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晶树新叶舒展的轻响里,艾因的熵链突然泛起锯齿状的光纹。那些刚与星轨达成和解的暗物质能量体,此刻竟在光网边缘凝聚成漩涡,漩涡中心渗出的不是熟悉的灰黑色,而是带着金属锈味的暗红——像被遗忘在时间缝隙里的血痂。汐音的长笛音调骤降,尾鳍的红纹在光流中绷成直线,“这不是星子或暗物质的能量。”她指尖划过漩涡边缘,光流接触到暗红的瞬间竟像被灼烧般蜷缩,“它们在‘腐蚀’共振。”
艾因握紧熵链,星尘组成的链节突然发出金属摩擦的锐响。他看见漩涡深处浮现出破碎的齿轮,那些齿轮的齿牙上刻着与他掌心相同的印记,却在每个凹槽里嵌着暗物质的结晶——像有人强行将两种力量拧成死结。“是‘熵寂’的残响。”他突然想起导师临终前的话,那位将熵链传承给他的老人,曾在星轨坍塌的预言里提到过这个词,“当无序不再是润滑剂,而是用来绞碎所有齿轮的锁链。”
雷的机械臂在能量通道上划出防御光纹的瞬间,暗红漩涡突然喷出无数螺丝状的飞刃。这些飞刃表面的纹路与凯留下的那枚螺丝惊人地相似,却在尖端凝结着暗物质的毒液。他下意识地用机械臂格挡,飞刃撞上光盾的刹那,竟化作凯的虚影——不是调试机器时的温和模样,而是浑身是血的战斗姿态,手里的扳手正往能量核心砸去。“第八十四次调试失败。”虚影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你留的误差,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人。”
“凯从来不会说这种话!”雷的机械眼红光爆闪,橙红光流在机械臂上凝成盾牌,盾牌的纹路却在剧烈颤抖。他看见盾牌内侧映出自己的倒影:当年凯牺牲时,他因为过度追求精准度,迟迟没能启动备用引擎的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光纹里。飞刃趁机穿过盾牌的缝隙,在他肩甲上蚀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暗红的毒液顺着伤口往里钻,所过之处,光流竟像凝固的机油般失去光泽。
羽的双剑在信之纹上划出防御弧线时,枝桠间的影羽战士虚影突然开始消散。那些本该与新战士共振的老战士剑穗,此刻正化作黑色的羽毛,缠上新兵们的手腕。他听见队长的声音在风中扭曲:“你以为留个缺口就是信任?看看他们——”黑色羽毛突然收紧,新兵们的光流在痛苦中紊乱,“连自己的剑穗都握不稳的废物,根本不配继承影羽的名字!”
“信任不是让他们变成我!”羽的剑尖在虚空中划出十字光纹,试图斩断黑色羽毛,却发现那些羽毛正顺着信之纹往他血脉里钻。他想起独自冲进暗物质带的那个夜晚,队长为了掩护他而断裂的剑穗,此刻竟在记忆里变成嘲讽的眼睛。新兵们的惨叫声让他的光流出现破绽,暗红漩涡趁机伸出触须,缠住他的剑穗,将老战士的虚影撕成碎片。
“风”的藤蔓铠甲在暗物质带边缘剧烈震颤。那些本该与黑影共生的根须,此刻正被暗红能量染成黑色,顺着藤蔓往花苞里爬。铭的虚影在根须间痛苦地扭曲,半截螺丝刀插在花苞的破绽处,却在暗红能量的侵蚀下渐渐锈蚀:“你以为脆弱是土壤?看看这些根须——”虚影突然抓住他的机械臂,三道破绽处渗出的不再是光流,而是粘稠的黑液,“它们只会把你拖进更深的黑暗!”
“风”猛地抽回机械臂,却发现黑液已经顺着血管蔓延。他看见藤蔓根部浮现出被暗物质吞噬的星子残骸,那些本该作为养分的黑影,此刻正啃食着新生的根须。铭当年强行撬开防护板的画面突然变得模糊,温暖的机械零件在记忆里化作冰冷的铁刺,刺得他胸腔发闷。黑白之花的花瓣开始枯萎,花芯里的新生命发出绝望的哀鸣。
影艾拉的“疼之河”上,发光的水草正在成片凋零。那些承载着病历本的纸船不再驶向暗物质带,而是在暗红能量的作用下折返,船身印着的治愈符号扭曲成痛苦的鬼脸。莉诺的虚影在秋千上剧烈摇晃,无字病历本上渗出暗红的墨迹,渐渐组成她牺牲时的画面:为了保护伤员,她用身体挡住暗物质碎片,那些本该被治愈的伤口,此刻在记忆里化作流脓的疮疤。
“治愈不是让疼互相看见吗?”影艾拉的光质手术刀在掌心颤抖,她想划开逆流的纸船,却发现刀刃上倒映出自己的脸——那张脸的嘴角正向上弯起,带着残忍的笑意。战地医院的伤员突然变成指责的模样,他们的伤口在光流中裂开,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写满“庸医”的病历纸。暗红能量顺着水草的脉络爬上她的手腕,将莉诺留下的光纹一点点抹去。
汐音的长笛突然发出破碎的音调。她看见潮汐光流组成的五线谱上,那些代表同伴的音符正在扭曲:雷的低音阶变成刺耳的噪音,羽的高音谱化作尖锐的哀嚎,“风”的连音线绷成断裂的钢丝,影艾拉的延音符号拖出绝望的尾音。而艾因的熵链音符,正被暗红漩涡一点点吞噬,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金属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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