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明 第八章：张诚……他究竟在干嘛？

十一月十三日，山东巡抚王永吉就已经听闻建奴捣破界岭关，再次入犯京畿的消息。

他虽不敢十分确定，但本着守土有责的心理，他还是开始着手作了一系列的布置，以增强山东省内各地的防御，避免十一年的惨状再次发生。

王永吉调武德道佥事雷演祚与参将常自盈驻在德州防守；调东昌道佥事周沂与副总兵段应龙驻扎东昌府防守；又调济宁道佥事杨毓楫与副总兵张文昌、刘廷弼驻防济宁州，随时支援济南府和东昌府。

而为了增强济南的防御，山东巡抚王永吉还调来别处的守兵共三千人马，以加强济南城的防御力量。

同时，王永吉还调派莱州道张国士率登莱兵两千协防青州府，并传檄给监军道王维新率河南道守兵一千人马驻防兖州府，与参将丁文明等合营堵御建奴，更是加调登莱兵一千人马赴临清驻防。

也是在这一天，兵部左侍郎冯元飚奉旨出任天津巡抚，他一到任便传令调七百兵协守沧州，堵住建奴南下入齐鲁的通路。

冯元飚又另调正兵右营游击郭廷藩率护漕军一千人，分其二百五十名前往盐山县协守，还有二百五十名分派去庆云县协守，剩余的五百名派往沧州协守，沧州还有整练乡兵一千名及当地盐丁一并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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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建奴因为兵力不足，一攻蓟州不下，但很快其左右两翼大军便即汇合一处。

于十五日黎明时分，建奴大将开始对蓟州发起了猛烈攻势，至正午时，蓟州西北角楼的守军因慌乱，导致操作失误而引燃城头火药，建奴趁着城防大乱之机，一举攻入蓟州城内。

建奴攻下蓟州城后，狠杀一日，并严把各处街巷路口，先是建奴满洲八旗入城大掠三日，接着又是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入城劫掠。

从二十一日开始，才允许外藩蒙古各部入蓟州城劫掠，连番劫掠之下，蓟州宛如一座死城，除却一些少妇和闺女外，余者几近杀绝，少数更是被其掳去充当运输财货的奴隶。

二十六日时，建奴又开始了拆城，他们要求每个建奴至少拆除一尺城墙，而到了二十九日，建奴更是乘风在城蓟州内大肆纵火。

终至蓟州满城与火同烬！

…………

而另一边，从十一月十三日起，大明勤王援军也陆续赶来。

十一月十五日。

已到达大明京城附近的入卫勤王援军，计有宣镇抚标游击皮重耀一千四百员、副总兵林登猷三千员、参将熊廷瑞两千员，真保镇抚标总练张时杰两千五百员，蓟督赵光抃标营张汝行八百员、密镇总兵唐通八千二百员、蓟镇左翼营钟明高四千四百员、中协总兵薛敏忠官兵三千员。

十六日，蓟镇总兵刘肇基率领残兵三千余，退入平谷县城固守待援。

同日，大明朝廷分派官员前往北直隶各府县督察城守及坚壁清野事。

计有兵科给事中时敏往真定府、李永茂派往顺德府、龚鼎孽派往广平府、傅振铎派往大名府、曹良直派往保定府、周尔淳派往河间府、郝纲派往顺天府。

十八日，大同协理总兵姜瓖率官兵五千四百、大同抚标参将姜建勋官兵两千一百抵达昌平城下。

十九日时。朝廷为解决各路援师的粮草问题，同时亦是为了防止重演十一年“戊寅虏变”的复辙，特意指示各路援师万万不可分兵，以免被建奴各个击破。

同时，又命蓟督赵光抃统领一部分援师前往通州驻扎，既可增强通州粮草辎重之地的防务，又可与京师构成掎角之势，更可就近解决入卫援军的粮草供应难题。

二十日，宣督阳标参将葛汝芝率官兵一千五百员抵达昌平城下；山西总兵李辅明部两千五百抵达房山；淮北剿贼总兵周遇吉率官兵三千五百员抵达卢沟桥附近。

二十一日，朝廷又传檄命山东总兵官刘泽清率兵入援京师，又命密云总兵唐通、左翼营参将钟明高、中协总兵薛敏忠等合兵一处，伺机收复蓟州。

二十三日，督师洪承畴命兵备道张斗率山海关总兵曹变蛟部三千精骑，入援京师，进抵德胜门外驻扎。

…………

而此时，建奴大部队并没有在蓟州城驻扎，而是分成数股四下大掠。

当然，建奴为了牵制明军主力，使其不能全力南下追剿自己，仍是留下了一部骑兵，在大明京城周围掳掠，制造大军仍在的假象，以迷惑大明朝廷。

二十四日，一股建奴后队骑兵越过丰润而不攻，直奔天香河、宝坻方向去了。

建奴依旧是十一年进犯大明时的策略，一遇到防守严密的城池，就越过不攻，他们并不想因此耗费自己的兵力。

当然，他们今日越过了城池，却并不代表他们就不想攻破这座城池，有时甚至会在一二日后，忽然返回奇袭破城。

对于他们来说，强攻坚城太不划算，他们更希望能够将明军引到野外来，一一绞杀掉才好。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城中如果囤积粮草太多，又或是城中明军聚集，他们往往也会猛攻一下，毕竟这样的城池打下来，劫掠所得也会更为丰厚。

比如通州，就是这个例外。

建奴前次曾攻过一次，但陈九皋的大军先期进城，防守严密，连攻两日不克，便即退去，而今又聚起两万多建奴大军，准备二攻通州。

可此刻，蓟督赵光抃已经进入通州城，又增加了近万的守军，建奴只试探性地攻打了一次，就已经判断出通州难攻，第二日便悄然退去，往攻别处。

…………

十一月十五日，崇祯皇帝在乾清宫里就曾经问起王承恩：“张诚到了没有？”

他得到的回答是：“宣镇副总兵林登猷、参将熊廷瑞率五千边兵入援，永宁伯言‘正在整兵，不日即到’。”

十七日，崇祯皇帝再次问起时，得到的回答又是：“永宁伯正在整军，不日即到。”

等到了二十日的时候，崇祯皇帝再次问起，可他得到的回答又是：“永宁伯正在整军，不日即到。”

崇祯皇帝怒从心头起，他猛烈地拍击着御案，大叫：“张诚在干嘛？不日即到……又是不日即到，这都几日啦，他人在哪里呢？张诚……他究竟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