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见她推脱逃避,苏和巴东也没了好脸色,忆起她的父亲、自己的兄弟也带着些怕事躲事的性子。
这两个果真是一对父女,凡是遇到难事总是畏战怯战,当初与新朝的战场上就初见端倪,大可汗的脸都叫他们丢尽了,如今竟还敢叫自己是可汗的后人。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晃突然想起曾经昌远侯跟他曾说过的话。
登上皇位的本就不应该是他四皇子祈令夷,当初三皇子众望所归偏偏被这个四皇子携军功夺位,甚至得了太子之位后也没打算留三皇子一命,实打实是个抢来的皇帝。
吉雅父亲不也是一样,一个坐不稳首领位置的人登上高位也并没有用,博尔齐吉特部在他手里连名字都留不下,就此消亡。
都是德不配位的端坐高位,此刻或许时候是变上一变,乌日图守不住自己的部族无能无德,不如叫他来做漠北五十部的首领……
这样想着,他只感觉浑身震颤好一阵鼓动。
的确,他与乌日图皆是博尔齐吉特氏一脉的血统,但只因自己父亲是次子,就这样荒唐的失去了继承的可能。
首领位子传到这一辈偏轮到他乌日图身上,都是可汗的子孙,但他乌日图已经离当初雄略万里的大可汗相去甚远,如今轮到自己,更有谋略更超群出众,由他来做漠北之主似乎也没什么不行。
昌远侯和他私交甚密,也曾暗戳戳鼓励他干出一番事业。
况且,他亦是对当今皇帝略有微词,也未必不会在背后帮自己。
这样想着,更甚有了番体悟。
他居高临下的瞧着这个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旧部公主,眼中突然绽出光彩来。
此番谋事可缺不得这个乌兰吉雅!
——
两人不能相见太久,未多时吉雅回到了宴客厅后边掩于众人之中。
东叔的话还在耳边,她略略推辞不想做那些事,一边是不敢在皇帝眼下再搞动作,一面是真的不想再起争端。
但他却话锋一转叫她好好考虑并未强逼,好似突然间转了性似的。
只留下一件事叫她帮忙,结果又是联络布儿赤金氏首领达日阿赤,她真不想再与其有什么联系,但东叔言下隐隐用曾经的事一敲打,她便化作一地尘埃再不能说什么。
此刻刚回来,前边便叫了舞姬上场,她心中有事,此刻更是怎么也化不开眉眼间的愁怨。
一行站上了台,吉雅这些天功夫出众被排在了前边,刚一上台便能感觉到脸上的视线,她下意识看过去,没想到前面盯着她瞧的人竟然是皇帝。
上首的位置换了人,被这样的视线猛盯,她几乎腿软差点跌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