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 玄幻奇幻 都市白领 武侠仙侠 言情说爱 军事历史 游戏竞技 排行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悠悠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以医破局 > 第278章 你们不找她那天,她才真正回家

晨雾里的脚步声撞碎了麦浪的静谧。

哑姐!

秀娥在田头撑不住了!来报信的小娃跑得膝盖上沾着泥,喘得话都断成两截,她...她后腰坠得狠,血都洇湿了裤脚!

哑女的药篓带子在肩头勒出红痕。

她跑得比风还急,鞋尖踢飞的泥点溅在青石板上,却在离田舍三步远时突然顿住——不是怕血光,是闻见了那缕不对的腥气。

田舍里传来产妇压抑的呜咽。

哑女掀开门帘的手稳得像石缝里的老藤,可指尖刚触到门环就缩了回来——门环上凝着层薄霜,分明是盛夏的梅雨季。

让开。她对围在炕边的婆娘们比了个手势,又指了指灶上的陶壶。

有经验的稳婆立刻反应过来,舀了碗热姜茶塞进她手里。

哑女沾着姜茶的指尖按在秀娥腕间,眉峰猛地一拧——脉跳得像被惊飞的雀儿,可腹间的胎气却沉得反常,像有团阴寒的东西在往下拽。

烧艾!她突然开口。

嗓音因常年沉默而沙哑,却震得梁上的灰簌簌落。

稳婆手忙脚乱去摸艾草,却见哑女已经撕开自己的袖管。

她腕间有道淡青的印记,是当年跟着殷璃学医时,被断经草汁染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泛着微光。按住她的腰。哑女对秀娥的丈夫喊,男人立刻扑上去,额头抵着妻子汗湿的发顶,别怕,哑姐在。

血光就是这时冲起来的。

不是普通的产血,是带着暗紫的腥红,像被泡过隔夜的铁锈水。

它撞开糊着窗纸的木窗,在晨雾里凝成团,惊得院里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乱飞。

稳婆尖叫着躲到门后,秀娥的丈夫腿一软跪在地上,可哑女的眼睛亮得惊人——她看见那团血光里,浮着缕极淡的白影,像被风吹散的棉絮。

是她!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田舍里瞬间静得能听见麦芒抽穗的声音。

所有人都顺着那声喊抬头——檐下不知何时多了道素影,白衣被雨丝浸得发沉,发梢滴着水,正垂眼望着炕上的产妇。

师...师祖?稳婆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她年轻时见过殷璃一面,当时那女人蹲在泥地里给牛接骨,裤脚沾着草屑,却比庙里的观音还让人安心。

哑女突然伸手,指尖几乎要碰到那白影的衣襟。

众人屏住呼吸,却见她的手穿了过去——白影像片云,被风轻轻推散了。

婴儿的啼哭就在这时炸响。

不是她。哑女擦了擦婴儿身上的血污,声音轻得像哄睡。

小娃娃的掌心光溜溜的,连最淡的生命线都没有,可指尖却一下下动着,像在数什么节拍。

哑女把孩子放在秀娥怀里,抬头时正看见檐角的雨珠——三息一滴,不缓不急,你们听错了,那是风在学她当年稳脉的步调。

同一夜,北境的书斋里,油灯突然晃了三晃。

林砚正对着喻渊留下的《禁方辑》发愁。

他翻到反灸法那章,上面只写着以火引气,气走则痛消,后面却被墨笔重重涂了个叉。

窗外的雨打在青瓦上,他揉了揉发酸的眼,再抬头时,灯焰竟扭曲成了人的形状。

是个女子的侧影,素衣,发间没戴任何首饰,手里还攥着半卷残书——正是他案头那本《禁方辑》。

喻渊留的?林砚的笔地掉在地上。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发涩,您...是殷前辈?

灯焰晃了晃,像在点头。

林砚正要扑过去,穿堂风地灌进来,灯芯一声灭了。

他手忙脚乱摸火折子,再点亮时,书页间突然滑出张纸——是熟悉的小楷,笔锋利落得像柳叶裁冰,正是殷璃的手书:反灸法核心:取春分第一缕东风,混着新茶芽尖的露水,在患者痛处画圆。

他翻到最后,见末尾多了行小字:此法不传人,传节气。

林砚突然笑了。

他把纸小心夹回书里,推开窗。

雨丝落进他掌心里,凉丝丝的,却带着股说不出的熨帖——原来不是殷璃显灵,是她把法子融进了风里、雨里,融进每个该用这法子的时节里。

而在更北的乱葬岗,陈二牛正被噩梦缠住。

他梦见三年前那场焚典,黑雾裹着断经草的灰烬往他喉咙里钻。

父亲陈老典被按在火盆前,嘴里喊着,可他只能跪在地,看着最敬爱的殷先生把医典投进火里。阿璃!他想喊,嗓子却像被人掐住了——突然听见父亲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喊你自己。

陈二牛顿住。

他想起哑女教他的法子,开始默数心跳:一、二、三...黑雾突然松了松,像被风吹散的云。

等他再睁眼,额头上全是冷汗,床头却多了枚松子,壳上还沾着松脂,和极北那个小娃娃手里的一模一样。

他攥着松子冲进后山。

埋到第三铲土时,地底突然闪过微光。

陈二牛手一抖,想起父亲说过,当年殷璃封印识痛阵时,最后一丝残息就留在这山底下。

此刻那微光正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像在说终于找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以医破局请大家收藏:()以医破局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你不来,我才敢信,痛里有路。他对着土坑轻声说。

