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夜雨似乎被赋予了某种执念,持续不断地撞击着安全据点的防弹玻璃。水珠在玻璃表面蜿蜒成细流,将窗外的夜色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墨色,如同医疗室内此刻被搅乱的人心。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与未散尽的血腥气在封闭空间中弥漫,冷白光手术灯垂直落在地面,映出三道拉长的影子——陆寒枭颓然坐在医疗床边缘,苏晚站在操作台旁,艾伦则缩在角落,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亮着,却无人敢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陆寒枭的指尖还停留在终端屏幕上那张黑白合影的边缘,冰凉的玻璃触感无法驱散他脑海中的轰鸣。五岁那年的记忆碎片如同失控的放映机,在眼前反复闪现:母亲沈静仪坐在老宅花园的藤椅上,穿着与照片中相似的浅色连衣裙,指尖捏着一朵白色茉莉,笑着将花瓣贴在他的脸颊;后来她躺在医院的白色病床上,脸色比床单还要苍白,却仍伸手揉他的头发,说“枭枭要好好长大”;再后来,是父亲和祖父紧绷的脸,以及一句冰冷的“你母亲走了”——二十多年来,他一直以为那是生离死别,却没想到,所谓的“病逝”或许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而他的母亲,竟可能站在他追查的“新纪元”阵营核心。
“呵……”一声低哑的自嘲从他喉咙里溢出,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他缓缓收回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掌心还残留着屏幕的冰凉。左臂的伤口在情绪波动中隐隐作痛,缝合处的皮肉仿佛被无形的手拉扯,可这点疼痛与心口的撕裂感相比,竟显得微不足道。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曾掌控过无数商业帝国的命脉,却连母亲的真实下落都无法掌控,甚至连“死亡”都是被设计的谎言。
苏晚的目光始终落在陆寒枭身上,看着他从最初的震惊到此刻的颓然,心中五味杂陈。她理解这种被至亲背叛的痛苦——苏家破产时,父亲一夜白头、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的模样,也曾是她午夜梦回的噩梦。但此刻,追查真相的使命感压过了共情,她必须尽快将陆寒枭从情绪的泥沼中拉出来,毕竟“冥河”账户的线索刚有突破,沈静仪的身份揭开只是开始,而非结束。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操作台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陆寒枭,现在不是沉溺情绪的时候。”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星耀资本创始人特有的理性,“沈静仪的身份已经明确,北极星慈善基金会是‘冥河’账户的资金源头之一,而该基金会与‘新纪元’的加密频道存在数据交互——这三条线索已经形成初步链条,我们需要尽快深入调查,才能查清她的真实目的,以及她与你祖父、与‘新纪元’首领的关系。”
陆寒枭没有抬头,只是将额前的碎发向后捋了捋,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的视线落在地面的光影上,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真实目的?”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个被宣告死亡二十多年的人,突然以‘新纪元’关联者的身份出现,她的目的还能是什么?是报复陆家?还是参与那场毁了苏家的阴谋?”
“在没有证据之前,任何猜测都没有意义。”苏晚走到他面前,将终端转向他,屏幕上显示着北极星基金会的注册信息,“这家基金会2004年在瑞士注册,恰好是‘暗夜联盟’分裂、‘海德拉’项目停滞的时间点。注册地址与你祖父那通来电的溯源服务器,都位于苏黎世老城区——这绝不是巧合。我需要陆氏集团2004年前后的所有绝密档案,尤其是与‘暗夜联盟’、‘海德拉’项目相关的记录,还有沈静仪当年的‘病历’与‘死亡证明’原件。”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指尖指向屏幕上的注册日期:“星耀的‘蛛网’算法可以通过基金会的资金流向,反向追溯‘新纪元’的实体据点,但需要陆氏的内部数据作为支撑。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是暂时搁置个人情绪,建立合作调查机制——信息共享、资源互通,才能更快接近真相。”
“合作调查?”陆寒枭终于抬起头,眼中的血丝愈发明显,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向苏晚,“调查我母亲,可能是你苏家破产的元凶之一?苏晚,你觉得在这种前提下,我们之间存在‘合作’的基础吗?”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左臂的伤口因动作牵扯而渗出一丝血迹,染红了白色敷料。“你别忘了,你追查的是苏家破产的真相,而我的母亲,现在是这条线索上最关键的嫌疑人。你提出合作,是想利用陆氏的资源,更快地将我的家人送上审判台,对吗?”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失望,仿佛之前在伦敦雨夜舍身挡枪、在医疗室坦诚信任的画面,都成了转瞬即逝的幻影。
苏晚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她理解他的痛苦,却不能认同他的质疑:“我承认,苏家破产的真相是我的最终目标,但我从不会为了结果而歪曲证据。”她的眼神清冽如寒泉,语气坦然,“如果沈静仪是清白的,调查会还她公道;如果她真的参与了阴谋,那么无论她是谁的母亲,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不是针对陆家,而是针对真相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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