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长老,蚀骨宗被守序派抄了老巢,毒老怪带着残部逃进毒瘴林了!”激进派议事厅里,一名修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黑袍下摆沾满泥泞,声音里带着哭腔,“执法队还在搜捕咱们安插的眼线,已经抓了七个了!”
雷暴坐在首位,指节捏着茶杯,茶水被他捏得泛起涟漪。他抬眼时,眼底的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废物!一群废物!连几个执法队都应付不了,还敢跟我提源界计划?”
站在他身侧的雷天脸色发白,刚从刑讯室回来的他,靴底还沾着未干的血迹——那里,三名主张“暂缓计划”的激进派长老刚被清理干净,尸体已经扔进了矿脉深处的源煞区。
“父亲,”雷天的声音有些发颤,“张长老他们说得没错,现在守序派盯得紧,蚀骨宗又折了,咱们的人手……”
“闭嘴!”雷暴猛地将茶杯掼在地上,碎片溅到雷天脚边,“你也想当叛徒?忘了你祖父是怎么死的?忘了噬灵术反噬的滋味?”他霍然起身,玄色长袍扫过案几,将上面的源界星图扫落在地,“源界计划必须如期进行!谁挡路,谁就得死!”
议事厅里的修士们噤若寒蝉,没人敢再说话。角落里,两名中年修士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人悄悄将手按在腰间的传讯符上——他们正是刚才主张暂缓计划的核心成员,本想找机会联络守序派,却没料到雷暴下手这么快。
“李长老,王长老,”雷暴的目光突然扫过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刚才好像有话要说?怎么不吭声了?”
两人脸色骤变,刚想辩解,雷暴已经抬手打出两道黑气,直取他们心口。“父亲!”雷天惊呼着想去拦,却被雷暴一脚踹开,重重撞在墙上。
“噗!”两道黑气精准地穿透两人胸膛,他们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心口的血洞,身体软软地倒下去,传讯符从指间滑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雷暴收回手,黑气在他掌心凝成一团,又被他狠狠捏碎:“还有谁觉得该暂缓?站出来!”
议事厅里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雷天扶着墙站起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喉咙发紧——这已经是本周清理的第五批“叛徒”了,再这么下去,激进派怕是要自断臂膀。
“把尸体处理掉。”雷暴冷冷地说,又看向雷天,“你去趟碎星渊,看看通道的封印加固得怎么样了。记住,别耍花样,那里的蚀骨阵还等着祭品呢。”
雷天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是。”
走出议事厅,外面的阳光刺眼得让他睁不开眼。守序派的执法队正在不远处巡逻,银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与激进派这边的阴沉形成鲜明对比。
“少宗主。”心腹快步跟上来,声音压得极低,“刚才收到消息,守序派在议会提出要彻查激进派与蚀骨宗的勾结,墨渊长老还拿出了我们和毒老怪交易的证据……”
“我知道了。”雷天打断他,脚步有些踉跄,“去备车,我要去碎星渊。”
心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眼神里的疲惫拦住。看着雷天落寞的背影,心腹叹了口气——谁都看得出来,议会已经彻底裂开了,一边是雷暴的疯狂,一边是守序派的步步紧逼,而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人,就像风里的残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彻底吹灭。
议事厅里,雷暴正对着源界星图发呆。地上的血迹还没清理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他指尖的黑气混在一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长老,守序派的人求见。”一名修士进来禀报,声音里带着犹豫,“说是……带来了议会的最新决议。”
雷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让他们滚!就说我没空!”
“可是……”修士硬着头皮道,“来的是墨渊长老,他说……要跟您谈谈源界通道的事。”
雷暴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转身,黑袍在身后划出一道残影:“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老东西想耍什么花样!”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议事厅的窗棂吱呀作响,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峙,奏响了序曲。而雷天坐在前往碎星渊的马车上,望着越来越远的议会山,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走向一个无底的深渊,而身后的裂痕,已经大到再也无法弥补了。
“少宗主,”心腹轻声道,“您说……咱们还有回头的路吗?”
雷天没有回答,只是从储物戒里摸出母亲留给他的清心玉,玉上的温度,是这冰冷世界里,唯一能让他感到一丝安稳的东西。他知道,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雷暴的计划,已经像脱缰的野马,再也拉不回来了。而议会的分裂,也早已成了定局,只等着一个爆发的契机。
“到了碎星渊,仔细检查封印。”他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尤其是……蚀骨阵的祭品名单。”
心腹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是!”
马车继续前行,碾过青石板路,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就像刻在灵界大地上的裂痕,醒目而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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