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游戏”的骗局如同一场精心策划的精神阉割,抽空了林晓雅体内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她不再对“离开”抱有任何幻想,甚至连对疼痛的恐惧都变得麻木。她像一具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每天机械地拿起电话,重复着那些早已烂熟于心却依旧让她内心作呕的诈骗话术。业绩?她不再关心。惩罚?似乎也不过是这具躯壳需要承受的另一种物理状态。她的眼神变得和那些“老人”一样空洞,里面映不出光,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烬。
然而,炼狱的管理者深谙折磨之道。当**的痛苦和希望的欺骗不能再激起更强烈的反应时,他们便开始了更深层次、更恶毒的摧毁——目标直指人格与尊严。
这天清晨,例行集合的哨声格外尖锐。众人被驱赶到院子中央,发现气氛与往日不同。龙哥没有站在高台上,而是搬了把椅子,悠闲地坐在人群前方,手里把玩着一根崭新的、闪着幽光的电击棒。他旁边站着浩哥和刀疤脸,脸上都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意。更让人不安的是,院子一角架起了一个简陋的木台,旁边还放着几个脏兮兮的水桶和一把明显是被人用过的、锈迹斑斑的推子。
“今天,咱们不上工,来个‘思想整顿大会’!”龙哥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压力,“有些人啊,业绩上不去,心里还不服气,藏着掖着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今天,就帮你们把这身臭毛病好好洗一洗!”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在人群中游弋,最终,定格在了林晓雅身上。
“你!出来!”龙哥用电击棒指向她。
林晓雅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并非因为恐惧,而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她默默地走出队列,站在了空地中央,低垂着眼睑,不去看任何人。
“抬起头!看着大家!”龙哥命令道。
她缓缓抬头,目光空洞地扫过面前一张张或麻木、或恐惧、或带着一丝隐秘好奇的脸。
“我们的‘高材生’,林晓雅小姐。”龙哥绕着地踱步,语气充满了讥讽,“听说以前还是个大学生?觉得自己挺清高?不愿意骗人?是吧?”
林晓雅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不说话?默认了?”龙哥猛地停下脚步,凑近她,几乎贴着她的脸,浓重的雪茄臭味喷在她脸上,“告诉你,在这里,你连地上的一摊狗屎都不如!狗屎还能肥田,你呢?除了浪费老子的粮食,还有什么用?”
粗鄙的辱骂如同冰雹般砸下。林晓雅闭上眼睛,试图将意识抽离。
“把她的‘光辉事迹’,给大家念念!”龙哥对浩哥示意。
浩哥上前一步,拿起一张纸,用一种夸张的、抑扬顿挫的语调念了起来:“林晓雅,女,二十二岁,XX大学肄业。因其父赌博欠下高利贷,其母重病无钱医治,遂轻信高薪招聘,自愿偷渡至缅北,企图通过非法手段牟取暴利……”
他将林晓雅最不堪的、被刻意扭曲和放大的**,当众宣读出来。那些她深埋心底的创伤,家庭的苦难,自己的愚蠢和轻信,此刻都成了公开的笑料和攻击她的武器。人群中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尤其是“猴子”,他脸上露出了快意的表情。
林晓雅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这种将个人最私密的伤痛**裸暴露在公众面前的行为,比鞭打更让她感到刺痛。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闹市口,承受着所有人的指点和嘲笑。
“听到没有?自愿的!别整天摆出一副被逼无奈的臭脸!”龙哥咆哮着,“就你这样的蠢货,要不是老子给你口饭吃,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臭水沟里了!还跟我谈尊严?你配吗?”
他猛地一脚踹在她腿窝,厉喝道:“给所有‘同事’跪下!感谢大家的收留和‘培养’!”
林晓雅猝不及防,“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膝盖骨传来一阵剧痛。屈辱的火焰瞬间烧遍了全身,让她几乎想要立刻死去。
“磕头!”龙哥再次命令。
她僵在那里,浑身肌肉紧绷,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腥甜的血味。最后的尊严让她无法做出这样的动作。
“不磕?”龙哥狞笑一声,对刀疤脸使了个眼色。
刀疤脸立刻从旁边提起一个水桶,里面是浑浊不堪、散发着恶臭的液体,似乎是洗过拖把的污水混合着食物残渣。他毫不犹豫地,将整桶污水从林晓雅的头顶狠狠浇下!
