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小院之外,火把骤然亮起,如同白昼!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兵甲碰撞声、以及尖厉的呼喝声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这僻静的院落围得水泄不通!
“里面的人听着!东厂奉旨拿办钦犯!速速开门受缚,否则格杀勿论!”一个阴冷尖细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房内,气氛瞬间绷紧至极限!
钱忠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但依旧强撑着站在床前。黄真紧握铁笔,目光扫视门窗,寻找着可能的防御点。温青则将那紫檀木匣死死抱在怀里,背靠着墙壁,眼中充满了恐惧,却也有着不容退缩的坚决。
何铁手却仿佛对外面的喧嚣充耳不闻,她已迅速检查了钱龙锡的状况,并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羊皮卷,展开后里面是数十枚长短不一、闪烁着寒光的金针。她头也不抬地对袁承志道:“守住门口,给我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内,任何人闯进来,前功尽弃!”
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显然救治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袁承志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所有杂念摒弃,眼神变得如同手中的金蛇剑一般冰冷锐利。他对黄真和钱忠道:“大师兄,钱管家,你们护住内间。外面,交给我。”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简单的分工和沉甸甸的信任。
他持剑走到外间,并未立刻冲出,而是静静立于门后,如同一尊蛰伏的杀神,调整着内息,将精气神提升至巅峰。金蛇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澎湃的战意,剑身微颤,发出低沉的嗡鸣,那冰寒邪异的剑气弥漫开来,竟让屋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撞门!”院外的东厂头目显然失去了耐心,厉声下令。
“轰!”沉重的撞木狠狠撞击在院门之上,木屑纷飞,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下,两下!
“咔嚓!”第三下,院门轰然洞开!数十名如狼似虎的东厂番子,手持强弓劲弩、腰刀铁尺,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院落!火把的光芒将小小院落照得纤毫毕现,杀气凛然!
为首一人,同样身着黑衣,但服饰更为精良,腰间悬着一块象牙腰牌,正是东厂的一位档头。他目光阴鸷,扫过寂静的正房,挥手下令:“搜!反抗者,杀无赦!”
番子们齐声应诺,刀出鞘,弩上弦,分成数队,便要冲向正房和各处厢房!
就在第一名番子的脚即将踏上正房台阶的刹那——
“嗡——!”
一道凄艳诡谲的暗金色剑光,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自房门内暴射而出!剑光过处,空气仿佛都被切割开来,发出刺耳的尖啸!
那当先的番子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咽喉一凉,随即视野天旋地转,意识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袁承志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金蛇剑斜指地面,一滴殷红的血珠正顺着暗金色的剑身缓缓滑落。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斩杀的并非一条人命,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
“擅闯者,死。”
冰冷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寒冰坠地,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番子的耳中,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与杀意。
涌入院落的番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狠辣无比的一剑震慑,脚步不由得一滞!他们都是东厂精锐,杀人无算,却从未见过如此快、如此诡、如此狠的剑!那柄暗金色的长剑,那持剑少年冰冷的目光,都透着一股邪异与危险。
那东厂档头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但随即被更深的戾气取代。“弓弩手!放箭!”他厉声喝道,自己却悄悄向后退了半步。
“咻咻咻——!”
早已蓄势待发的弓弩手立刻扣动扳机,数十支弩箭如同飞蝗般,带着凄厉的破空声,覆盖了袁承志所在的门口区域!
面对这密集的箭雨,袁承志不退反进!他清啸一声,身形如同陀螺般急速旋转起来,金蛇剑随之舞动,划出一道道暗金色的圆形剑幕!
“叮叮当当……噗噗……”
绝大部分弩箭都被这密不透风的剑幕格挡扫飞,少数几支穿透剑幕,也被他险之又险地避过要害,只划破了衣衫!他竟以一人一剑,硬生生挡住了这波致命的箭雨!
然而,东厂番子训练有素,一击不中,毫不喘息,第二波、第三波箭雨接踵而至!更有数名手持盾牌和长刀的番子,趁机从两侧掩杀上来,刀光霍霍,封堵他的闪避空间!
袁承志顿感压力倍增!他剑法再高,内力再厚,终究是血肉之躯,面对这军队般的围攻和连绵不绝的远程打击,险象环生!一道刀光擦着他的肋下掠过,带起一溜血花!一支弩箭穿透他的袖袍,钉入门框!
但他依旧如同磐石般钉在门口,寸步不退!金蛇剑狂舞,将华山剑法的沉稳与金蛇剑法的诡奇发挥到极致,每一剑都蕴含着他苦修而来的混元内力,剑风呼啸,竟逼得那些近战的番子无法靠近!地上,转眼间已倒下了七八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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