风掠过他的后颈,把这句话卷进林子里,惊起几只夜鸟。

极北的雪地里,老巫医裹紧了熊皮被。

炉火烧得正旺,他却觉得后颈发凉——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合眼时,眼前浮起了模糊的白衣影子。

极北雪林的篝火噼啪炸开一粒火星,老巫医猛地从草席上坐起,额角的冷汗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里凝成薄霜。

他攥着熊皮被的手在抖——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合眼时没被断经草的焦味呛醒,反而看见个素衣女子立在雪地里。

她背对着他,发梢沾着冰碴,可老巫医就是知道,那是殷璃。

阿爷?童声从炕角传来。

裹着鹿皮襁褓的小娃正揉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梦里的水汽。

老巫医踉跄着扑过去,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小娃鼻尖:她...她刚才是不是说话了?小娃歪头,忽然笑出颗乳牙:她说,我冷吗?

老巫医的呼吸顿住。

三年前小娃生怪病,浑身冷得像块冰,遍寻偏方无效时,是他厚着脸皮去求殷璃。

当时那女人正蹲在药炉前搅药汁,头也不抬道:畏寒不是病,是天地没记住这小娃的温度。后来小娃好了,老巫医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直到此刻,听见小娃的话,他喉结动了动:她怎知你畏寒?

小娃爬起来,赤着脚踩在老巫医手背上。

他指着窗外的老松树:松树每夜替我抖雪呀。老巫医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碗口粗的松树正簌簌落雪,枝桠在无风的夜里轻轻摇晃,像在对谁招手。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殷璃离开时摸着松树干说:以后你替我守着这娃。原来不是托付,是教会万物替她说话。

松枝最后一颤,落尽了枝桠间的积雪。

老巫医望着那抹晃动的剪影,突然哭出声来——不是难过,是终于听懂了,那些他求而不得的回应,早就藏在松涛里、雪落声里,藏在小娃每夜暖乎乎的脚底板下。

夏夜的溪畔蝉鸣突然哑了。

老药师正往药臼里捣着青蒿,听见不远处传来孩童脆生生的声音:闭眼,听自己的血。他抬头,见当年那个追着萤火虫跑的小毛孩,此刻正盘腿坐在青石板上,教两个更小的娃学静坐。

小娃们皱着眉头,其中一个突然睁眼:能听见她吗?

听见自己,就是听见她。小毛孩说得认真,像在复述什么刻进骨头里的话。

老药师的手一抖,药杵地砸在石臼上——这是殷璃当年教他认脉时说的话,医道不是听别人的病,是听自己的心跳和天地同频。

他忽然觉得袖中一暖,那枚跟着他走南闯北的玉珏碎片正发烫,像块小太阳贴在手腕上。

是渊。老药师轻声说。

他抬起手,一片萤火正好停在掌心。

那点光忽明忽暗,竟慢慢拼出个字。

他望着那团光,喉间发紧——喻渊的残念散了三年,原来不是消散,是藏在天地间等理解。她在等你最后一面。他对着萤火呢喃,话音刚落,光点地窜上夜空,没入星子堆里,像颗急着回家的流星。

秋末的药阵旧址起了风。

老药师和哑女赶到时,那眼百年不沸的清泉正咕嘟咕嘟翻着水花,水面上漂着枚半透明的晶核。要裂了。哑女说,声音里没有惊讶,只有释然。

话音未落,晶核地裂开道缝,千点光尘从中飞出,像被风吹散的星子,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了。

老药师下意识要伸手接,哑女按住他的手腕:此非赐予,是释放。光尘落处,南境有个正在玩泥巴的孩童突然攥紧拳头——掌心微微发烫,像被谁轻轻吻了下;北境书斋里,林砚案头的《禁方辑》翻到新页,墨迹未干的反灸法在月光下泛着暖光;乱葬岗的野菊突然全开了,每朵花心都浮着点微光,像谁落的泪;极北的老松树抖得更欢了,松针上的露珠坠下来,正好落进小娃张着的嘴里。

当夜,九州大地上万人同梦。

他们梦见无名山巅,有个素衣女子背对着自己。

山风掀起她的衣摆,她的身形像要融进云里,可声音却清晰得像在耳边:我不是消失,是终于能,不靠你们的需要,而存在。有人想喊她的名字,喉咙却发不出声;有人想追上去,脚却像陷在云里。

等再睁眼时,晨光正漫过窗棂,风里飘着句若有若无的我好了,听着,像极了她当年给人治完病,蹲在门槛上擦手时的笑声。

南境的春天来得比往年早。

哑女带着村人去后山播种,竹篓里的菜籽还沾着晨露。

她弯腰往土里撒种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孩童的惊呼:阿姐!

地在跳!

众人纷纷直起腰。

哑女蹲下身,掌心贴着泥土——果然,有规律的震动从指缝钻进来,像谁在地下轻轻敲鼓。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麦浪,晨雾里仿佛又看见那道素影,正随着麦浪的起伏轻轻摇晃。

风从山那边过来,卷着菜籽的清香,替她理了理被吹乱的额发。

喜欢以医破局请大家收藏:()以医破局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