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与皇后领着乌泱泱一群宫人,摆足了帝后仪仗,浩浩荡荡驾临延禧宫。
为了看场“原汁原味”的热闹,皇后悄然释放神识,感知到小燕子房内的“精彩纷呈”,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抬手示意,坤宁宫的宫人们立刻训练有素地停步于延禧宫门外。乾隆见状,也朝身后的大太监李玉递了个眼色,御前随从们也齐刷刷止步。
大清朝最尊贵的夫妻俩,此刻竟如做贼般,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朝着小燕子的房间而去。
刚至门外,小燕子那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就撞了出来:
“什么?所以我躺了这么久都是皇后害的?为什么呀!”
紧接着,一道温婉柔媚的声音响起,是令妃:“小燕子,快别胡说!先前可是皇后娘娘在照顾你……许是……许是皇后娘娘误会了你和皇上的关系,这才……” 话留半截,引人遐思。
随即,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带着愤慨接上:“令妃娘娘,您不必再替皇后遮掩了!” 是福尔康。
“姑娘,你叫小燕子对吧?在下福尔康,大学士福伦长子,御前侍卫。想必你也知道,你已昏迷两月有余。先前是皇后娘娘照料,可你一直未醒。”
“是令贵妃娘娘忧心你的身体,特向皇上请旨,将你移来延禧宫。这不,才三日,你就醒转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他刻意强调着时间对比,又话锋一转,“五阿哥自那日误伤于你,一直寝食难安,愧疚万分。”
旁边的福尔泰适时接话,语气带着试探:“对了小燕子,你那日拼死护着的画,到底是什么?你……你之前认识皇上吗?这些日子,皇上对你可是挂念得紧,不但命太医院倾力诊治,便是朝政再繁忙,每日也必问你的伤势!”
“真的吗?” 小燕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天呐!我……我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皇上……皇上他真的这么关心我?” 一股莫名的亲近感油然而生,冲淡了对“皇后害她”的愤怒。
想到紫薇,想到那幅画,一个大胆又荒谬的念头在她心底滋生:要是……要是紫薇的爹也是我爹该多好!她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那画……那画是十八年前,皇上送给他辜负了的那个女人的……”
令妃心头一跳,立刻抓住话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疑与诱导:“那你……难道你是……难道你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你和皇上……” 她欲言又止,目光灼灼地盯着小燕子。
福尔康、福尔泰兄弟俩闻言,脸上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仿佛看到了泼天的富贵在招手!
永琪则是如遭雷击!眼前这女子,圆润清澈的眸子宛如林间初生的小鹿,盛满了毫无防备的天真好奇;她的笑容热烈如火,带着不染尘埃的纯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温暖透明的光晕,直直撞进他心底,让他心潮翻涌。可……他听到了什么?
“妹妹”?永琪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窒息,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所以……所以你……你是我妹妹?” 那光晕带来的悸动瞬间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只剩下一片冰凉。
门外,皇后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看好戏的兴味,她斜睨了一眼身旁的乾隆。此刻乾隆的脸色已然黑如锅底,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再不进去,这群混账玩意儿怕是要当场给他“喜当爹”了!
乾隆强压着胸腔里翻腾的怒火,猛地一把狠狠推开了房门!皇后紧随其后,步履从容,进门前一瞬还不忘用眼神示意容嬷嬷:安心,看戏就好。她可舍不得自家老嬷嬷再被小燕子那个丫头冲撞戏耍。
“什么妹妹?永琪你在胡说什么?” 乾隆满面寒霜,大步踏入室内。
眼前景象更是火上浇油:小燕子仅着单薄中衣,大喇喇地躺在床上;而令妃、福家兄弟、永琪几个外男,就这么毫无避讳地杵在女子闺房!他凌厉的目光如刀般刺向令妃:“令贵妃!你就是这般‘照料’的?规矩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令妃乍见紧随皇帝进来的皇后,又惊又恨,直觉是皇后在背后挑唆,才惹得皇上如此动怒。她连忙委委屈屈地跪下请罪,眼波流转间尽是哀怨。然而,她这一跪,仿佛按下了某个诡异的开关,小燕子、永琪、福尔康立刻开启了“强制剧情”模式——
小燕子眼见“温柔可亲”的令妃因自己受责,那点对皇帝的好感瞬间稀碎。她骨子里的莽撞劲儿上来,竟穿着单衣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梗着脖子冲着乾隆嚷道:“你就是皇上?你怎么一进来就乱发脾气?你要是不乐意来,走好了!这儿没人拦着你!”
永琪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皇阿玛息怒!小燕子初入宫廷,不懂规矩!她绝非有意冒犯!求皇阿玛恕罪!”
即便知道这儿子不是未来储君,但见他为一个只见了几面的野丫头如此神魂颠倒,甚至不惜顶撞自己,乾隆脑中立刻闪过这逆子千百世为小燕子与自己作对的糟心画面,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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