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风带着寒意刮过宫墙。张氏拢了拢衣襟,从窗外收回目光。丈夫朱高炽最近气色确实好了不少,打太极不再像开始那样喘得厉害,夜里睡得也安稳些。儿子朱瞻基个头窜得快,小身板结实,武师傅都夸他底子打得好。
但她心里那根弦一直没松。汉王朱高煦那边安静了一阵,可她清楚,这位二叔绝不会轻易罢手。
果然,没消停几天,心腹女官就送来消息,说汉王府的人最近和几个御史走得近,似乎在打听东宫用度,尤其是太子妃调养身体的那些花销。
“还是想在‘奢靡’上做文章。”女官低声道。
张氏点点头,没说什么。这招不算新鲜,但若被他们抓住把柄,总归是麻烦。她想起前几日听太子提起,父皇又在为边军冬饷的事发愁,户部那边钱粮周转不开。
她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天,张氏去给几位太妃请安时,特意带去了新做的厚棉被和一些驱寒的姜枣茶,话说得也体贴:“天突然就冷了,怕老人家受不住寒气,这些不值什么,就是个心意。”
太妃们自然领情,都夸太子妃想得周到。
同时,她让詹事府一个不起眼的属官上了道奏疏,提到市舶司近来税收略有增加,还带回些海外的新作物,叫什么“玉米”、“土豆”的,听说好种活,产量也高,或许可以在北方试着种一种,要是成了,说不定能补充些军粮。
这道奏疏混在一堆日常公文里,本来引不起什么注意。但朱棣正为军饷的事烦心,看到“补军粮”三个字,倒是多看了一眼,虽然没立刻准奏,但也记下了这事。
过了几天,朱高煦果然在朝会后凑到朱棣跟前,笑着说:“父皇,听说太子妃为了大哥和瞻基的身体,没少费心,连海外的新鲜东西都弄来了,真是用心啊。”
他以为这话能勾起皇帝对东宫奢靡的不满,没想到朱棣只是淡淡瞥他一眼,转头就问起兵部边防的安排,根本没接他的话茬。
朱高煦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难看地退下了。
消息传到东宫,朱高炽松了口气,对张氏说:“幸亏你提前有准备。”
张氏给他倒了杯热茶:“二叔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往后我们更要小心。”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院子里正在扎马步的朱瞻基。孩子练得认真,额头上都是汗珠。她心里清楚,现在的安稳只是表面,更大的风浪可能还在后头。
这时候,眼前又飘过那些只有她能看见的字:
【婆婆,朱棣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你得留心。】
【听说他有时候会头晕,可能是高血压?古代叫眩晕症。】
【可以弄点天麻、钩藤什么的,说是安神的,应该有用。】
张氏心里一动。父皇的身体…确实是个问题。若是他忽然倒下,朝局必然大乱,汉王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想了想,找来太医,仔细问了问皇帝近来的身体状况。太医说得含糊,但确实提到陛下时有眩晕,睡眠不安。
过了几日,张氏以儿媳的身份,给朱棣送去一个安神香囊,里面放了天麻、钩藤几味寻常药材。她话说得委婉:“听说父皇近日操劳,睡得不踏实。臣妾偶得一个安神方子,都是些平和药材,做个香囊戴着,或许能助眠。”
朱棣没说什么,但也没拒绝,香囊就留在了乾清宫。
与此同时,张氏对朱瞻基的教导更上心了。不光督促他读书习武,还开始让他接触一些简单的政务。她把一些地方上报的民生奏章挑出来,让儿子看,然后问他:“若你是此地官员,会如何处置?”
朱瞻基起初答得稚嫩,张氏也不急,慢慢引导他从百姓的角度想问题。孩子聪明,一点就透,渐渐也能说出些道理来。
这天朱棣考较孙子功课,发现朱瞻基不光书读得好,对民间疾苦也有些见解,不像一般宗室子弟只知享乐。他难得地露出笑容,夸了一句:“像个储君的样子。”
这话传到东宫,朱高炽高兴,张氏却不敢放松。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父皇的认可固然重要,但汉王那边的动作也越来越明显了。
眼线来报,朱高煦最近和几个军中将领来往密切,似乎在谋划什么。
深宫里,张氏轻轻叹了口气。
寒冬腊月,北平城裹在一片素白里。紫禁城的金瓦覆了雪,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肃杀。乾清宫的炭火烧得旺,却驱不散朱棣眉宇间的沉郁。
北边来的军报就摊在御案上,阿鲁台部又在蠢蠢欲动。军饷,兵员,粮草……桩桩件件都压在他心头。他揉了揉额角,那里近来总是隐隐作痛,太医署开的安神汤药,似乎也收效甚微。目光无意间扫过挂在龙椅旁的那个不起眼的香囊,是太子妃前些日子送来的,说是安神。他本不信这些妇人玩意儿,许是那药材气味确实清冽,戴着它,那股子烦恶的晕眩感,倒似真的轻了些。
但这并不能缓解他对北疆局势的忧虑。朝会上,他力排众议,再次决意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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