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幻想7：恶魔挽歌 第5章 荒野的逃亡与继承的梦想

尼布尔海姆的废墟在他们身后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荒野。对于刚刚逃出地狱的两人来说，自由的空气并不香甜，反而充满了迷茫与苦涩。

凯因搀扶着扎克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崎岖的土路上。魔晄中毒的后遗症在扎克斯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身体虚弱得连走几步都会剧烈喘息。而凯因，虽然身体在杰诺瓦细胞和恶魔之力的双重改造下强悍得不像人类，精神上却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他时常会不受控制地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只手臂在平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是皮肤下隐约可见一些黑色的纹路。但他知道，在那层皮肤之下，沉睡着一只怎样的怪物。宝条的实验，像一个烙印，永远地刻在了他的灵魂里。他不再是单纯的凯因，他是一个融合了杰诺瓦细胞的“实验体C”，一个被恶魔之力寄宿的怪物。

“喂……凯因……”扎克斯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在这里。”凯因立刻回应，放慢了脚步。

“我们……要去哪？”

凯因沉默了。他不知道。回到尼布尔海姆？那里已经是一片焦土。去找蒂法？他现在这副模样，只会给她带去更大的灾难和恐惧。他甚至不敢去想蒂法是否还活着。那个念头一旦升起，就会带来足以将他撕碎的痛苦。

“去米德加。”扎克斯仿佛看穿了他的迷茫，用尽力气说道，“去…………那里……有我的……爱丽丝……”

爱丽丝。这个名字被扎克斯念出时，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柔和眷恋。这是凯因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这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总是嘻嘻哈哈的男人，也有着自己想要拼尽一切去守护的东西。

“好，我们去米德加。”凯因点了点头，这个明确的目的地，让他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

他们的逃亡之旅异常艰难。他们是神罗的逃犯，必须时刻躲避巡逻的士兵和飞行器。白天躲在岩洞或废弃的建筑里，夜晚才敢出来赶路。食物和水是最大的问题，凯因不止一次依靠他那非人的力量，在荒野中捕猎一些变异的野兽，用最原始的方式果腹。

扎克斯的身体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他会给凯因讲述特种兵的故事，讲述米德加的繁华，讲述那个叫爱丽丝的卖花女孩。

“你知道吗，凯因，”一次休息时，扎克斯靠在岩壁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英雄。不是神罗那种高高在上的英雄，而是……能帮助任何有困难的人，那种万能小店式的英雄。”

凯因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英雄……这个词对他来说，既遥远又讽刺。他曾经也梦想成为英雄，结果却变成了怪物。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扎克斯转头看向他。

凯因的身体一僵，脑海中浮现出许愿井旁蒂法的笑脸。

“我……”他沙哑地开口，“我想……保护一个人。”

“那就去做啊。”扎克斯笑了，尽管那笑容看起来很虚弱，“有梦想，就不能放弃。人活着，一定要有梦想。”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凯因死寂的心湖。

在逃亡了数周后，他们终于幸运地搭上了一辆前往米德加的货运卡车。司机是个好心的大叔，看他们两个狼狈不堪，便让他们躲在后面的货箱里。

短暂的安稳让两人都松了口气。在摇晃的车厢里，扎克斯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

“等到了米德加，我就带你去找爱丽丝。她的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扎克斯兴致勃勃地规划着，“然后我们一起开个万能小店！你力气大，负责搬东西和当保镖，我负责招揽生意，怎么样？”

凯因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第一次觉得，未来或许并没有那么黑暗。

然而，命运的残酷从不给人喘息之机。

卡车在荒原的公路上被数辆神罗的军车截停。刺耳的刹车声和士兵的呵斥声将他们从短暂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车上的人，全部下来！”

凯因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透过货箱的缝隙，看到外面至少有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神罗士兵，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这边。

“糟了……被发现了……”扎克斯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你待在这里，别动。”凯因按住他，声音低沉而冷静。

“不行！凯因，他们人太多了！你……”

“我能解决。”凯因打断了他。他看着自己的右手，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开始在血脉中涌动。他害怕它，但他更害怕失去身边这个唯一的朋友。

他推开车厢门，跳了下去，将自己暴露在所有士兵的枪口之下。

“实验体C！束手就擒吧！”为首的队长高声喊道。

凯因没有理会他，只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蓝绿色的光芒开始闪烁，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爬满了整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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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一声令下，密集的子弹瞬间形成了一道火网，朝着凯因倾泻而来。

就在子弹即将击中他的瞬间，凯因动了。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快得超出了人类的视觉极限。子弹尽数落空，打在卡车上，迸发出叮叮当当的火花。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士兵们的阵型中。

没有武器，没有招式，只有最纯粹、最原始的暴力。

他的魔人手臂化作了最致命的武器。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士兵们的装甲在爪击下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易撕开，坚固的步枪被随手捏成废铁。那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凯因的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空洞。他像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高效地清除着每一个目标。他能感觉到杰诺瓦细胞在他体内叫嚣着杀戮的**，也能感觉到恶魔之力带来的狂暴冲动。他用自己最后的理智，将这股力量控制在“解决麻烦”的范畴内，而不是任由其将自己吞噬。

车厢里的扎克斯，透过缝隙目睹了这一切。他看到的不是一个战友，而是一个在杀戮中起舞的魔神。他心中充满了震撼，但更多的，是一种担忧和心痛。

几分钟后，战斗结束了。所有的士兵都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构成威胁。

凯因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身上沾满了别人的血。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只还在闪烁着不祥光芒的右臂，身体微微颤抖。

“我……又……”

“干得漂亮，凯因。”

扎克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正靠在车门上，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我不是……怪物吗？”凯因的声音里充满了自我厌恶。

“不是。”扎克斯摇了摇头，眼神无比认真，“我看到了。你一直在控制它，你没有被它吞噬。凯因，力量本身没有善恶，重要的是使用它的人的心。”

他的话，像一道光，照进了凯因心中最黑暗的角落。

“你的力量，是为了保护而存在的。”扎克斯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句话与多年前蒂法的话语，奇迹般地重合在了一起。

凯因猛地抬起头，看着扎克斯。

“所以……抬起头来。”扎克斯对他伸出了手，虽然那只手在不停地颤抖，“把我的梦想，也一起背负起来吧。连同我的份，一起活下去，成为英雄。”

凯因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自己那只沾满鲜血的、异变的右手。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握住了扎克斯的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一只虚弱却温暖，一只强大却冰冷。

在这一刻，凯因不再迷茫。他接受了自己这副被诅咒的身体，也接受了这份沉重的力量。他或许永远也成不了扎克斯所说的那种阳光下的英雄，但他可以成为黑暗中的守护者。

为了蒂法，也为了扎克斯。

“走吧，”凯因扶住扎克斯，将他重新送回车厢，“去米德加。你的梦想，我帮你实现。”

卡车重新发动，碾过血泊与尸体，朝着远方那座钢铁都市的方向，继续前行。车轮之下，是逃亡之路的延续；车厢之内，是一个梦想的继承，和一个怪物寻找救赎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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