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蜀汉的浪漫 第291章 血障阳平

翌日清晨，刘封已全身披挂立于阵前，他抬头望着巍峨的阳平关城墙，青灰色的墙砖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关墙高耸，箭垛密布，城楼上汉中军旗猎猎作响。守军早已严阵以待，弓弩手隐于垛口之后，滚木礌石堆积如山。

擂鼓！刘封直指城头，声音穿透晨雾。

战鼓声如雷鸣般响起，震得山谷回响。数万大军列阵关前，刀枪如林，旌旗蔽空。关平率领的先锋队已扛着云梯逼近护城河，弓箭手在后掩护，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城头。

张卫！你是要做缩头乌龟么？可敢出战？刘封高声挑战，声音在峡谷间回荡。

城头上，张卫身披黑甲，冷眼看着关下大军。他对身旁的杨昂低声道：刘封激将，我岂会切莫中计。

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抬手示意。顿时城墙上竖起无数盾牌，守军躲在后面纹丝不动，任凭刘封如何叫骂，只是不应。

军师，看来张卫和杨昂是铁了心要死守了。刘封沉声道。

法正负手而立，眉头微蹙：阳平关地势险要，强攻伤亡太大，但若不尽快拿下，三将军的奇袭部队恐怕会陷入危险。

刘封点头，随即拔剑出鞘，剑锋直指城楼：擂鼓！攻城！

咚！咚！咚！

战鼓如雷，震荡山谷。蜀军阵中，数千弓弩手齐射，箭矢如暴雨般倾泻向城头。与此同时，攻城部队扛着云梯，推着冲车，怒吼着冲向关墙。

放箭！滚木准备！城楼上，张卫厉声下令。

汉中守军弓弩齐发，箭雨呼啸而下，冲在最前的蜀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滚木礌石轰然砸落，云梯被推倒，惨叫声此起彼伏。

关平见状，亲率死士扛着云梯冲向城墙，身后箭雨掩护。眼看云梯即将搭上城头，忽然一阵轰隆巨响，城上滚木礌石如雨点般砸下。

小心！关平大喝一声，举盾格挡。一根粗大的滚木砸在他盾上，震得他手臂发麻。身后几名士兵躲闪不及，被砸得骨断筋折，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远处赵和，一手持盾，一手握剑，攀上云梯，眼看就要登上城头，却被数名守军合力推下。他凌空翻身，勉强落地，但身旁的士兵却已死伤惨重。

更可怕的是，城墙暗孔中突然伸出无数长矛，将攀爬云梯的士兵一个个捅落。滚烫的金汁从城头倾泻而下，沾到的士兵顿时皮开肉绽，哀嚎着滚落护城河。

刘封在后方看得真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阳平关不愧是汉中门户，两侧高山夹峙，嘉陵江与汉水环绕，形成天然屏障。关城依山而建，城墙高耸入云，强攻谈何容易。

他咬牙下令：左翼推进！

寇封率领一队精锐试图从侧翼突破，却被山上埋伏的弓弩手射退。原来两侧山崖上早有守军埋伏，箭矢从高处射下，威力倍增。寇封肩头中箭，只得狼狈退回。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日落，刘封军死伤惨重，却连城墙都没能登上。暮色中，伤兵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军中医匠忙得不可开交。

刘封面色阴沉，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倒在关下，终于咬牙下令：鸣金收兵！

铛——铛——

蜀军如潮水般退下，只留下满地尸骸和折断的兵器。

回到大营，法正见刘封面色阴沉地进来，递上一杯热茶：少将军勿忧，今日不过试探虚实。

刘封一饮而尽，重重放下茶杯：阳平关地势太过险要，强攻恐非上策。

法正点头，铺开地图指向关城两侧：金牛道穿关而过，两侧皆是悬崖峭壁。张卫只需数千人守关，便可挡数万大军。

明日再攻！刘封不甘道，我不信张卫能日日守得滴水不漏！

第二日，刘封改变策略，命人连夜赶制的数十架投石车在关前排开。

随着一声令下，巨石呼啸着砸向城墙，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然而阳平关城墙坚固异常，石块砸上去只留下浅浅白痕。

城头上，张卫与杨昂躲在箭楼内观察敌情。见投石效果有限，张卫不禁大笑：刘封小儿，徒劳无功！

杨昂却皱眉道：他们若持续轰击，城墙终有损毁之日。

张卫不以为意：阳平关我兄长当年亲自选址所建，城墙厚达三丈，内填夯土，外包青砖，岂是几块石头能破？

果然，连续轰击半日后，城墙依然屹立不倒。刘封不得不再次下令步兵冲锋。这次他派出了盾牌兵在前，组成龟甲阵缓缓推进，试图减少伤亡。

城上守军见状，立刻改变了策略。无数火把从城头抛下，落在攻军阵中。更可怕的是，守军将早已备好的火油倾倒而下，瞬间在关前形成一道火墙。冲锋的士兵陷入火海，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退！快退！关平在后方看得目眦欲裂，却无能为力。

……

三日强攻，刘封军折损数千精锐，却连阳平关的一块砖都没能拿下。

夕阳西下，刘封独自站在营外高坡上，望着染血的关城。法正悄然来到他身后，轻声道：少将军，强攻非计。

刘封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军师，我是否太过急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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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隐那边可有消息？

尚无。张卫经此一战，戒备更严，恐怕内应难以行动。法正叹息，更可虑者，蜀道艰险，我军粮草运输极为困难。长期围困，只怕粮尽兵溃。

刘封猛然转身：三叔被困米仓山，我军又顿兵坚城之下，该如何是好？

法正眼中精光一闪：将军勿忧。正有一计，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刘封喜道：“军师，何解？”

阳平关正面难攻，但并非无懈可击。法正指着地图上，我听霍将军说，可由阴平道绕至关后，此路虽险峻难行，但精兵可过。

关平质疑道：阴平道道路比还要狭小，且路途遥远，大军难行，即便绕后也难形成夹击之势。

法正微笑：非为夹击。我可派死士沿此路潜入，夜袭城门。同时正面佯攻，吸引守军注意。

赵和提议：不如等柳隐内应？

刘封摇头：张卫经此一役，必严加防备，柳隐恐难作为。军师之计虽耗费日久，却是眼下唯一良策。

刘封下定决心：霍将军、孟将军，你二人率一千精锐，明日随向导走探查小径。其余众将负责正面佯攻，吸引敌军注意。

众将领命而去，帐中只剩刘封与法正二人。油灯忽明忽暗，映照出刘封眉间的忧色。

军师，此计若再不成……

法正坚定道：将军勿虑。用兵之道，正奇相合。前番强攻为正，今次偷袭为奇。张卫连胜必骄，正是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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