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银行劫案结束后第三天,下午四点二十分。
地点:城北监狱,监区走廊及医务室。
林枫冲出审讯室,刺耳的警报声正回荡在监区上空,红色的警示灯旋转闪烁,将冰冷的环境映照得一片诡谲。原本有序的监区此刻弥漫着一种恐慌的气息,狱警们奔跑的脚步声、呵斥声与从某些监舍里传来的剧烈咳嗽声、呕吐声混杂在一起。
“怎么回事?!”林枫一把拉住一名正戴着简易口罩和手套跑过的狱警。
“林队!是C区!多人突发急病!症状类似严重流感,但发病极快,高烧、剧烈咳嗽、肌肉痉挛,有人开始咯血!”狱警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医务室已经人满为患,正在请求外部医疗支援!”
C区!正是张彪所在的区域!林枫的心猛地沉了下去。B计划…这就是B计划?!不是针对个别人的暗杀,而是…制造一场群体性公共卫生事件?!目的是什么?灭口张彪?还是为了掩盖“载体”的存在?或者两者皆有?
他立刻通过对讲机向指挥部汇报情况,并下达一连串紧急指令:
“立刻通知市疾控中心!启动最高级别生物危害应急响应!封锁整个城北监狱,许进不许出!”
“调派特警支援,协助监狱方控制秩序,所有人员佩戴高级别防护装备!”
“排查所有今天与C区有过接触的人员,包括狱警、囚犯,立即隔离!”
“将张彪单独隔离到最高防护级别的禁闭室,加派武装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命令迅速被传达执行。监狱大门被彻底封闭,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疾控中心和特警的车辆陆续抵达。穿着白色或黑色全套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开始充斥监狱内外,原本象征着秩序与惩罚的场所,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隔离区。
林枫也套上了一套防护服,冲向了临时被划定为隔离区的医务室。隔着观察窗,他看到里面躺满了痛苦呻吟的囚犯,他们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咳嗽声撕心裂肺,白色的床单上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医护人员包裹在严密的防护下,忙碌地进行着初步救治和采样,气氛凝重得如同战场前线。
“情况怎么样?”林枫找到现场指挥的疾控专家。
“非常糟糕!”专家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有些沉闷,“发病急,症状凶猛,传播速度极快!初步怀疑是高致病性、可能经过人工修饰的呼吸道病毒!我们已经采集样本送回P3实验室进行紧急测序和鉴定!但在此之前,必须按照最高级别病原体进行防控!”
人工修饰的病毒?!林枫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就是“天使”项目的真面目吗?一种被制造出来的生物武器?!而“载体”…就是那个能够携带并传播这种病毒的人?!
他猛地想起张彪那未说完的话和极度恐惧的眼神。张彪知道!他一定知道“载体”是谁!甚至可能知道病毒的特性!
林枫转身,不顾劝阻,冲向关押张彪的特殊隔离禁闭室。两名同样穿着全身防护服、荷枪实弹的特警守在门口。
禁闭室内,张彪蜷缩在角落,虽然没有出现明显症状,但脸上写满了比死亡更深的恐惧。他看到林枫,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扑到观察窗前,用力拍打着防弹玻璃,嘶吼道:“放我出去!它们启动了!‘天使’被释放了!我们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 ‘载体’ 是谁?!”林枫隔着通讯器,厉声问道,“病毒的特性是什么?!有没有解毒剂或者治疗方法?!”
“ ‘载体’ … ‘载体’ 是…” 张彪的声音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是 ‘休眠者’!平时没有任何症状,像正常人一样!只有被特定信号激活,‘天使’才会在他体内苏醒、复制,然后通过他传播出去!没有特效药!‘公司’没有准备解药!这是为了 ‘清理’ 而创造的 ‘天使’!”
休眠者!特定信号激活!无药可治!
每一个词都如同重锤,敲打在林枫和所有听到这段话的人心上。这意味着,那个“载体”可能就在这座监狱里,甚至可能已经被“激活”,成为了一个行走的、不断释放致命病毒的生物炸弹!而所谓的B计划,就是用这种恐怖的方式,彻底“清理”掉张彪以及所有可能接触到秘密的人,甚至可能引发更大范围的恐慌!
必须立刻找到那个“载体”!并找出“激活信号”的来源!
“立刻排查C区所有人员入狱前的背景、健康记录!寻找任何异常!技术组,监测监狱内外所有异常电磁信号、化学信号,任何可能是‘激活信号’的东西!”林枫的声音透过面罩,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冰冷和决绝。
监狱的封锁在继续,内部的疫情在蔓延,外部闻讯赶来的媒体和民众的恐慌情绪开始发酵。而隐藏在暗处的“清理者”和“公司”,正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或许,还在策划着下一步行动。
林枫站在隔离区的走廊上,看着窗外逐渐被夜色笼罩的监狱高墙。他知道,这不再仅仅是一场追捕罪犯的行动,而是一场与时间赛跑、与无形死神搏斗的战争。对手的残忍和手段,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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