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深渊”行动组成立后第二天,下午。
地点:秘密安全屋及周边区域。
林枫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返回安全屋。一路上,他大脑飞速运转,过滤着每一个可能泄露位置的环节——人员筛选、通讯加密、车辆轨迹、物资采购……“深渊”行动组刚刚成立,知晓这个安全屋具体位置的人屈指可数。如果消息真的走漏,问题可能出在非常核心的层面。
他回到地下指挥中枢时,气氛明显比离开时紧张了许多。“键盘”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多个屏幕,手指在键盘上舞出残影;“山猫”已经让外勤小组进入戒备状态,随时可以出动;“百灵”则在快速比对内部人员的背景资料。
“情况?”林枫的声音冷静,仿佛刚才的紧急信息并未影响到他。
“头儿,信号源确定了!”“键盘”头也不回,语速极快,“不是针对安全屋的主动探测,更像是一个被动触发式的定位信标!信号非常微弱,间歇性发射,来源是…是我们停在三号备用出口的那辆黑色SUV!”
车辆被动了手脚!林枫眼神一凛。这辆车是行动组调配使用的,之前曾用于运送部分设备和人员。
“信标什么型号?安装位置?”
“是‘黑寡妇’系列,磁吸式,隐蔽性强,远程激活。安装位置很刁钻,在右后轮内侧挡泥板夹缝里,常规检查极难发现。”“键盘”调出车辆的结构图和信号模拟图,“激活时间,大概在你离开去会见张彪后不久。对方很谨慎,没有持续发射,而是定时回传一个加密的位置数据包。”
“能反向追踪接收端吗?”
“尝试了,对方使用了多层跳板和强加密,需要时间。但可以肯定,接收端不在本市,信号最终指向境外某个中转服务器。”
境外!这符合“公司”和“清理者”的运作模式。
“内部人员排查情况?”林枫看向“百灵”。
“百灵”推了推眼镜,语气肯定:“根据权限和行程记录,有机会接触并在那辆车上安装信标的人员名单已经缩小到三人。但目前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任何一人。不排除信标是在车辆调配给我们之前就被安装的可能性。”
内部嫌疑无法立刻排除,但也不能贸然行动打草惊蛇。
“山猫,信标处理掉,车辆立刻进行全面电子和物理检查。同时,准备一辆绝对干净的备用车。”林枫下令,“键盘,继续追踪,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要咬住对方的尾巴。另外,伪造一个虚假信号,让那辆SUV‘按计划’移动到市区的几个预设点位,迷惑对方,看看能不能引出点什么。”
“明白!”两人同时应道。
“百灵,重点监控陈永明。如果‘清理者’已经注意到我们,他们可能会加快对可能知情者(包括陈永明)的灭口或接触行动。”
“已经在做了。陈永明今天下午有一个看似正常的商务会谈,地点在市中心咖啡馆,我们的人正在外围监视。”
布置完应对措施,林枫走到主屏幕前,看着那个已经被标记为“污染”的SUV图标被虚拟移动到市区不同位置。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他们在明,对手在暗,任何一步差错都可能万劫不复。
他想起张彪那挣扎的眼神。必须尽快拿到芯片,才能扭转被动局面。
就在这时,“键盘”突然喊道:“头儿!有动静!我们投放的虚假信号在城西废弃的第三纺织厂区域停留时,捕捉到了一个微弱的、试图靠近确认的信号源!虽然对方很快撤离,但我们的被动雷达还是捕捉到了它的轮廓——是一辆改装过的摩托车,骑手戴着全覆式头盔!”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山猫!”林枫立刻下令。
“行动组已就位!”山猫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冷静而充满杀气。
“跟上那辆摩托车!保持距离,优先追踪其落脚点,非必要不交手!我要活的!”林枫眼神锐利。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能抓住那个在商业楼逃脱的“清理者”,或者至少是他同伙的机会!
“收到!”
屏幕上,代表外勤小组的绿色光点开始迅速向城西方向移动,如同嗅到气味的猎犬,扑向那只狡猾的狐狸。
地下指挥中枢内,气氛更加紧张。追踪与反追踪,猎杀与反猎杀,在这座城市的阴影下悄然展开。林枫知道,这只是开始,与“清理者”的第一次正面碰撞,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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