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中队长,粮仓又被掏了!独立团那帮土八路,昨夜摸进据点,不光扛走了三车粮食,还在炮楼柱子上刻了字!”日军通信兵跪在地上,手里举着块带字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山崎小儿,再抢百姓粮,下次卸你狗腿”。
山崎猛地踹翻桌案,清酒洒了满地:“八嘎!连续半个月了!从偷袭军火库到扒铁轨,现在竟敢在老子地盘上刻字!传我命令——集合一个中队皇军,外加伪军刘连,拂晓出发,扫荡独立团驻地!我要让他们知道,皇军的铁拳不是吃素的!”
伪军队长刘三缩在角落,闻言打了个哆嗦:“太君,独立团狡猾得很,他们熟悉地形,咱们……”
“闭嘴!”山崎拔出指挥刀,刀光映着他狰狞的脸,“你那连伪军是吃干饭的?再敢动摇军心,先劈了你!”刘三慌忙点头,退出去时撞到门框,心里暗骂:这狗日的山崎,明摆着让咱们当炮灰。
独立团驻地,曹兴国正给战士们分发手榴弹。肖阔海掂着颗木柄手榴弹笑:“团长,山崎这老小子终于忍不住了,正好让他尝尝咱们新做的‘土地雷’。”
“别大意。”曹兴国指着沙盘,“山口设伏,二营负责炸断退路;三营护老乡往密道转移,记住,带足孩子的尿布和老人的药罐;严英豪,你的尖刀连守在山腰,等伪军过了再动手——先打鬼子督战队,给伪军留条活路。”
林岚扛着狙击枪走来,枪身缠着伪装网:“团长,狙杀名单拟好了,日军小队长以上全在列。刚才刘三派亲信捎信,说伪军弟兄早想反了,就等咱们递个话。”
曹兴国眼睛一亮:“告诉刘三,只要战场倒戈,过往一概不究!咱们独立团,只杀鬼子不杀中国人!”
天刚蒙蒙亮,山崎带着队伍浩浩荡荡进了山。日军在前开路,伪军跟在后面,刘三故意让队伍走得磨磨蹭蹭,时不时给身边弟兄使眼色。走到山口时,他突然停住脚:“太君,这地方树密,怕有埋伏啊。”
山崎骂了句“废物”,亲自带队往前冲。刚进伏击圈,肖阔海一声令下:“打!”手榴弹像雨点般砸下来,日军顿时人仰马翻。山崎吼着“冲锋”,却发现伪军全趴在地上装死,气得他亲自挥刀督战。
“刘三!你想死吗?”山崎刀尖指着刘三,刘三正哆嗦,山腰突然传来喊话:“伪军弟兄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放下枪,过来就是自己人!”
这话刚落,林岚的枪响了——日军督战队小队长应声倒地,脑门上多了个血洞。伪军们你看我我看你,刘三猛地扯下伪军帽:“弟兄们,咱不替鬼子卖命了!反了!”
“反了!”伪军们纷纷掉转枪口,对着日军扣动扳机。山崎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自己人被前后夹击,刚想拔刀自刎,肖阔海从背后一脚踹倒他:“留着你,给乡亲们磕头谢罪!”
战斗结束得很快。曹兴国站在山坡上,看着倒戈的伪军排队缴枪。刘三走上前,抱拳作揖:“曹团长,我们早不想替鬼子卖命了,求你收留!”
曹兴国握住他的手,声音洪亮:“只要真心抗日,咱们就是弟兄,一起打鬼子!”
刘三身后的伪军们齐声叫好,阳光穿过树隙照在他们脸上,有人抹了把泪,有人攥紧了刚分到的新枪。远处传来老乡们的欢呼,三营正护送着转移的百姓往回走,孩子们举着小红旗,跟着喊“打倒小日本”。
严英豪扛着缴获的歪把子机枪走来,拍着刘三的肩膀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中午管够窝窝头,管够!”刘三红着眼圈笑:“能跟着曹团长打鬼子,别说窝窝头,啃树皮都乐意!”
林岚调试着刚缴获的狙击枪,插了句:“下午教你们用手榴弹,扔得准,鬼子就跑不远。”
曹兴国望着山脚下集结的队伍,有老独立团战士,有刚倒戈的伪军,还有扛着锄头赶来帮忙抬伤员的老乡,突然放声大笑:“这仗打得痛快!山崎那老小子,怕是做梦都没想到,他派来的扫荡队,反倒给咱们送了个加强连!”
肖阔海接话:“这叫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众人哄笑起来,笑声震得树叶簌簌落,惊起一群山雀,往太阳升起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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