧脸贴着萧慕寒胸膛,随着马匹疾驰微微晃动。
月光掠过萧慕寒紧绷的下颌线,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在山道尽头,众人才惊觉王爷的肩膀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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