“哗——!”
冰冷、粘稠、恶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她的头发、脸颊、脖颈,顺着破旧的衣领流遍全身。刺鼻的气味熏得她几乎窒息,头发黏在脸上,污水顺着睫毛滴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像一只落汤鸡,不,比落汤鸡更不堪,蜷缩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身体因为极度的耻辱和寒冷而剧烈颤抖。
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有人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现在清醒点没有?”龙哥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还不磕头?看来是这桶水太干净了!换一桶‘黄金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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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逃出缅北魔窟请大家收藏:()逃出缅北魔窟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黄金汁”……林晓雅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一股极致的恐惧和恶心涌上心头。
就在她精神即将彻底崩溃的边缘,龙哥却似乎改变了主意。“算了,看她那怂样!给她换个发型,去去晦气!”
两个看守上前,粗暴地将她拖到那个木台上,按坐在一张破椅子上。那个拿着锈迹斑斑推子的看守走上前,不由分说,按住她的头,启动了推子。
“嗡嗡嗡——”推子发出刺耳的噪音,紧贴着头皮划过。大把大把乌黑的长发,夹杂着污水的恶臭,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林晓雅死死闭上眼睛,感受着金属的冰冷和拉扯头皮的刺痛。每一缕头发的脱落,都仿佛是她作为“林晓雅”的一部分被强行剥离。长发,曾是青春,是女性特质,也曾是母亲温柔抚摸过的……此刻,全都化为肮脏地上的废弃物。
不到两分钟,她的头上变得凹凸不平,青色的头皮在冰冷的空气中暴露出来,参差不齐的发茬让她看起来如同一个怪物。
龙哥走上前,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那张布满污水、光怪陆离的脸,面向众人。
“大家都看清楚!这就是不听话、没用的下场!什么大学生,什么美女,在这里,就是一条没毛的狗!一条可以随意践踏的蛆虫!”他声音高亢,充满了施虐的快感,“你们谁要是敢学她,下场只会更惨!”
他松开手,对众人命令道:“现在,每个人,从她身边走过,朝她吐一口口水!骂一句‘贱货’!谁要是不吐,或者骂得不够响,就和她一起享受‘黄金汁’沐浴!”
人群骚动起来,恐惧再次压倒了一切。第一个人,一个瘦弱的女孩,颤抖着走上前,闭上眼睛,快速朝林晓雅的方向啐了一口,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了句什么,然后飞也似的跑开。
第二个,第三个……“猴子”走上前,他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狠狠一口浓痰吐在林晓雅的脸上,大声骂道:“臭婊子!活该!”
黏稠的、带着体温的痰液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林晓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睁开眼。
阿英走过来了。林晓雅能感觉到她的犹豫和痛苦。最终,阿英只是朝着她脚边的地面,象征性地吐了一下,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快速说了一句“对不起”,便仓皇逃离。
一口接一口的口水,一句接一句的辱骂,如同凌迟的刀刃,切割着她最后的精神防线。她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符号,一个用来警示他人、凝聚恐惧的祭品。她的尊严,她的羞耻心,她作为人的基本体面,在这一刻,被彻底踩碎,碾入泥泞。
当最后一个人完成这屈辱的仪式后,林晓雅依旧跪坐在那里,浑身湿透,头顶斑驳,脸上身上沾满了污秽和唾液。她没有哭,也没有动,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飘离了这具承受着无尽羞辱的躯壳。
龙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挥了挥手:“行了,把这摊垃圾拖回去!让她好好反省!”
林晓雅被拖走时,像一具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当众羞辱与尊严剥夺,这一套组合拳,目的并非仅仅是惩罚她个人,而是要彻底抹去她作为独立个体的意识,让她从内心深处认同自己的“非人”地位,从而变得更加驯服,更易于操控。
回到阴暗的牢房,她蜷缩在角落,任凭身上的污秽慢慢干涸。她不再感到恶心,不再感到耻辱,甚至不再感到悲伤。
一种比绝望更可怕的、彻底的虚无,笼罩了她。
那个名叫林晓雅的人,似乎真的在那一口口唾沫和一句句“贱货”中,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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