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习书记的授意之下,我给立春同志打了个电话援助,很快,立春同志从吕州赶到了金山县!”
李达康侃侃而谈,把赵立春如何刚愎自用,滥用职权,从吕州以借调的名义调来了善后款的事情说了一下。
“当时,情况非常紧急,立春同志得知消息后,亲自打来电话指示,”李达康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努力回忆,语气带着对上级指示的遵从,“他要求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把事件的影响和损失降到最低,绝对不能让事态扩大,影响到全省的稳定大局。我理解,立春同志这也是从全局考虑,是为了保护我们下面的干部。”
他话锋一转,巧妙地将核心责任引开:“在他的指示下,最终才决定由学习书记和大陆县长,把主要的责任扛了下来。他们两位……也算是为大局做出了牺牲。”
李达康刻意停顿了一下,营造出一种欲言又止的氛围,然后才压低声音,抛出了一个更具爆炸性的推测:“不过,根据我后来的一些观察和零星信息,我私下里推测……大陆县长和立春同志之间,在那次事件之后,很可能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易。”
“哦?什么样的交易?具体说说!”田国富立刻抬起头,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他知道,李达康开始触及核心了。
“这个……具体的内情我并不清楚,毕竟当时我的级别还不够。”李达康显得十分谨慎,措辞小心,“我只知道一个关键细节:在事件处理接近尾声时,立春同志亲自出面打了个招呼,明确要求金山县后续所有的道路修建工程,都由王大陆刚刚成立不久的大陆集团来承包。而且,工程款是由相对宽裕的吕州市财政先行垫付的。您想,当时王大陆刚刚下海,要资金没资金,要资质资质也勉强,凭什么能拿到这么多工程?还由市财政担保垫资?这本身就不太符合常规。”
“还有这种事?!”一旁的侯亮平眼中瞬间闪过兴奋的光芒,如同猎人发现了猎物的踪迹,他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当然,这些大多是我的个人推测和事后听到的一些风声。”李达康不忘给自己留有余地,他点了点头,继续引导,“有一次在林城市搞招商活动,王大陆的大陆集团作为重点招商对象参加。晚宴上他喝多了,拉着我说了些醉话……”
“具体说了什么?”田国富紧追不舍,语气急切。
李达康仿佛在努力回忆那些“醉话”,缓缓说道:“王大陆当时含糊地提到,他在海外设立了一个家族基金,这个基金……每年都会固定向立春同志本人,以及他的子女,支付一笔数额不小的‘顾问费’或者‘分红’。据我侧面了解,赵瑞龙后来创办惠龙集团的启动资金,第一桶金,很大程度上就是来自于大陆集团的这种‘资助’。”
“这些都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李达康,你有什么具体的证据吗?比如转账记录、书面协议,或者录音?”侯亮平立刻追问,寻求能将推测坐实的铁证。
“没有确凿的证据。”李达康果断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恰到好处的避嫌神色,“你们也知道的,立春同志毕竟是我的老领导,对我有知遇之恩。他家里人的事,还有商人酒后的胡话,我当时听了,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本着对老领导的尊重,也就听听罢了,没有,也不便去深入打听和核实,确实没有往心里去。”
“李达康!”侯亮平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试图将火力引回李达康自身,尖锐地问道,“那你呢?王大陆有没有以各种名义,比如感谢费、顾问费,给你送过钱?或者说,通过其他隐蔽的方式给你输送过利益?”
“达康同志,你可以不理会亮平同志这个问题,继续说你了解的情况。”田国富立刻不满地瞪了侯亮平一眼,出声打断了他。在田国富看来,现在首要目标是坐实赵立春的问题,而不是节外生枝,让李达康产生抵触情绪。
“田书记,亮平同志,”李达康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换上了一副备受侮辱的凛然表情,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再次重申他的“廉洁牌”,“我在这里必须再次郑重声明!我李达康,从来没有收受过王大陆一分一毫的钱财!无论是在金山县,还是在林城市,乃至到了京州,这一点,所有认识我、和我共事过的同志都可以作证!谁不知道我李达康最不喜欢和商人勾肩搭背,也从不接受任何商人的宴请和礼品?这是我的原则和底线!”
“谁信呢?”侯亮平嗤笑一声,显然不吃这一套,准备翻旧账,“李达康,你不要在这里标榜自己!你敢说你不知道你的前妻欧阳菁长期免费居住在香水湾一号别墅?你敢说你不知道那别墅的市场价值?你敢说这中间……”
“好了!亮平同志!”田国富这次是真的有些恼火了,语气严厉地再次打断了他,“办案要讲究策略,要学会抓住主要矛盾和重点!不要纠缠于这些一时难以查证、且容易打草惊蛇的细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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